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宁寿郡主身边的寒酥求见。”彩霞压低了声音道。
成王妃将账簿一合,温声道:“快请。”
彩霞颔首,快步往外走。
“王妃,您说,表小姐愿不愿意嫁给柏公子?”彩云很是不安地问。
若是世子肯娶表小姐便好了!
柏公子虽然相貌英俊,也颇有才华,可他到底不是洛氏的少主。
成王妃的眸光微闪,略有些不确定道:“阿柏颇有才名,生得也俊,阿彤应该不会拒绝吧?”
说罢,她便又道:“阿柏虽不如阿枫来得尊贵,却也是实打实的洛氏嫡脉公子。”
若非如此,她兄长和嫂子就不会允许她让阿姝来向阿彤打探。
彩云颔首,眸中的担忧却未曾减少。
“奴婢拜见王妃!”寒酥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
成王妃浅笑,很是温柔道:“快起来。”
寒酥谢恩后便站起了身,她知道成王妃心系慕容彤,便直接道:“郡主问了,慕容五小姐说她愿意嫁。“
闻言,成王妃和彩云她们都舒了口气。
成王妃笑着抿了口茶,“那就好。”
阿彤自个儿愿意便好。
“郡主说您可以早些让二夫人他们准备一下去安国公府提亲。”寒酥温声道。
成王妃目光微动,笑着点头。
“嗯,阿姝想得很对。”
陛下和韦贵妃那边还在犹豫,他们可得早些将阿彤和阿柏的婚事给定下来。
寒酥眸光微动,到底还是选择了如实转告。
“郡主说……说咱府上可以按着世子将来要娶亲的规格去给三公子安排。”
她家主子始终觉得慕容五小姐嫁给二房的三公子有些许委屈,便想着要将他们的亲事操办得好一些。
成王妃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按阿枫提亲、娶亲的规格?”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作为洛氏少主,府中给洛枫的亲事预备了五万两银子和一百箱金银珠宝。
“嗯,郡主是这么说的。”寒酥颔首。
不等成王妃说话,她便继续说:“郡主说,慕容五小姐本就是低嫁,若咱们给的聘礼太次,未免有些太不将慕容五小姐和安国公府放在眼底。”
顿了顿,她大着胆子抬眸望向了成王妃。
“郡主说,便是不顾及安国公府的颜面,也得给您面子。”
便是瞧在成王妃的面子上,也不能由着二房去操办洛柏和慕容彤的婚事。
成王妃的心头瞬间涌出一股暖流。
她这继女,倒是挺为她着想。
“好,我待会儿便让彩云去侍郎府请二弟妹过来商议。”她笑着说。
“嗯。”寒酥颔首,她很是恭敬道:“郡主那边还需要奴婢伺候,奴婢先行告退。”
“你快些回去吧!阿姝离不得你!”成王妃立即点头。
寒酥又行了一礼,这才快步往外走。
待寒酥的身影彻底消失,彩霞便笑着说:“世子和郡主都是知恩图报的人,您对他们好,他们也会为您考虑。”
“是呀!宁寿郡主能说出这样的话,是真真将您当作了自己的母妃来看!”
顿了顿,彩云才继续说:“倒也不枉费您一得知陛下准备为表小姐和五皇子赐婚后便急忙给安国公写信进行试探。”
她家主子从小郡主的口中得知了陛下的打算之后便急忙往安国公府送了信。
再确定安国公夫妇并不想将表小姐嫁入皇室后,她家主子便又急忙寻了二夫人来为柏公子和表小姐牵线搭桥。
她家主子是真真事事以成王府和世子的利益为先。
哪怕是对上自己的母家,她家主子还是毫不犹豫地先来维护洛氏。
成王妃轻笑,眉眼间尽是温柔。
“他们如何待我都无所谓,只期望他们兄妹几个真心待阿姗。”
她怎样都行,但阿姗绝不能受一点儿委屈。
“您就放心吧!无论是现在身处东宫的太子妃还是在府中的世子和宁寿郡主都很喜欢咱们的小郡主呢!”彩霞略有些无奈道。
她家主子就是太没安全感。
世子和宁寿郡主他们一直很喜欢小郡主。
成王妃笑了笑,便低头喝起了茶。
待一杯茶饮尽,她才沉声道:“只盼着阿姝能早日康复。”
阿姝康复后,她也就不必再像现在这样日日提心吊胆,生怕府内外有人要害阿姝了。
“有苏院判在,宁寿郡主应该很快就能大好。”彩霞道。
“苏院判?”成王妃勾唇,笑得神秘莫测。
真是苏院判吗?
他若真有这本事,阿姝也就不必被病痛折磨这么多年了。
“嗯?”彩霞有些懵,彩云也是一脸不解。
“难不成还能是旁人在为宁寿郡主诊治不成?”彩云问。
成王妃的眸光微闪,终究还是轻声道:“兴许吧!”
说完,她便立即正色道:“彩霞,你去侍郎府走一趟。就说……”她眉头微蹙,稍稍斟酌了一番才说:“就说阿姝昨日已然得了阿彤的准话,让她来府上同我商议阿柏和阿彤的亲事。”
“是!”彩霞敛了心神,极为恭敬道。
彩霞离开后,成王妃这才又拿起看了一半的账簿。
“彩云,水月阁那四个是否有异动?”
墨书她们这些日子倒是安分得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目前还没有。”彩云如实道。
成王妃翻页的手微顿,冷声道:“一定要盯紧!切不可让她们伤了林薇。”
一旦林薇受伤,影响的可不仅仅是爱重林薇的洛枫!
彩云有些不解,却还是十分恭敬道:“是!奴婢会再加派几个人去盯着墨书姨娘她们!”
“嗯。”成王妃颔首。
眼瞧着彩云都要踏出房门了,成王妃突然又开口唤住了她。
“等等!”
“嗯?”彩云回头,很是疑惑地望着成王妃。
“昨夜阿枫宿在了映月阁,你记得往映月阁送上一份温补的汤药。”成王妃一边看账簿一边道。
彩云的眸光微亮,霎时明白了她主子的用意。
“是!奴婢这就去让小厨房的人熬汤!”
成王妃稍稍点头,便继续心无旁骛地翻看账簿。
她才刚刚拿到大权不久,还没能将账房那群老油子给拿住,这账簿中兴许会有猫腻,她必须要亲自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