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您莫要再问了，我同您说实话吧！您身上的毒，的确是姑母指使我下的。”柳绿岫轻笑，望向柳侧妃的眸中全是怨怼。
但凡她这姑母早些帮她将林薇给杀了，她们姑侄二人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那林薇完全就是个祸害！
柳侧妃的目光微凝，旋即便狠狠地瞪了柳绿岫一眼。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掌心一把，挤出了几滴眼泪，哽咽道：“母妃！您莫要信绿岫！我……我没有让她给您下毒！”
说着话，她便拽住了老王妃的衣摆，哀声道：“母妃，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绿岫给您下毒！您相信我啊！”
老王妃被她晃得一阵头晕目眩。
“阿絮，你先松开手。”她蹙着眉头道。
再被阿絮这么晃下去，她怕是又要晕厥。
“母妃，您相信我啊！”柳侧妃并未松手，却没敢再继续摇晃。
她怕自己彻底将老王妃给激怒。
见状，老王妃的眉头便拧得更紧了。
她不想让阿絮这么一直扯着她的衣裳。
成王妃轻咳一声，极具威严道：“柳妹妹，放手！”
似是怕柳侧妃也将她的话当作耳旁风，她在话音落下时便沉声道：“你若是再如此，那我可要命人将阿榆和阿萱唤过来了。”
她想，柳絮应该是不愿意让那对兄妹瞧见自己如此狼狈落魄的。
果然，柳侧妃在听完成王妃的话之后便咬着牙松开了手。
“王妃姐姐，你……你别让阿榆和阿萱过来。”她低声下气道。
她真的不愿意让阿榆和阿萱瞧见她现在被慕容盈压得死死的，不得不向她姑母摇尾乞怜的狼狈模样。
“那你便识趣些。”成王妃冷声道。
作为母亲，她能理解柳絮的心思，但若是柳絮再像现在这般顽抗，那她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姑母，我劝你还是早些说实话，不然……”
说到这，柳绿岫的唇边便浮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但凡王妃将您所做的好事讲给明王妃听，那表兄好不容易得来的亲事八成就会没。”
若非瞧在成王和慕容盈的面子上，眼高于顶的明王妃又怎么会将她府中的县主嫁给洛榆？
柳侧妃皱眉，很是生气道：“绿岫，我一向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坑害我？”
见她动怒，柳绿岫便笑得越发灿烂。
“啧，王妃，您瞧见了吗？她在意二表哥同明王府县主的婚事呢！”
言下之意，还不赶紧用此事来威胁她？
柳侧妃气得双眼赤红，却碍于成王妃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而不敢多言。
“柳妹妹，我给你三息的时间。”成王妃呷了口茶。
若是柳絮再不肯配合，那她也不介意用洛榆的亲事来吓吓柳絮。
柳侧妃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成王妃。
在成王妃将手中茶杯放下时，她才急忙朝着老王妃磕头道：“母妃，我……我的确让绿岫给您下了毒。”
闻言，老王妃的呼吸就变得急促了起来。
她的胸口不断起伏，望着柳侧妃的目中全是失望和受伤。
即便她早已从成王妃的口中得知了此事，可当柳侧妃真的亲口承认时，她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疼了起来。
这就是她疼了数十年的侄女啊！
“母妃，要不要给您请太医？”成王妃犹豫了一瞬，还是问了出来。
她怕老王妃因为受不了剧烈的刺激而晕厥。
“不……不用。”老王妃艰难地摆了摆手，从自己的牙缝中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成王妃眸中的担忧并未消散，但她没再继续说什么。
“母妃，我……我也是无计可施了啊！我真不是诚心想要害您！”柳侧妃大哭道。
“我若是不给您下毒将王妃和世子都引到荣寿堂来，那……那我便要被韦贵妃给杀了！”
柳侧妃哭得越发悲切，就好像她真的只是被金尊玉贵的韦贵妃给逼到了绝境才不得已对老王妃下手一样。
成王妃不禁暗骂柳侧妃狡诈不要脸。
但她刚想开口提醒，就听得老王妃冷声道：“够了！莫要再用你的谎言来骗老身了！”
语罢，她又厉声道：“你已经将老身骗得够久了！”
柳侧妃一怔，完全没料到她姑母压根不再信她。
“你明知道陛下一直忌惮吾儿，你……你为何要同有皇子的韦贵妃暗中勾结？你是不是想将吾儿给害死？”老王妃一脚将柳侧妃给踹开，声音森然道。
这下，莫说是柳侧妃和柳绿岫了，便是成王妃都愣住了。
老王妃她……她居然知道同有皇子的贵妃勾连会害了成王？
而且，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一向糊涂的老王妃居然连成王被陛下所忌惮都知道！
老王妃被众人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轻咳一声道：“看什么看？”
“很奇怪吗？”
她又不是真的没脑子。
她的长子背靠青阳洛氏，还屡立战功，唯一的嫡子阿枫也是个惊才绝艳的少年英才，岂会不招帝王忌惮？
“没，我只是没想到母妃居然也一直在关注朝堂上的事。”成王妃温声道。
“哼！”老王妃白了成王妃一眼。
随后，她便又冷了脸。
“阿絮，你同我说实话，你是何时同韦贵妃勾结在一处的？”她问。
她得知道阿絮都瞒着她干了哪些好事。
“母妃，其实……其实长乐长公主是被韦贵妃害死的，而我……我因着妒忌帮她换了太后赏赐给长乐长公主的石榴。”
“什么？你说夏侯昭是被韦贵妃害死的？”老王妃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柳侧妃。
“不对，是你帮韦贵妃害死了她！”她咬牙道。
柳侧妃咬了咬唇，随后便将头又垂低了几分。
“你可真大胆！夏侯昭是太后的独女啊！”老王妃气得额角的青筋都在不停地跳。
太后若是知道阿絮帮着韦贵妃害死了夏侯昭，怕是会将柳家给满门抄斩！
谋害当朝公主可不是小罪！
思及此，老王妃的身子便软了软。
“你是要害死吾儿和柳家人啊！”
语罢，她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的阿絮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呢？
“母妃，她还在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