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在高台之上指点江山的伏魔棍周析,现在已是一具冰冷的无头尸体了。这让久经大场面的齐焦觉和农冀都不敢相信,在本能的驱使下,他们飞快地向远处逃去,觉得离金为和剑抟越远越好。阵内的江湖群侠见齐焦觉和农冀都吓得跑了,哪还敢继续待在金为旁边,忙一溜烟地跟了过去。
可等他们跑到金色屏障前面,无论他们是用手中兵器挥砍还是用拳掌相击,都没有任何作用。看着四面甚至连空中都已经被金色屏障笼罩的石家演武场,他们只觉得自己就是笼中雀网中鱼,生死已经不在他们掌控之中了。
与那群惊慌失措的江湖侠士不同,剑抟其实可以在金色屏障升起来的时候就闯出去,可他没有。因为在剑抟看来,金为就是一只蝼蚁,蝼蚁再怎么聪明也只是蝼蚁罢了,耍些自以为是的小把戏只会让他等等杀他们时更有兴致。所以他就静静地看着这突然升起的金色屏障聚拢闭合,看着那群蝼蚁在金为的小把戏面前慌乱逃窜。他突然笑了,他原本还觉得回到这灵气稀薄的凡人界让他不适,甚至还有一种令他作呕的感觉。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那种唯我独尊掌控一切的感觉真的太棒了。这是剑抟在外隐界好久都没有过的感觉了,他饶有兴致地看向阿大和金为道:“你们一个杀了我隐剑宗宗主,一个抢了我留下的青灵丹后还毁尸淬体。现在你们又用这等小把戏来跟我玩,很好,我会慢慢跟你们玩,但愿你们能再变出些花样来。”
阿大不喜欢被剑抟当成宠物一样的感觉,不过他更在意的是他说的话。阿大在将滕劼尸体带出入地剑塔后就因为隐剑宗门人的追击而不得不跳崖逃脱,所以他并不知道金为在他离开隐剑宗后对滕劼尸体的举动。现在阿大听到剑抟说金为毁尸淬体,心中不由得想到了滕劼。他冷冷地看向金为,金为却似毫无反应般自顾自地端了一张椅子,向着高台那边走了过去。
“哦,对了,还有高台之上吃了青灵丹晋升先天武者的那个。你体内青灵丹还没炼化完全,不要急,我等等就把你炼成一具常年不腐的干尸。然后把你高挂在你们府宅门口百日,谁敢放下来我就灭了谁!我要让这处凡人界的所有人知道,敢拉下我隐剑宗脸面的会付出什么代价!”剑抟怒气散出的同时,一道灵气威压轰然降下,让除了金为和阿大外的所有人都承受不住地跪在地上。
高台之上先天气劲损耗极为严重的莫竹双膝跪地,但他听到了剑抟的话语,他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指着石昱对台下江湖群雄道:“啊!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唱的一出戏!哈哈哈……”
高台之下的江湖群雄们这时宁愿听不到莫竹的声音,他们本来还准备把希望放在石昱身上,可现在他们连骗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了。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处在了无间炼狱中,谁都不能信,谁都有可能杀了他们。
高台之上的石昱还有一战之力,他本欲以乌金剑给莫竹最后一击,为谢让报仇。可他被剑抟当着江湖群雄的面揭穿后,他顿时心神大乱。他看到那些原本以他为榜样的年轻侠士眼中生出质疑厌恶的目光,他颓坐在地上,默默地低下了头。
这时,一只坚硬的手掌将石昱一把拉起,金为将那张椅子放在高台之上,让石昱坐了上去。他看向石昱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今日之后你就是武林盟主,外面的人会为你歌功颂德。至于这里,就是我跟阿大的事情了。”
石昱颤颤巍巍道:“外面会不会……有人知道……”
见石昱在这时候想着的是自己的名声,金为高兴地笑了起来道:“不会,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外面都不会知道。”
石昱看着台下那些人道:“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他们……”
“你想他们如何?”金为看着石昱道。
石昱心中犹豫,没有说话。而高台之下的人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同样在期待着石昱的答案。
金为鼓励石昱道:“有时候为了自己和家人,狠心些总是对的。而且外面的人都知道这是无幽谷谷主下的手,你最后提着无幽谷谷主的人头给外面那些人一个交代就行了。”
剑抟听着金为教唆石昱的话,还说要用自己的人头给外面的人一个交代,他笑得更开心了,他真的很想知道金为的依仗是什么。他已经做定主意,等等一定要亲手将金为的依仗捏碎。
金为的话就像是给了石昱一把刀,然后又推了他一把,告诉他有人会帮他顶罪。一番天人交战之下,石昱的心还是狠了下来,他冷冷道:“一个不留。”
金为笑道:“嗯,一个不留。”
台下的齐焦觉和农冀等人要不是因为台上有金为在,早就对石昱一顿子骂了。他们敢怒不敢言地盯着石昱,只求那个仙人可以杀了石昱和金为,到时候他们再卑躬屈膝地讨好一二,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金为结佛家内缚印,一拍高台后下方立马钻出一道金色光罩将座位上的石昱笼罩其内。
剑抟没有去阻止金为,反而像是在看杂耍般地看着金为做完这一切。他打心底里看不起金为、阿大这等凡人界的武者。即便他不知道金为是从哪里得到的佛门法诀,但他依旧不在意,因为凡人界的灵气比起外隐界实在太稀薄了,金为在凡人界再怎么修炼都不可能比得过他这个筑基后期。
剑抟对金为道:“怎么,把最想保护的保护好了?”
