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双方准备,风雨欲来!
北王瞳孔一凛,竟被震慑住了,这是他在先帝哪儿都不曾有过的感觉,一瞬间,让他更加坚定不能让周翦走出北原的心!
他眼中闪过杀机:“换人可以,但不能这么换,否则就将僵持着!”
周翦也知道他不会答应,刚才那样说是故意把“价要高点”,然后再降低。
故作挣扎道:“那就明天在城外换人,咱们一个换一个,如何?”
北王眯眼,斩钉截铁:“好!”
“但本王要先见一见王妃,确定她的安全!”
周翦直接摇头:“不可能,她现在不在沭阳行宫。”
闻言,北王等人的眼色一变,不在沭阳行宫,那在哪?
他死死打量着周翦的面色,判断是否说谎,但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最好只能咬牙妥协:“好!”
“明日黄昏,城外城隍庙换人,如果陛下耍诈,你就别怪皇叔我狠心了,哼!”
他撂下狠话,然后转头就走。
所有北原高层脸色皆不善,跟着离开,还带走了孙幼鱼。
她临走时,不断回眸,看着周翦的眼神充满了愧疚,朱唇轻启,似乎说了一句陛下为了我不值得啊。
但周翦却是对她投以一个微笑,喊道:“明天见!”
一场本该爆发的火山,就此宣布暂时落幕。
李霸上前,望着北王等人的背影闪过一道凶光:“陛下,现在可是好机会,他们只有不到一百人,卑职可以立刻就去抓了这个逆贼!”
周翦淡淡摇头:“没看到孙幼鱼在他手上吗?你觉得动手,咱们能出得了城?”
李霸顿时蹙眉,脸色不甘,但知道是这么个理儿。
“陛下,可明天咱们换了人,又如何脱身?”苦老忧心忡忡道。
周翦深吸一口气,望着行宫外的宏伟建筑:“朕自有办法!”
而后他转头,冷不丁道:“杨韦,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闻言,正在走神的杨韦一抖,瞬间露出苦瓜脸:“陛,陛下,能不能不考验微臣?”
“你还想不想发展道统了?”周翦瞪眼。
他欲哭无泪,猥琐怕死的样子一阵滑稽,但却只能委屈道:“陛下请说,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一会朕写一封密信,你速速出城,用尽一切办法带给城外驻扎的王煜,他看了信,会知道怎么做的。”周翦道。
杨韦嘴角狠狠抽了一下,这个节骨眼出城,可谓是危险重重,稍不注意就要死无葬身之地,陛下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最终,他含泪拱手……
周翦也没搭理这家伙,这无良道士本事大着呢,他绝对可以完成这次任务:“好了,从现在开始,整个行宫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
“直到明日交易人质!”
“是!”众人大喝,全部抱紧了拳头,知道此行最重要的环节来了,稍不注意就要出大事。
周翦直接离开,撂下一句:“把邢荣给朕叫过来!”
“是!”
“……”
自沭阳行宫撕破脸之后,整个王城被北王戒严,军队频繁调动,行宫更是被看守的水泄不通,三条街都被清空,全是北王的军队,恐怖如斯!
夜里,由白天的阴雨下成了瓢泼大雨,哗啦啦的在屋檐上起舞,时不时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王府之中,烛火飘摇。
邢荣如往常一样回来汇报情况,此刻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按照周翦教的说:“王爷,真的没有啊!”
“白天奴才已经进行了一次彻头彻尾的清查,但根本没有发现王妃的踪迹,甚至可疑点都没有,奴才怀疑王妃被皇帝藏在其他地方了!”
此言一出,满堂吵闹。
“卑鄙皇帝,究竟把王妃藏在哪了!”
“会不会在城外,又会不会是皇帝故意骗我们的?”
“皇帝究竟是怎么抓到王妃的,还有之前的史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嘈杂的声音让本就一肚子火的北王彻底爆发,怒吼道:“都给本王闭嘴!”
顿时,所有人一震,吓的连连下跪。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闪电划过夜幕,映照在北王那张四十出头,却异常狂傲的脸上,他眼中满是杀气和怒火!
“不管怎么样,明日本王都要周翦死!王妃要救回来,孙幼鱼他也带不走!”
“还有他整个龙骑,想要出境,哼,门都没有,全部要给本王留在北原!”他大吼,眼神凶戾,终于是被野心和怒火吞并。
“给本王立刻调集军队,驻扎于三阳道,赤尾河,长金山,只要人质交换之后,本王一声号令,立刻拿下周翦这个小混账!”
“是!”
“拿下皇帝,为史将军复仇!”北原高层铿锵有力的大吼,一个个眼神散发出狂热和仇恨,活脱脱的右翼分子。
这些人加在一起,足以撼动一个国家,在如此大的声势之下,邢荣这个小人物显得风雨飘渺,瑟瑟发抖,他的眼神不断闪烁,却根本不敢说出实情。
因为他的命被周翦掌控了。
另一边,沭阳行宫,在重重的监视和包围下,风雨欲来。
外面瓢泼大雨哗啦啦的掉,伴随着风声,将池塘里的荷花全部吹断了。一处长廊上,雨声急促,周翦在这离开的前夕主动找到了裴北音。
“跟不跟朕走?”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根本不像是身陷虎狼之地的样子。
裴北音美眸极度诧异,深深看了他一眼,完全看不懂这个小了自己六岁的男人!
“你似乎很有把握离开?”
周翦自信道:“北王他还留不住朕!”
裴北音深吸一口气,眉眼高贵,口吐兰气:“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跟你走?”
“很简单,因为跟朕是唯一理智的做法,北王只会给北原带来灾难,而朕,将给北原带来新生,你的种子还有灌溉计划,以及一系列的能力是朕所需要的。”
“再者,朕今天和北王的冲突中,朕看出来了,他根本不爱你!”周翦淡淡道。
裴北音闻言,内心并无波澜:“为什么?”
“他看到你的荷包,更多的只有愤怒,少了一些急切,如果你在京城,北王会千里迢迢来救你吗?如果朕没有猜错,你们连合作联姻都算不上,是也不是?”周翦双眼锐利。
闻言,裴北音沉默,她的内心其实没有外表这么丰富。
的确,只是合作关系!
雨夜淅淅沥沥,二人对立,却仿佛是朋友一般。
良久良久,她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