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枫颔首。
林薇幽幽地叹了口气。
柳侧妃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约莫过了一刻钟，林薇才又问洛枫：“之前外面关于县主谋害白三小姐的消息是韵姨娘放出去的吧？”
“你猜。”洛枫并未直接回答。
“就是韵姨娘。”林薇笃定道。
若那事不是韵姨娘所做，成王妃就不会刻意淡化此事。
即便柳侧妃气急败坏地找了老王妃向成王妃施压，至今也没公布幕后黑手是谁。
倒是那流言，在成王妃出手的第二天早上便销声匿迹。
“嗯，你猜得很准。”
洛枫抬眸，灿若星辰的眸中尽是赞赏。
她是真的很聪明。
“韵姨娘她就不怕彻底惹恼老王妃吗？”林薇有些不解。
韵姨娘是极为得宠，可成王并不在府中啊。
若老王妃真的失去理智，成王临走之前留下的话怕是就无法再震慑老王妃了。
届时，身为晚辈的韵姨娘会吃大亏。
“怕？她怕什么？”洛枫嗤笑。
“在她腹中孩儿被害死的那日起，她便无所畏惧了。”
说着话，洛枫的眸中便添了几分冷意。
未免林薇还不理解，他便耐心地给她解释：“韵姨娘出身不好，父王对她的宠源于皮相，并不能长久。
柳侧妃命蔡姨娘害死的可不仅仅是她那未出世的孩子。”
她们毁的是韵姨娘后半生的依靠。
林薇的瞳孔一震，随后便低声道：“色衰而爱驰，孩子于她而言的确极为重要。可她不是还年轻吗？”
即便孩子没了，成王对韵姨娘的宠爱依旧。
韵姨娘还能有孩子啊。
想着想着，她突然灵光一现，极为震惊道：“韵姨娘不能再生育了？”
洛枫转了转茶盏，低声道：“是，她出自烟花之地，早已坏了身子，能有那孩子都是名医调理的结果。”
韵姨娘一直将那孩子视若上天赐给她的珍宝。
她一心盼着腹中的孩子平安降生。
为此，不曾捏过针的她竟是寻了府中的绣娘同其学女红。
她要亲手为她的孩子缝制衣物。
林薇的目光暗了暗。
她有些理解韵姨娘为何会那么恨柳侧妃了。
“母妃瞧着她可怜，便偏帮着她将事情压了下去。”洛枫继续道。
“可是……”林薇叹气，“可是成王妃帮了韵姨娘后会惹得柳侧妃越发恨她。”
洛枫低笑，眉眼间多了几分嘲讽。
“便是母妃不护着韵姨娘，柳侧妃也恨她入骨。”
当太后和陛下将成王妃指给他父王的那一刻起，柳侧妃便恨死了成王妃。
林薇的眸光微动，颇为无奈道：“这倒是。”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其实，妾身私以为成王妃压根不在意柳侧妃恨不恨她。”
她感觉，成王妃就没将柳侧妃放在眼里过。
“对。”洛枫点头。
“成王妃是不是对韵姨娘进行了劝解？”林薇再问。
虽说韵姨娘是为了报复柳侧妃才会做出那样的事，但她的行为到底是会影响整个成王府的声誉。
成王妃会帮韵姨娘瞒着柳侧妃，却不会真的放任不管。
“嗯。”洛枫的眸中浮上了几分笑意。
才这么些时日，她已经将成王妃的性子给摸了个七八分。
“您说，韵姨娘会听劝吗？”
说着话，林薇的眸光便暗了暗。
她猜，韵姨娘压根不会听劝。
一旦成王妃真的要放县主出祠堂，韵姨娘就会继续在暗中搞小动作。
“听劝？母妃那日在荣寿堂不是已经劝过了她吗？”洛枫冷笑。
韵姨娘若是能听得进去劝解，就不会找人去散布思萱谋害白明月的消息。
林薇默然。
是的，她早已知道韵姨娘不会听劝。
洛枫望着林薇，沉声道：“只要思萱和阿榆还活着，她就不可能会收手。”
说完，他又眯着眸子说：“她迟早要将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柳侧妃是不如成王妃聪敏，却也不是韵姨娘能招惹得起的。
林薇的眉头跳了跳，随后便低声问：“您和成王妃还会帮她吗？”
“帮他？”洛枫挑眉，“她一心要阿榆和思萱死，我和母妃可帮不了她。”
韵姨娘是可怜，但这绝不是她几次三番对思萱下手的理由。
她要是真的盯着柳侧妃算计也就罢了，可她现在要的是阿榆和思萱的命啊。
沉默许久，林薇才又问：“说起来，直接害死她腹中胎儿的是蔡姨娘，我怎么没瞧见她去报复蔡姨娘生的三公子？”
按理来说，韵姨娘应该也恨极了洛杨。
洛枫捏着茶盏的手一紧，随即便眯着眸子道：“她当然恨阿扬。”
他好像有些知道阿扬处置的那个婢子是谁的人了。
韵姨娘她，早就在他们不知不觉间将人塞进了阿扬的院子里。
阿扬姨娘留下的玉佩就是被她的人所偷。
“嗯？”林薇抬眸，定定地望着洛枫。
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
“嗯！”林薇连连点头。
洛枫淡声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你吧。”
语罢，他就将洛杨玉佩被偷给元荔的事说了出来。
听罢，林薇原本就紧锁的眉头霎时又拧紧了一些。
“世子，妾身现在甚至怀疑韵姨娘同柳绿岫有所勾结。”她沉声道。
洛杨虽然风流张扬，却也不至于蠢到同丫鬟有私都外人所知。
那已经被谢嬷嬷发卖的小红虽然瞧见了洛杨和元荔拉拉扯扯，但她在谢嬷嬷逼问之前应该谁没有将那事往外说过。
不然，柳侧妃不至于到现在才知晓洛杨同元荔有私。
洛枫的手微顿，“嗯，你怀疑得很有道理。”
他是该好好查查韵姨娘是否同柳绿岫有勾连。
许是怕夜长梦多，他才同林薇说完话，便招手唤来了暗卫。
“去查韵姨娘和柳绿岫此前有没有勾连。”
“是！”暗卫极为恭敬地退下。
那暗卫刚刚离去，就有侍卫快步走了过来。
“世子、世子夫人，苏院判请你们过去！”那侍卫拱手道。
“他已经为那三个刺客处理完了伤口？”林薇略有些惊讶。
算着时间，苏院判应该还没将那三个刺客的伤口处理完。
“没有。”侍卫如实道。
“嗯？”林薇挑眉，心头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