银色鬼脸面具下的金为反问道:“怎么,觉得自己稳赢了?”
剑抟哈哈笑道:“你突袭之下的杀招连我的身外风劲都拍不散,你还有什么可依仗的?”
金为没有回答剑抟的话语,而是走到了跪在地上跟着剑抟一同笑起来的莫竹身旁。
莫竹看到金为向他走来,心怯地向后缩了一下,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大胆地挺起身子,看向金为。
金为对莫竹道:“很好笑么?”
莫竹冷笑道:“自然是好笑的。你将我弃之如敝履,现在下场也不会比我好多少。”
“你在谢让拿出簿子的时候就知道是我在后面控局了,乖乖交出权力地位,然后得一安生之法不好么,为何还要顽抗?”金为问道。
莫竹呵呵笑道:“谷主,你明明就是知道我会顽抗,才会把当年我出谷时的契约书一起给谢让的。”
金为也笑起来道:“这就是我的一个好习惯,无论是插在哪里的针,都有让他乖乖听话的手段。若他不听话了,拔出来扔了就是。”
莫竹愤怒道:“可你以前要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做了!”
“是啊,但现在我要你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你反而不做了。既然你不愿意交出来,那我就用更好的一枚棋子将你剔除即可。”金为说道。
莫竹看向石昱阴笑道:“谷主那枚更好的棋子今日怕是保不住咯,说不定等等连谷主都要下去陪我了。”
金为冷漠道:“你何时见我做过没把握之事?”
莫竹听后一怔,那种被金为掌控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对着剑抟道:“仙人!等等一定不要放过这真正的无幽谷谷主!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计划的!”
莫竹说完之后就阴森地看向金为,他即便是死也要拉着金为一起。
剑抟对莫竹的话置若罔闻,莫竹这等凡间蝼蚁岂能教他做事。
见莫竹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剑抟身上,金为转而看向剑抟道:“别人都在求你,你这仙人起码给点回应嘛。在别人死之前表现些仙人的风范,也好让他们死得瞑目。”
剑抟好奇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慌张。和点杀剑阿大必死之心的坦然不同,你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金为呵呵一笑,对着阿大道:“阿大,听到没。仙人就是仙人,连我们这些凡人的情绪都看得出来呢。”
阿大手持断罪,适应着来自上方剑抟的灵气威压,回道:“谷主,那你也让仙人看看,我们凡人会有哪些手段吧。”
已经在剑抟的灵气威压下跪成一团的江湖豪杰们见金为和阿大丝毫不惧如杀神一般的剑抟,甚至还出言挑衅,他们是真的又害怕又佩服。
金为也就顺着阿大的话对剑抟抬手道:“仙人,你要是想出去必先要破阵吧,请。”
剑抟见金为是靠着这金色法阵才如此镇定,就决定先行将阵法破开,他要让金为知道,在这等灵气稀薄之地,再厉害的法阵都会难以为继。
剑抟慢步走到了金色屏障前,他一手抓在金色屏障之上,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根本穿不透那道金色屏障。剑抟神色一凛,收回手掌后以灵气汇聚,五指之上若有五道风劲气旋环绕。剑抟右手再临金色屏障,甫一接触,一声刺耳轰鸣响彻在整个金色法阵之内。不止地上那些江湖群雄捂着耳朵痛苦不堪,就连阿大亦不得
不再运功抵抗。倒是金为丝毫不受影响地看着剑抟的表现,一如剑抟刚开始有恃无恐地看他一样。
剑抟面露惊色,暗想金为根本没有以灵气加持法阵,这法阵在自己灵气风劲的施压下为何还能维持不破。
剑抟不信邪地将手上灵气再增,手掌发出骨节咔咔之声后五指终于没入了金色屏障内。可这金色屏障内像是有什么活物一般开始啃着剑抟的手指,他大惊之下忙以灵气对抗,然后下意识地在金色屏障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金色屏障被撕开之后并没有现出外面的空间,而是自里面露出了一张一张蠕动的血色人脸。
那些露出来的血色人脸似乎嗅到了好闻的味道,对着剑抟的手掌就要撕咬过去。剑抟催动风劲手臂按压在那些撕咬上来的血色人脸上,那些血色人脸瞬间崩裂,剩下的血色人脸像是感知到危险般纷纷向着阵法别处隐没而去。
看到剑抟撕开金色屏障后出现的那些血色人脸,缩成一团的江湖群雄们吓得全身打颤几欲逃跑。可眼下四面被阻,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呢。他们不敢再看,全都转头拼命往人堆中间挤着。齐焦觉等老一辈江湖名宿甚至都没挤到最中间位置,在性命面前,那些年轻侠士才不管什么江湖辈分,只求等等金为和剑抟打起来不要伤到自己。
剑抟望向金为,面色深沉道:“你到底是谁!这里为何会有沐海浴佛阵!居然还是以血海成阵!这等规模的血阵,你到底是用了多少人血祭成阵。难道你一开始就为了等我过来!”
