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冻伤药品,成为难题!
“放屁!”周翦大骂:“这叫什么,这特么叫贻误战机,十万人冻伤,他居然敢只给朕报一万,如果是其他事情这么瞒报,会导致什么后果?”
“让开!”他大吼。
众人脸色难看,且哑口无言。
见状,易中云立刻跪到了前面,咬牙道:“陛下,卑职自知自作主张,犯下大错,愿意接受惩罚。”
虽然这件事没有那么严重,但必须要惩罚,否则以后人人都敢这样了。
周翦道:“来人,立刻给朕拖下去,杖罚三十!”
此言一出,不少人变了脸色,军杖那可不是开玩笑,易中云脸都白了。
“等等!”
“看在你还要忙于军务,此刑分三次执行,一次打十杖,直到打完!”
“下令全军,如再敢瞒报,少报,不报,下场如此!”周翦大喝,严厉无比。
闻言,易中云大喜,心中感激无比:“卑职多谢陛下!”
“是!”其他人也是弯腰抱拳,肃然认真,涨了教训,毕竟行军总管说打就打,更别说其他人了。
周翦此举,既立了威,又施了恩,还成功给所有人一个警钟,可以说是非常英明了。
紧接着,周翦马不停蹄去巡视了一圈冻伤军士的情况,细致到他亲自挽起了将士们的裤子查看。十万人的冻伤,确实只有一万人较重。
剩下的九万人都是一些小冻伤,多数集中在手指,脚趾上,但即便如此,周翦还是不敢大意,作为后世人,他很清楚一旦坏死,这些将士的手指脚趾就会坏死,最好的结局也是切掉。
“来人,告诉易中云,所有冻伤者更换军位,不再露天执勤,调到稍微暖和一点的城中来。”
“派人多砍木头,供军士取暖。”
“严重冻伤者,不再参与任何军务,全部休养。”
此言一出,整个军帐内务数以千计的军士眼睛一红,感动至极,两军交战,那个主子能像周翦这也看重他们的生死。
一点冻伤而已,放在其他人哪,还能爬就要让你上战场。
“我等多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隆隆,将士们上下一心。
周翦摆摆手,然后转身,沉声问道:“药品还能支持多久?”
“回陛下,已经难以维持了,现在冻伤较重的士兵优先使用,轻一点的基本都是在用热水冲洗,姜片热敷,效果有些一般。”易中云的两位左右手尴尬说道。
“那就立刻从北原调吧!”
“另外通知孙幼鱼娘娘,她是神医,看对冻伤能不能有更好的办法。”周翦蹙眉。
一旁,穿着厚重棉衣的苦大师,沉默寡言,突然道:“可陛下,现在去调,一来一回,快则半月,慢则一两月。”
“这恐怕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苦着一张脸。
谁能想到和狼族开战,第一个遇到的巨大麻烦,不是敌人的军队,而是这该死的天气。
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零下极寒,根本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关键是行军打仗,外出执勤站岗这还是免不了的。
周翦拧眉,几乎已经联想到大周军队因天气原因,被迫撤退的画面了。
不行,绝不能输给天气!他心中如此大喊。
“先去调,争取时间,此事交给龙骑的轻骑兵去做,速度能更快一点。”
“至于当下,朕会想办法。”
闻言,众人对视一眼,还有什么办法?
但不敢质疑:“是!”
紧接着,周翦离开了伤兵营,然后顶着风雪,带着一队青天卫走上了洪都城的街道。
这里经历过攻城战,双方近十万人厮杀,城内许多的建筑早就已经化作废墟,但看不出什么破败感,因为足有膝盖高的积雪,覆盖了一切,埋没了所有战斗过的痕迹。
呼,呼!!
寒风呼啸,刮的人脸生疼。
“陛下,就是哪里,洪都城的百姓集中安放在正通大街以西,也就是那一块。”苦大师指了指。
只见,那一大片区域居住着大量的百姓,他们当中大多都是汉人和狼族的混血,狼族人其实很少。
这要追溯到当年的草木之约,太多的汉人被掳走,不管男女,也就在北方安了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后代也就大了。
只见他们全部住在还没有损毁的房屋,和简易搭建的木板房内,吃的喝的倒是不缺,周翦曾下令说免费提供给他们。
一是让他们不要因为没吃的而反抗,二是为了逐渐迎回这一批人,毕竟他们的父辈,也算是因为大周朝廷的失败,而被迫当了狼族的子民。
沙沙沙……
周翦踩着雪过去,眼神细细观察,发现这些洪都城的百姓他们虽然也怕这北方的凛冬,但却没有汉人军队这么的怕。
甚至有的人还在冰天雪地走来走去的,也没有瑟瑟发抖的意思,只是穿的很厚。
他不禁狐疑,难道原住民有什么办法可以抵御寒冷?
“小娃娃,你的父母呢?”他突然上前,看向一个在雪地里捡柴火的小孩子,最多十一二岁,皮肤粗糙,眼睛很大,脸颊冻的红红的,吊着鼻涕。
呼哧!
他将鼻涕吸了进去,眼神突然凶巴巴的:“你是大周的军队?”
“是。”周翦挑眉,感觉到了他的敌意。
“哼!我不告诉你!”小男孩冷哼,说着还拿起手中的柴块朝周翦砸来,被其一个侧身躲开。
青天卫的人上前低喝:“小子,你……”
周翦一手阻止,犯不着跟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较劲。
这时候,一间简易的木板房,听到动静冲出来一个妇女,一把抱住了小男孩,脸色苍白道:“对,对不起!”
“我家孩子不懂事,对不起,求求几位军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错了。”
说着,她带着孩子就要跪下,害怕到了极致。
“你是汉人?”周翦诧异,此女就是汉人面孔,虽然长期生活在天寒地冻的北方,皮肤难免有些干裂粗糙,但明显还是看得出来汉人女子的那份婉约美的。
“我……我是。”妇女连连点头,心想这样的身份应该能得到优待。
“你祖籍在哪?”周翦扶起了她,丝毫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