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5章不留余地
“哦?打狗还需要看主人吗?”
武扬抬头,冷冷笑道:“可是,你刚刚辱骂我朋友若兮时,又是否给过我的面子?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
“”
游楚红突然觉得没语言了。
小畜生闹出如此大动静,甚至不惜当众打他们所有人的脸,把九梵仙池一尊内门长老生生踩入地底,原因竟然只是因为自己刚刚骂了若兮?
可是,那若兮不守门规,私通凡人,玷污九梵仙池数十万年的清誉,在九梵仙池内,早已属于天人共愤,人人唾弃的存在,她骂一声若兮是贱人,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等等”
游楚红刚刚想到这里,忽地眉头一挑,死死朝武扬看来,“你和若兮,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可是她不敢往那方面去深想。
实在是那个猜测太荒谬,太过不合常理,也太让人接受不了了。
武扬冷声道:“你耳朵难道聋了吗?没听我之前说,她乃是我的朋友吗?”
游楚红心头又是一震,就连武扬骂她耳聋的话似乎都完全没听见。
朋友?
小畜生口口声声说是若兮那个小贱人的朋友?
可是,以她所知,若兮自从被抓回宗门之后,多年来,一直未曾踏出过宗门半步,不久前更是被送入了魔窟,废物利用,同时也算是戴罪立功,以地界魔人之血,洗尽一身的罪孽。
她又怎么可能会认识武扬这样的朋友?
游楚红越想,越是感觉到问题有些不对劲。
不过当她眼角无意中瞟向武扬的脚底,看见地上那一摊触目惊心的殷红时,脸色不禁再一次阴沉了下来。
不想再去想那许多了。
也不想再去追问太多了。
那没有任何意义。
任何谜题,只需要等擒下武扬之后,自会得到解答。
于是,游楚红抬望眼,用冷得令人心悸的声音道:“放了熊梅。”
“武扬,我们敬你是一个人才,但你不要得寸进尺,立刻放了熊长老,要不然,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这时,其他一些气息庞大的九梵长老,也都冷冷看向武扬,厉言威胁。
“小畜生,够胆你就直接杀了我,要不然,我九梵仙池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还有若兮那个贱人,你不是很紧张她吗?
她也要死,咯咯咯,不仅会死,还会死得很难看,咯咯咯老娘发誓,一定要让她尝尽世上最痛苦最羞辱的折磨,然后再一刀刀剐了她”
脚底下,一股神念升起,疯狂的大笑着,笑得癫狂,笑得肆无忌惮。
“混账!”
武扬面色一冷,周身杀意更是沸腾如怒涛。
这一次,他连任何的犹豫都没有,直接抬腿猛地往脚下一踩。
嘭!
熊梅整幅残破的身躯,全部被踩入地底。坚硬的熔岩钢地板,突兀现出一个巨大的人形大坑,深陷数十丈。
一团猩红的血雾骤然在大坑内爆炸开来,竟是被武扬含怒而发的一脚,彻底踩爆了身躯。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如同肥皂泡的魂魄,从地板深处飘荡而出,瞬间浮到武扬的眼前。
那是熊梅的元神。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熊梅此刻心中的怨毒和无尽仇恨。
她肉身被毁了。
虽然对于一尊轮回境大仙人来说,肉身并不是最重要的,凭九梵仙池的底蕴,只要愿意,随时可以给熊梅重塑一具肉身。
可重塑的肉身,肯定不如原来的好用,而且就算真的给她重塑起来了一具肉身,适应和融合也需要时间。
这也就是说,很长时间内,她都无法恢复到原来的全盛状态了。
“啊啊啊!你敢杀我?小畜生,你竟然真的敢杀我?老娘要撕了你,老娘要活生生撕了你啊!”
熊梅怨毒的声音戛然而止,紧跟着,肥皂泡一般的元神,真的化成了一个脆弱的肥皂泡,直接在虚空爆开,烟消云散。
武扬收回抬起的一根手指,当众点爆九梵仙池一尊乘鼎境巨头的魂魄,他却是什么特殊的感受都没有,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现场再度安静下来。
这一次,诸多九梵仙池的长老不光是被武扬的狠辣震惊到了,每个人的眼中,更是爆射出惊天动地的杀戮神光。
刚刚熊梅魂魄飘出,朝武扬大肆威胁辱骂,她们为何没有出言阻拦?
不就是自信武扬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吗?
她们相信,但凡武扬还有一点理智,在毁人肉身之后,是绝不敢连熊梅的魂魄也灭掉的。
毁人肉身,顶多算是结仇,可把人打得魂飞魄散,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
不知过去多久,静谧的大殿内,才响起一把阴冷的声音。
有强大的乘鼎境女人站出来,望着武扬恶狠狠怒斥道:“你杀了熊梅?你竟然真的杀了熊梅?你这个残暴的畜生,莫非你当真以为我九梵仙池无人吗?”
武扬一声嗤笑,“我怎么会以为你九梵仙池无人?
在你们还没有过来之前,就已经在大殿内提前布置起了种种困阵和杀阵,这种手段,在下简直是叹为观止,我又怎么会认为你们这里无人呢?”
武扬说得玩味,其他人听到之后,却是忍不住脸色一变,就连游楚红,也是瞳孔一缩。
被发现了?
小畜生竟然早就发现大殿里面有诸多杀阵和困阵?
既如此,那他为何还敢大摇大摆的坐进来?
念及此,游楚红再也不废话了,直接祭出一枚阵旗到虚空,“震!”
其他几名女子见状,也都先后变幻脸色,同时取出一枚枚阵旗到手中。
“阵启!”
“困!”
“封!”
“灭!”
呼啦啦
一阵冷风,不知从何处拂来,吹得众女青丝飞扬,衣袂作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殿中,包括游楚红在内,总共七尊撼天动地的女人,全都呆滞住了。
没有反应。
当她们所有人祭出阵旗,试图发动困杀阵绞杀武扬时,大殿内竟然安静得诡异。
别说阵法被催动的痕迹,便是连一点稍微大的法则波动都没有。
游楚红深深的望着武扬,脸色变了又变。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发现自己居然看不透一个修为不如自己的年轻蝼蚁。
不光是看不透武扬。
对面那个身材瘦削,面向朴拙的年轻男子,甚至给予了她一种莫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