剑抟心中第一次有了惧意,他感到自己已经落入了金为这只蝼蚁挖的陷阱中。
金为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拎着莫竹的头指着剑抟道:“看到了吗?即便是仙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我可以告诉你,等等这位仙人就会流血,最后他会求着我不杀他。你想不想看啊?”
金为的话像重锤一样落在莫竹的心上,将他的信念全部敲碎。莫竹颤抖地看着金为,对于金为的恐惧全部爆发出来道:“谷主……饶命。”
金为命令道:“我只是问你想不想看,说想或者不想。”
莫竹全身发抖,而后点头道:“莫竹想看。反正是死,能见到谷主弑仙之举,莫竹也死而无憾了。”
“哦,死而无憾。”面具下的金为突然笑道,“可谷主我不想给你死而无憾的机会啊。我只想你听着自己鲜血流至最后一滴的声音,然后痛苦地看着你害过的人来找你。不过谷主心善,既然你刚刚不想放开武林盟主的位子,那么谷主就让你死也死在武林群雄堆里。”
莫竹听后大惊,他知道金为要对他出手了。生死存亡之刻,莫竹爆发出强烈的生存意志,将全身所有的先天气劲汇聚在双指之间,紫色指剑向着金为的心脏击了过去。
哐的一声,莫竹像是以血肉双指戳到了铜墙铁壁之上,他的食指与中指断裂变形,而金为除了外衣被莫竹戳出一个指洞外,就连一丝伤痕都没留在皮肉上。
金为点头道:“好,既然你选好了位置,那等等就从你胸口放血吧。”
说罢,金为一把抓住莫竹要爬出去的双腿,咔咔两声将其折成四段。而后他将莫竹的身体拖了过来,抓着他的双臂交错对折,莫竹痛苦的大叫声和骨头折断的咔咔声清楚地传到了高台下那堆抱团的江湖群雄耳中。他们瑟瑟发抖地不敢去看,只求这是一场噩梦,希望自己能快点醒来。
莫竹已经在地上痛得蜷曲起来,但金为一向说话算话,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照着自己外衣的指洞位置,对准莫竹的左边胸口一寸一寸地插了进去。莫竹只感觉是两根石锥插进了自己胸口,他甚至能感到它们越来越靠近自己心脏了。
莫竹还要开口求饶,却被金为用左手捂住了嘴道:“莫竹,你怎么说也是一代武林盟主,不要说什么降身份的话。”
金为说完就一下刺破了莫竹的心脏,却没有完全贯穿,只是在莫竹心脏上戳开了两个小口。金为将右手双指拔出,鲜血自莫竹的胸口若檐上雨水般流了下来。
莫竹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呼吸急促间突然觉得好冷。金为像提着一头牲畜般将莫竹拖到了高台之下,扔进了江湖群雄的抱团人堆里。而那些一个个在江湖上声名赫赫的大侠豪杰,被金为抛过来的莫竹吓得是四窜逃跑。
倒地的莫竹现在只能感觉到很多人踩踏在自己身上,身体也已经不像是他的了。他恍恍惚惚间似乎看到了谢放,看到了严铁生,又看到了谢让拿着那张契约向他走来……
石昱看着高台下慢慢等死的莫竹,先前所有的愤怒都失去了依托。他木然地坐在椅子上,心中没有任何开心的情绪。他只是在想,自己以后会不会也是这么个死法。
剑抟看着有如疯子一般的金为,心中发毛道:“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金为打趣道:“仙人真是厉害啊,是掐指一算知道的么?”
