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要她亲自来谋划的话，还要这些贱婢做什么？
触及柳绿岫的白眼后，雪鹂便心头一颤，急忙告饶道：“主子息怒！奴婢愚钝，实在想不到该如何去做，还请您大发慈悲，为奴婢指一条明路！”
她说得恳切，听得满眼怒火的柳绿岫散了几分怒意。
“哼！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旁的不说，雪鹂这贱婢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从来不会胡乱出主意。
她垂眸，仔细地思索着。
很快，她就目光一亮，直接道：“去将此事原原本本讲给姑母听！让她去帮我讨回公道！”
“啊？”雪鹂一愣，懵懵地望向柳绿岫。
恕她直言，柳侧妃现在应该不会再帮着她家主子去做任何事。
尤其是此事还牵扯到了宁寿郡主和世子最宠爱的林薇。
“啊什么啊？你不会蠢到以为我是想让姑母看在姑侄情分上去帮我吧？”柳绿岫翻了个白眼，很是不耐烦道。
“奴婢……奴婢确实这么想。”雪鹂有些尴尬地抹了抹汗，低声说道。
“呵！愚不可及！”
柳绿岫又横了雪鹂一眼。
“你告诉她，若是她不肯帮忙，那我便去将‘水月’之谜说给世子。”
雪鹂霎时瞪圆了眼。
她主子居然要拿那件事来威胁柳侧妃？
她主子就不怕柳侧妃彻底厌恶了这种被人拿捏威胁的日子，进而对她动手吗？
“主子，您……您要不再想想？”她弱弱道。
“滚！再不去找姑母，我便扒了你的皮！”柳绿岫彻底黑了脸。
这贱婢是在考验她的耐心吗？
她可没耐心在这继续同这贱婢瞎胡扯！
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林薇那贱人身败名裂被洛枫所厌恶呢！
她就不信洛枫他真的爱林薇这小贱人超过了洛芷姝那个病秧子！
“奴婢遵命！”雪鹂赶忙领命。
……
“你再说一遍？”柳侧妃放下茶盏，抬起了头，定定地望着雪鹂。
她没听错吧？
这小贱人方才说的是“水月”之谜！”
“奴婢……奴婢不敢！”雪鹂浑身一颤，随后便磕起了头。
“哼！”柳侧妃的面色稍缓，冷声道：“柳绿岫是不是以为本王妃没有脾气？”
她是不是对她那个蠢侄女太过纵容了？
她柳絮可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人！
想着，她微垂的眸中便闪过了一道杀意。
雪鹂敏锐地捕捉到了柳侧妃眸中那一闪而逝的杀意，她低声道：“柳妃，奴婢知道主子的事做得有些不地道，但她再怎么也是同您血脉相连的亲人啊！您……您就多包容她一些吧！”
她主子那边是劝不动了，只能盼着柳侧妃还能顾及一下姑侄情分。
“呵，你对她倒是忠心！可她是怎么对你的？”
说着话，柳侧妃的目光便投注在了雪鹂那肿得老高的额头上。
“本王妃若是没有瞧走眼，你这伤口是你所维护的主子砸的吧？”
雪鹂的眸中迅速闪过一丝苦涩，随后便低声道：“是。”
她便是不承认，也瞒不过柳侧妃，还不如一开始便如实说了。
“呵，那你还如此护她？”柳侧妃探究地望着雪鹂。
眼前这丫头可是真正的聪明人。
雪鹂苦笑，沉声道：“她是奴婢的主子。”
柳侧妃的目光微颤，抬手道：“起来吧！”
“多谢柳妃！”雪鹂赶忙行礼谢恩。
待她起身后，柳侧妃才端着茶盏，幽幽道：“她既然要我去为她讨公道，那我便去吧！”
至于这个“公道”到底能不能讨回来，那可就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了的。
雪鹂立马松了一大口气，她感激涕零道：“多谢柳妃！多谢柳妃！您帮主子这一次，她日后一定也会回报给你！”
“呵！”柳侧妃冷笑，“她不拉本王妃下水便不错了！”
她可不敢指望她那蠢如猪的侄女能帮她什么。
她现在只盼着那蠢货不要再将她拖进泥潭中。
雪鹂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压根不敢回话。
“你回去给她回话吧！”柳侧妃摆了摆手。
她已经不想再瞧见雪鹂了。
雪鹂点头，随后便快步离去。
待她走到了门口，柳侧妃突然开口唤住了她。
“等等！本王妃还有话要说！”
雪鹂驻足，立即回头，极为恭敬地询问：“柳妃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你回去告诉你主子，最好不要再来挑战我的耐心。
威胁我的事不要再有下次！”
若是再有下次，她可要动杀心了。
“奴婢一定会将您的话尽数转达给柳姨娘！”雪鹂连忙道。
“嗯。”柳侧妃淡淡地应了一声。
雪鹂又行了一礼，这才快步离去。
……
“乔嬷嬷，柳侧妃来了！”红绵急忙道。
她们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乔嬷嬷的目光微冷，立即道：“你去找世子夫人！”
“您……您要先出去应付柳侧妃吗？”红绵有些担心乔嬷嬷。
“嗯！”乔嬷嬷颔首。
于公于私，都该是她先出去挡着柳侧妃。
于公，她是管事嬷嬷，于私，她是长者。
“我这就去找世子夫人，您……您保重！”红绵红了眼圈，并没有拒绝乔嬷嬷的安排。
“嗯。”乔嬷嬷冲着红绵笑了笑，便转身往院子外面赶。
待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些发怵。
柳侧妃……
柳侧妃可不好对付啊！
她深吸了口气，一咬牙推开了院门。
大门打开，她就瞧见了一身华服贵气逼人的柳侧妃。
“奴婢叩见柳侧妃！”她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听到乔嬷嬷的声音，柳侧妃才回过头。
“你主子呢？”
她也不让乔嬷嬷起身，直接问道。
乔嬷嬷垂首道：“世子夫人身子不适，不能见客，还请柳侧妃见谅！”
“见谅？我为何要见谅？我的侄女都要被她害死了！”柳侧妃咬牙，极为愤怒道。
乔嬷嬷眉头一皱，疑惑不解地问：“柳侧妃这话从何说起？我家主子可一直都在这映月阁内！她怎么可能会坑害柳姨娘？”
柳侧妃的目光微沉，厉声道：“害人可不一定需要出门！墨棋的大丫鬟可就是被你那足不出户的主子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