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1“好。”牢房外的林薇应道。
林薇进了牢房后,便去给那三个刺客把脉。
“您先歇息一会儿。”洛枫道。
熬到现在,苏院判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
若非是府中的府医信不过,他也不至于非在夜里将苏院判给唤过来。
“好。”
苏院判是真的累了,也不同洛枫客气,直接退到了一旁。
魏峰抬眸看了眼洛枫,随后便吩咐一旁的侍卫去给苏院判搬凳子。
苏院判才刚刚坐下,那边林薇便温声道:“要是他们能在三个时辰内退热,命就成功保住了。”
“嗯。”洛枫紧抿的唇瓣稍稍松动。
能活着就好。
“世子夫人是给他们服了经您改良过的保元丹吗?”苏院判问。
“嗯。”林薇点了点头。
“保元丹在您的手里可算是焕发新生了!”苏院判极为欢喜道。
他从未想过他们苏家世代相传的保元丹居然能有如此神效。
“保元丹最是适合他们这样的人服用,”
“嗯?”苏院判的笑意微僵。
他等了许久,也没能等来林薇为他解惑。
他刚准备开口问,林薇便沉声道:“您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作为太医院的院判大人,他的医术也是极好的。
他只要肯认真去思索,必定能想明白。
苏院判的眸中浮上了几分尴尬。
“好。”
既然世子夫人都说了让他自己想,那他便不好再继续追问。
林薇盯着地上的三个刺客想了许久,这才拿起银针为其施针。
见洛枫一直站在她身后瞧着,她便温声道:“您也去歇着吧。”
折腾了这么久,他应该也累了。
“我不累。”洛枫淡淡道。
语罢,他又补了一句:“我想看你如何为他们施针。”
不知是在避讳还是如何,林薇为这三个刺客施针所扎的穴位竟然都在他们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薇光洁的额头上开始沁出晶莹的汗珠。
洛枫不动声色地拿出了锦帕。
待她收了针,他便蹲下为她拭汗。
林薇一愣,随后便红了脸。
“您……您怎么为妾身擦汗呢?”她满脸通红道。
“我为什么不能为你擦汗呢?”洛枫冷声问。
“呃?”林薇眨了眨眼睛,明净的大眼中尽是无奈和困惑。
他不是都已经答应了她要在宁寿郡主病愈之后放她离开吗?
他为何还要在现在这种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还要做出一副很关心她的样子呢?
只瞧着她那双明净澄澈的眸子,洛枫便将她的心思给摸得一清二楚。
他面色微冷,略有些恼怒地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林薇。
“你自己讲汗给擦一下吧。”
林薇拧眉,他现在怎么还阴晴不定了?
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腹诽归腹诽,面上,林薇还是极为乖顺地接过了帕子。
“是!多谢世子!”
闻言,洛枫本来就黑的脸霎时黑透了。
她可真是好样的!
他都这般示好了,她居然还是一点儿都不领情。
眼瞧着这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不对劲,极为崇拜欣赏林薇的苏院判就赶忙开口为林薇解围。
“世子夫人,他们几个现在如和了?”
他这一问,洛枫和林薇两人便又一起瞧向了地上的三个刺客。
“我还没给他们诊脉,但瞧着他们的面色,他们应该已经好了很多。”
说着话,林薇便将银针彻底收好。
“嗯!那您先为他们诊脉吧。”苏院判温声道。
林薇颔首,接着就开始为最左边的刺客诊脉。
片刻后,她冷凝的脸上就浮现了几分笑意。
“他们果然好了许多!只要再不弄出新的伤口,他们就可以再活三个月。”
闻言,苏院判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快让下官来瞧瞧!”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起了身。
林薇笑着为其让出了位置。
苏院判更是感激地冲林薇笑了笑,接着就开始凝神为刺客诊脉。
洛枫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瞧着。
很快,他便松开了那刺客的手腕,开始为另外一个刺客诊脉。
待他为三个刺客都诊完了脉后,他对林薇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世子夫人真乃当时神医!您真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让老夫吃惊!”
不等林薇回答,他便又半开玩笑道:“老夫资质愚钝,给您传授医术的老道长约摸是瞧不上老夫了,不知世子夫人可愿收老夫为徒?”
“老夫的医术不怎么好,家中珍藏的名家孤本倒是不少。”
说完,他就略有些紧张地望着林薇。
颇有一种林薇点头他就真要即刻行拜师礼的架势。
林薇无奈地笑了笑。
“您莫要同妾身开玩笑了!您若是资质愚钝,这世间怕是就没几个能学医的聪明人了!
妾身可没那个能为您传授医术的学识。”
苏院判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就知道,世子夫人不愿意给他传授医术。
“您真是太自谦了!”
“您才是真的自谦!妾身不过是比您多得了一些罕见的丹药罢了!若真的论起医者的基本功,那还得是您更为厉害!”林薇温声道。
不是她自谦,苏院判可比她有经验多了。
他不过是在宫中为那些病人看诊看久了,用药用针太过谨慎小心。
但凡让他多去给普通人瞧瞧病,他的用药都会大胆上许多。
想着,林薇就暗自叹了口气。
能进太医院为皇家服务于医者而言是无上的荣耀,可这份荣耀,于医者本身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旦入了宫门,就得面对那些一个不开心便能要了人命的贵人。
“苏院判,你若是跟阿薇学了医术,你们苏家的传承可就断了。”洛枫凉凉道。
“呃?”苏院判一怔。
“本世子若是没有记错,你府中的几个儿子都不肯学医吧?”
“是!”苏院判咬牙。
他们苏家可是夏国最为厉害的医术世家。
从他们先祖入宫当太医开始,他们苏家人便代代从医。
几乎每一任院判都出自他们苏家。
谁曾想,到了他儿子这一代,竟是没一个肯学医的!
他没没想到此事便恨得牙痒痒。
“你只要跟旁人学了医,便不能再在教授你孙子医术时自称为苏家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