“别在这儿装神弄鬼了,若我所料不差,你就是一百几十年前被外隐界佛道围杀的佛门恶种!”剑抟说出心中推测道。
“佛门恶种”四字一出,一向冷静自若的金为像是受到了极大刺激,他身形立动,不由分说地上去与剑抟打了起来。
剑抟没想到金为听到自己推测后会如此激动,印证了自己猜想的同时剑抟忙拔剑相抗。一阵风声向上吟过,自半空中袭来的金为外衣上多出了一道剑痕。先前如入无人之境的风吟剑,在与金为肉身对抗之下也仅仅止于留下一道血痕,而后就是劲气相撞之音四起。
金为若一头发狂的猛兽般不停地用身体硬抗剑抟的风吟剑,而剑抟从未遇到过这等疯狂的炼体修士,他边以风吟剑对敌,边靠着身外风劲护体,让自己不落下风。
金为的身上一下子被斩出了数十道血痕,可这非但没有让金为退却,反而激发了他的兽性。一道佛门正宗的外狮子印由金色化作了诡异的血红之色,然后这道夹带着无数魂魄哀嚎的外狮子印如雷霆贯体般重轰向持着风吟剑的剑抟。
剑抟见势不妙,迅速念咒掐诀,风吟剑在他身前划出一道一丈宽的灵气剑圈。
“砰”的一声,外狮子印与灵气剑圈猛然相撞,印碎圈散间整个金色法阵为之一动,激起的气浪横扫而过,将最靠近战局的那些抱团侠士拦腰割断。后面的那些抱团侠士吓得赶紧趴在了地上,却又被与灵气剑圈对撞后身子失控的金为震得七零八落,吐血不止。
金为立定之后双拳聚力对撞,以佛门金刚印震出双臂内残留的剑气,而后如野兽一般再次盯向剑抟。
剑抟此刻也不好受,他修为明明高于金为,奈何对方凭借佛门金身竟然可以硬扛住他的风吟剑。而且近身之战他明显不占优势,刚刚对轰的那一下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震出来了。
阿大是第一次见金为出全力,心中也不免惊叹金为竟然如此厉害。先前他还说有机会胜过金为,现在看起来是他托大了。
金为对阿大使了个眼神,而后再次如猛兽般冲了上去。剑抟这次早已等候多时,他口中念咒右手掐诀,风吟剑上的金穗脱离剑柄,一条条金色丝线延伸汇聚,一张由青金双色汇聚而成的灵气织网突然出现,让结着外狮子印冲上来的金为双臂顿时血肉模糊。
剑抟见风网术有效,面上一喜后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风吟剑上。风吟剑霎时青芒闪烁,剑抟举剑向着金为头颅刺来。
金为见风吟剑闪着致命青芒刺来,如此命危之刻金为不惊反喜。因为阿大已经从一侧迅速而至,断罪比之剑抟风吟剑更快一分到来,从旁向上一斩,金穗细丝叮叮叮断裂之后,其凝聚的灵气织网迎刃而破。金为双手抓着两面破开的灵气织网,搅动着裹在双手之上。在与剑抟错身而过时,内有金穗的灵气织网破开剑抟的身外风劲,被金为一根根打入了剑抟右肩之内。
金为和阿大配合地天衣无缝,剑抟始料未及间,破网之后的阿大转身又以点杀剑的一瞬六剑分别攻向剑抟膻中、鸠尾、巨阙、神阙、气海、关元六处死穴!
剑抟知道阿大只是先天武者,这六道先天剑气只有一剑是包含断罪真身的。剑抟忍着右肩剧痛以灵气催动身外风劲,主动迎接阿大的一瞬六剑。当六剑气劲全部与剑抟身外风劲对碰消散时,那藏在关元剑中的断罪与阿大身形同时而至。
剑抟借由身外风劲先行判断出了阿大断罪来临的位置,他身形避开之后却发现断罪剑鞘的最末端竟现出了一朵黑色云彩,而后那朵黑色云彩化成一把缩小的破昰飞剑,直刺他关元穴而去。剑抟大惊失色下只得将所有身外风劲汇聚关元穴位置,而后脚下风动,拼命将身子移向侧面,同时以风吟剑挥出一道灵气风劲向着阿大左肩削去。
此招发生在一瞬之间,三人错位过后,金为双臂之上流下两道金色血液,阿大左肩被剑抟那道灵气风劲削去血肉,露出了里面晶莹的血色薄膜。
剑抟面色惨白,以手捂住
关元穴位置,他的手指之间隐隐有鲜血透出。
剑抟警觉地盯着金为和阿大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