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一道健壮的身影,猛的扎进了谢瑨的怀里,嘤嘤嘤的哭了起来,谢二夫人面色一僵,倒也没呵斥他,眼眶红红的看着秦云,“大嫂,这回你们可一定要帮我啊。”
秦云虽不知何故,便令这个向来要强的弟妹,露出如此柔弱的一面,她心中也是一软,“弟妹这么晚来,发生了什么事,大嫂又能替你做什么。”
她见两人身后,除了个老嬷嬷,竟是旁的人也没带,直觉其中有大事。
道一着急谢大娘子的安危,正要出言催促谢瑨两人,便听那谢二夫人道,“用了晚饭过后,小三说要来找韫姐儿,但卢嬷嬷一直不见她回来,到现在一点儿音讯也无。”
大房一众人,脸色大变,尤其是秦云,“小三也不见了?”
谢二夫人敏锐的听到了一个‘也’字,“大嫂,韫姐儿呢?”
秦云脸色更白了,“秦嬷嬷方才去看她,人不知何时便不在家中了。”
谢二夫人紧握她的双手,“大嫂,这事儿一定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她们回来,流言加身,届时便难了。”她说这话时,看的是王玄之和道一。
道一郑重的说,“二夫人尽管放心,我是来帮忙的。”
谢瑨夫妻俩心中一痛,一个女儿下落不明,另一个找着了,却不能立刻相认,他们红着眼眶,同时替她保证,“道一是不会走漏任何消息的。”
王玄之也道:“她是小侄带过来的人,小侄可以替她担保,关于大表妹和三表妹的事,她来此只会有益无害。”
谢二夫人卢氏平日多精明的一个人,但今日女儿的失踪,令她乱了心神,倒也没注意几人的异常,只是王玄之
王玄之点头,“大舅父、大舅母,二舅父,二舅母,小侄怀疑此事,与我们正在查的一件事有关,因为夷之也失踪了,如果他们是同一人所为,那么此事非道一不可。”
又道:“道一卜算过,夷之尚无性命之忧,若是大表妹与三表妹当真与她在一起,倒是不必忧心她们的安全,夷之只要还活着,便能护着他们。”
除了道一,众人皆凛。
谢瑨更是脱口问道:“不良帅功夫那般好,连他都中招了,来人的本事得多大,道一不会遇到危险吗?”
王玄之安慰道:“那人带走不良帅,并没有害他的意思,可见他有目的想要达成,我们如今无迹可循,只能按照对方的意愿,将动机找出来,或许那人会主动将他们交出来。”
秦云拍拍谢二夫人的手,“安道可有查找的方向?”
王玄之点头,“带走夷之的人,小侄根据证人的供词,已将他的画像画出来了,现在便去那人的家中查找,想必会有所收获的。”
谢庵脑子也不笨,在谢瑨的安慰中,他停止了啼哭,回头问王玄之,“他早有图谋,又怎么会给你们留下线索,家里指不定什么都没有了。”
王玄之摇头,“那人既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带走夷之,便是不惧人去查,但又没有害他的心思,所以家中一定留了线索。两位舅父、舅母,你们且在家中等候,万不可走漏风声。”
两房人虽是心中着急,也只能齐齐点头,“安道,她们便交给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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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谢府,道一心中发沉,“那人心中有所图谋,找夷之倒还有些说得过去,掳走两个深闺中的小娘子,又是为了什么?”
王玄之想了想,“此刻某也没有确切的答案,但他们眼下应当无碍,可不管是什么样的犯人,只要他们伸手了,后面便有无数的不确定在等着,此刻去他家查,才是最主要的。”
道一用心感受了下,确定没什么难受的感觉,她骑着谢府借来的马,一扬马鞭,两人飞快的消失在谢府门前,他们很快到了城南。
“‘布衣店’,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道一念出上面的名字,问一旁的王玄之。
王玄之率先一步进去,“你可记得秦王案子里的李布衣,那块裹着紫樱头颅的布,便是他家店里的。”
道一忙跟了进去,冲到了他的前面,“小心为上,他既然有符纸,小心里面有陷阱。”
王玄之也不和她逞强,他握着骨笛,谨慎的跟在她身后,“你也小心一点。”
李布衣的住处,便是在这间店里。
布衣店里的布料,多是粗布麻衣一类,颜色基本都是灰蓝两色,店铺只有一层楼,卖布料的铺子,一眼便能瞧到底。
再是李布衣的居所,里面布置十分清简,和大牢里的犯人,有得一拼。
奇的是两人翻遍了‘布衣店’,也没有任何发现,更没有所谓的陷阱。
两人汇合之时,脸色都非常的凝重。
王玄之紧了紧手中骨笛,他的脑海中非快的闪过关于李布衣的事,还有陈夷之的事,“或许我们有什么地方想错了,这李布衣为何会与夷之有所牵扯,他俩只有那一回查断头案,才会所联系,可也仅仅是问话而已,并不是他的动机。”
“既然如此,夷之有什么值得他看重的?”
王玄之:“夷之是官身,而且功夫高强。”
道一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长得也不差,你说他该不会让人带去当上门女婿了吧?”
王玄之:“.那大表妹他们呢,难道是去观礼的吗?”
道一烦燥的抓了抓青丝,“你之前说这李布衣,是个为普通人着想的,卖的布料,很多人都负担得起,店里的生意也不差,他的生活在长安城里,已是不错了。”
“我实在想不通他掳人的理由,他是吃饱了撑的吧。”
王玄之站在铺子正中的位置,试图将李布衣、陈夷之、谢大娘子、谢三娘子几人的关系连在一起,但无论他怎么连,中间始终缺了一个点。
“寺卿,出事了!”
王玄之顿时望向来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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