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众人的嘲笑,张承光却是无动于衷,甚至还跟着傻笑了两声,这副场景被众人看在眼里,顿觉有意思,笑声就更加大了,一时之间40个平方的赌厅内气氛欢乐无比。
良久过后,洪爷才慢慢止住嘲笑,悠悠的点燃一支雪茄叼在嘴上,大气的说道:“问题不大,小兄弟你想过过开盅的瘾我也不拦着,不过别想在我面前玩花招,我除了有一对可以听破人心的耳朵之外,这双招子也不是白给的,你的那些偷鸡行为,可逃不过我的法眼!”
这既是炫耀,也是在威慑,让张承光不要有偷鸡的念头,何谓偷鸡?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暗指利用技巧搞小动作。
赌这一行虽然为社会所不齿,致使大批赌徒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古老的行业,最远可以追溯到古秦时期,而宋朝的大才女李清照便是将赌博发扬光大的重要人物了。
一首《打马图序》完美的诉说了她行走赌场江湖一生,不论赌多赌少,都从未失手的光辉战绩。
要说摇骰便是赌业中最为古老的一种玩法了,时至今日,几乎被百家乐、德州扑克这种新式赌法给取代,但要说在技巧和心境的比拼上,还是摇骰要更加有技术含量一些。
除了需要眼观鼻鼻观心之外,还得有足够丰富的实战经验,那种一开骰盅花开富贵,或者家破人亡的煎熬可不是寻常赌徒能承受的住的。
这里面又分为三个境界,第一层便是勇气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这句话完美的诠释了这种勇往直前,舍家弃业的“无畏”精神。
赌徒们抱着连二十把大也不是不可能,奇迹就在眼前出现的极端思想,往往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所以大多数人又难以突破这层桎梏,只能流于末层。
而第二层则是在机体上的脱胎换骨了,就跟魔术师一般无二,往往一个细小的动作就能控制骰盅内的变化。
练至大成者,只需要轻轻触碰一下盅壁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点数,此刻在洪爷眼中看来,张承光便是停留在这一境界上的佼佼者了。
至于说第三层境界嘛,那就是身心完美的结合大牛人了,这种人如凤毛麟角一般存在,长久的实战经验,与生死之间的数度徘徊,让他们练就了一对顺风耳,只稍微一听,几米内的风吹草动便可尽收耳底。
除此之外,一双火眼更是堪比摄像机、放大镜,直刺人心,看尽人世间的浮华掠影,洪爷此时已到达了这层境界,烟雾中,他不仅可以看透张承光手上的小动作,甚至连他此刻在想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
“偷鸡?”张承光呵呵一笑,按灭手中的烟头,大踏步的走到骰盅前,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被他给吸引了过去,一个个眼睛瞪的老大,生怕会错过如此精彩的一幕。
张承光表情一变,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认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扫视一圈,分辨清了赌场众人的站位之后,便伸出右手,缓缓地探向了骰盅。
“呼………”
此刻贵宾室里静的可怕,众人的呼吸声,与心脏“砰砰砰”跳动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就见张承光右手轻轻的抚在骰盅之上。
忽然,他脸色一变,由认真瞬间转变成了狰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抄起骰盅便扑向了坐在椅子上的洪爷。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砰”的一声脆响,张承光就把手里的骰盅狠狠的砸在了洪爷面门之上,顿时鲜血飞溅。
他一击砸中,也不停手,而是接二连三的用蒲扇大的巴掌往对方的胖脸上抽去,嘴里还不停的大骂着:“他妈的,你个小老千还敢跟老子装逼,我让你装!我让你装………”
赌场的人都看呆了,特别是索额图,他脑中瞬间回想起张承光刚才提到的一句话。
“我就是来过过手瘾的!我就是来过过手瘾的…………”
“他妈的!”索额图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张着大嘴巴喃喃自语道:“龙七哥还真是来过手瘾的啊!”
“啊………”
随着一声迟来的凄惨叫声,刚才还威风凛凛,一派大家风范的洪爷此时如同个血葫芦般的仰躺在了地上。
打手们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不要命似的冲向了张承光,后者则丝毫不惧,转身便是一个大脚开出,这一脚正中摇骰人的裤裆,猝不及防之下,他倒吸一口凉气,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上了天。
一击命中的张承光并没有停下,照着想要逃跑的托儿就是一拳猛挥过去,不偏不倚的正中其面门处,鼻血“噗嗤”一声就狂飙而出,身材本就瘦弱的托儿立即就丧失了战斗力。
此时赌场打手们也奔到了近前,把张承光团团围在中央,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轻易上前,对方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实在是太过惊人,一瞬间就放倒了三人,这让把斗殴当吃饭的打手们也有些望而却步了。
人群外围的索额图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他却并没有加入围攻张承光的阵营之中,而是站在一边,扯着喉咙大喊大叫道:“七哥,不是说愿赌服输么?咋就动手了呢?”
