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位出手的地界天骄,乃是一尊修为达到魔尊六重的年轻人,只差半只脚,就能跨入魔尊后期了。
虽然只比先前那位高一个小境界,可是展现出来的气息,何止强了一倍?
此人使用的魔兵,是一口刀,不是寻常魔人天骄惯常使用的那种黑刀,而是一口金光煜煜的金刀。
轰隆!一刀劈出,虚空扭曲,波光粼粼,那金色魔刀轰出的竟然并非一般的杀戮刀气刀芒,而是一道成水纹状的刀浪。
刀浪破空,当真宛如传说中的怒涛狂卷,大浪拍岸。
金色刀浪,随着横击长空的过程,气势不断攀升,那狂浪一般的刀气,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叠加一浪,仿佛永无止境一般。
“斩!”
魔尊六重男子眸光冷厉,眼中带着无尽的决绝和狠辣,径直朝着武扬一刀劈出。
嘭!刀浪如龙,杀意如爆。
恐怖的狂浪刀气,瞬间斩破空间,杀势暴涨到极点,如同一条从深海飞出的神龙魔龙,在这一刀之下,大片猩红色的天空都为之战栗。
那是一往无前的一刀。
也是不成功便成仁的一刀。
剑乃百兵之首,百兵之君。
而刀,素有百兵之王,百兵之帅,百兵之胆的称呼。
刀是人的胆,举凡用刀的大行家,无不是性格刚猛,心志坚毅之辈。
而众所周知,与人放对,以胆为先,胆大者胜。
这名魔尊六重男子,能够扛住压力,在武扬展现出如此凶威怒焰之下,依旧敢拔刀相向,仅从此点来看,他不仅是刀道行家,更是刀道大家。
他似也知道对战武扬,一击不中,绝不会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所以这一刀劈出,他几乎倾尽了一生数千年苦修而来所有的魔元之力,更燃烧精血,焚尽本源大道,务要一击即中,一刀,就给予武扬此生最可怕最严重的创伤。
然武扬,即便面对如此霸道决绝的一刀,如此气势恢宏,只求杀敌,毫不考虑自身半点退路的一刀,他依旧卓立半空,动都不动分毫,只是随意抬起一臂,并指成拳,当空一拳轰出。
轰隆隆!一道暗金色拳印肆虐虚空,瞬间和飞驰而来的金色狂浪刀气撞击在一起。
霎时间,天崩地裂,两股恐怖的能量,就仿佛是两颗相向而行的流星,经过漫长的旅程,挟裹无穷无尽的天地威力,轰然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撼天动地的巨响。
“我好不甘”那魔尊男子,目露精光,死死盯着半空中和暗金色拳印交织在一起的狂浪刀气,又眼睁睁看着狂浪刀气从最巅峰,直线衰落,之后彻底被拳印泯灭,轰散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亦如劈出的那一刀般,气息直线衰败、萎靡。
乃自最后,径直瘫软到地,目光黯淡,脸如死灰。
他没有死,可此刻的状况,和死了也没有太多分别。
刚刚那一刀,已经耗尽了他一身的精华,赢了,成圣做祖,独享武扬一身的秘密,一身的机缘秘宝最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而输了的代价,那不用多说,唯有一个死字。
“我本以为,某修刀一生,已经掌握刀中奥义,倾其所有的一刀,更不考虑任何退路,本该逆天而为,诸神灭佛可惜,呵呵,某以为,终究只是某以为而已,某和你的差距,更非天赋和刻苦努力便能弥补”瘫坐地上的魔尊六重男子,眼见着武扬轰散他的刀气之后,却是半步不退,仅仅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身躯稍微比前次颤动得更加剧烈一些,脸上说不尽的萧瑟和遗憾。
“但也值了某为刀而生,为刀而狂,今泯灭于如此逆天强者之手,让某临死之前,还能见识到世间比刀之奥义更宏大更精纯的肉身能量,某,死而无憾”男子仰头,暗淡无光的面皮上,突然绽放出一丝笑意。
一丝解脱的笑意。
同一时间,轰破重重狂浪刀气的暗金色拳罡,直接划破虚空,顺势落到男子的身上。
嘭!一声闷响过后,男子骤然爆开,化作一团猩红血雾,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还是一拳,又一尊魔人天骄陨!此人陨落之后,天地之间突然陷入一阵诡秘的死寂。
或许是物极必反。
也或许是刚刚那名魔尊六重男子,临死前视死如归的决心意志,激发了更多魔人和仙界天骄的战意与凶性。
尽管武扬现在展现出的气势凶焰,并不比之前衰弱半点,可是很快,又有第三尊、第四尊第五尊魔人天骄,踏步而出。
这三人,一为魔尊中期,二为魔尊后期,也都是百域神陆排名前几十魔域巢之中的最天才。
他们天赋异禀。
他们神威惊世。
他们散发出的杀意威压,更是撼动九天十地,令得天地间的混乱规则,都突兀变得更加紊乱更加狂暴,凭空生出滚滚骇人的气息。
能以自身规则搅动这片混乱界的混乱天地规则,仅以此点,三人的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而武扬,面对这三人联袂出手,总共也只出了一指、一掌、一拳。
一指,破开那名魔尊中期天骄如渊如狱的死亡魔戬,最后落到对方眉心之中,把其凌空点爆。
之后的掌拳,更将两尊魔尊后期男子轰来的枪和锤,生生打爆。
别人在拼命。
武扬此刻,同样不会怜惜体内半分真元法力。
他神体小成的肉身,更是如同一台不知疲惫的永动机,举手投足间,皆是爆发出了全部的真元法力,全部的肉身之力。
拳掌过后,两名魔尊后期天骄,狂喷鲜血,魔兵粉碎,竟连半分回气的余地和机会都没有,便被疾射而来的掌纹拳罡,轰爆了肉身,碾碎了神魂。
三招,总共只出了三招,又是三名不可一世的魔人天骄陨。
当大战的气息落下之后,满场天骄尽低眉。
便是易宗和林浩二人,也都目光凝重,眼中脸上,尽是浓浓的惊怖和忌惮。
当然,战到此刻,武扬的消耗也是极大。
他虽依旧卓立如苍松,气息如雷如瀑,可身上的伤痕,却是越崩越大,流下的暗金色血液,也是越来越多。
“他想干什么?”
远处,卢龙静静目睹着这一切,神情复杂,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些不忍。
“收手吧,小玲,快让你那位知交故人,趁势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