他话音刚落,张承光便行动了,一个闪电般的扫堂腿,就扫倒了右侧两人,然后调转枪头,恶狠狠的扑向了左边两人,就见一顿拳光闪烁,那两人瞬间见了血,鼻青脸肿的抱头鼠窜。
张承光冷冷一笑,哪里能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呀,甩开长腿就飞踹过去,“砰砰”又是两声闷响,两名打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砸在了墙壁之上。
此时张承光已经走到了索额图面前,后者就觉得双眼一暗,连忙惨叫道:“七哥…愿赌………!”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太阳穴处一阵剧痛传来,脑子晕沉沉的,顿时天旋地转起来,在倒之前,就见那道高大的身影已经冲向了被扫倒的两名打手那,耳边则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喧哗声,其中还夹杂着什么警察、被捕了之类的声音。
瞬间解决掉了所有人,张承光自得意满的拍了拍手,此时门外已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他赶紧冲到门前,反锁了大门,然后冲着已经傻掉的周大姐叫道:“还不把钱收好,咱们赶紧走,要不然就被警察给逮住了!”
听见“警察”的字样,周大姐瞬间醒悟,神情慌张的站起身,拔腿就往后门跑,哪里还管的上那两大摞钞票啊。
张承光一阵苦笑,随手从打手身上扒下了一件外套,把桌子上的钞票全都包了起来,然后快速往后门处跑去。
临近门口时,他又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瞅了瞅已经昏迷不醒的图哥,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走上前,如死狗般的把对方给提了起来,一路往后门处拖去。
虽然两人才刚刚认识,但张承光却对这个把“愿赌服输”挂在嘴边的汉子颇有好感,也看的出来,此人并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徒,毕竟为了规矩敢于顶撞老大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像这种地下赌场一般都是设有后门的,一旦遇到突**况,赌客们便可以从后门逃生,但此时外场管理人正在张承光手上,那些赌客哪还有逃生的可能啊。
大批警察的进驻,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如无头苍蝇般的在场子内乱撞着,很快便被捉了个干净。
后门并不远,周大姐与张承光一前一后的穿梭在长长的走廊里,很快便走了出去,出口处是红旗街的后巷,也就是那排发廊的所在地。
此时才下午一点多钟,发廊的门都紧紧的闭着,这条烟花柳巷中也没什么路人,两人外加昏迷不醒的图哥狂奔出来,本以为可以逃之夭夭了。
哪知道刚出巷口,侧面的胡同里便传来一声娇斥,就见一个短发,圆圆脸的年轻女人手中正端着把精致的左轮手枪指着两人怒道:“警察,你们被捕了!”
周大姐被吓得一哆嗦,瞬间就瘫软在了地上,而张承光却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于是便放下手中被拖行的遍体鳞伤的图哥扭头看去。
此时那名女警也看清了面前之人的长相,两人同时惊呼一声,不约而同的说:“是你?”
张承光本来还有些紧张的,见到此女顿时放松了下来,嘿嘿一笑道:“小马警官,我不是只通知了徐大队长么?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端着枪的女警正是与张承光打过多次交道的马纯纯,她比以前又黑了不少,左脸上的皮肤有些红红的,想必是最近办案太多,被晒伤了。
不过有一说一,她的身材还是极其劲爆的,半个月不见,胸脯子貌似又长大了一圈,此时气喘吁吁的,胸口一阵剧烈起伏,看得人眼晕不已。
见张承光居然盯着自己的敏感部位乱看,马纯纯气得七窍生烟,迅速扯了扯自己的外套遮住,然后脸红脖子粗的问道:“就是你举报这个地下赌场的?”
张承光点点头,笑道:“不是我还能是谁,怎么?你想抓我啊?”
“我……”被这么一怼,马纯纯居然没有暴怒抓人,脸上还浮现出了犹豫的神色来,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张承光见状,嘿嘿笑道:“小马,你不抓我,我就要走了,继续呆在这碰见你的同事可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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