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柳侧妃瞳孔皱缩，急忙否认：“啊？母妃怎么会这么想我呢？”
老王妃的目光微沉，极为严肃道：“阿絮，你最好是不要这样做。”
“成王府日后还得靠阿枫他们三兄弟撑起门楣，阿扬的名声绝对不能坏。”
说着话，她便将怀中的柳侧妃给推了出去。
“阿絮，你向我保证，绝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她定定地望着柳侧妃，极为迫切道。
她现在急需阿絮的亲口承诺。
柳侧妃垂眸，避开了老王妃的目光。
半晌，她才委屈道：“母妃，阿萱她也是您的孙女。”
言下之意，老王妃太过偏心洛杨。
“阿絮，我知道阿萱是我的孙女！我一向疼她！待她出嫁时，我自会让吾儿为其备上一份同阿婧一样的厚重嫁妆。”
不等柳侧妃说话，她便又沉声道：“阿婧嫁的是太子，光是陪嫁的珍品便有一百二十八抬，还有些许日赚斗金的铺子和庄子。
阿萱若是能得这么一份嫁妆，必定能保她后半生富贵荣华！
这样丰厚的嫁妆，便是嫁给宗室世子都足以让她在夫家抬起头做人。”
说到后面，老王妃的眸子都亮了亮。
女子的嫁妆于女子极为重要。
但凡她当家出嫁时能有一份丰厚的嫁妆，她那出自高门大户的婆母和妯娌也不敢那般欺辱她！
柳侧妃稍稍一愣。
“多谢母妃为阿萱考虑！”
她姑母想得挺好，但她不觉得她那夫君会让阿萱的嫁妆如洛芷婧一般丰厚。
“阿絮，我不是不疼阿萱，只是……只是她迟早要出嫁，并不能像阿榆和阿扬那样一直留在府中，成为阿枫的助力。”
语罢，老王妃便叹了口气。
“母妃？”柳侧妃的瞳孔猛然一震，“您……您这是在轻视身为女子的阿萱？她是会出嫁不假，可她出嫁之后也能为洛氏一族效力啊！”
老王妃的眸中闪过一丝苦涩。
“我这几日仔细想了想，阿萱她……她的确比不得阿婧和阿姗，她日后过好自己的日子，不为成王府抹黑便不错了。”
“母妃！您怎么能这么说阿萱？”柳侧妃面上的委屈浓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姑母居然会说出阿萱不如洛芷婧她们的话！
老王妃又叹了口气，低声道：“阿絮，她在咱们眼中千般好，在外人眼中却有许多缺点啊！”
阿萱的性子太过急躁，脑子也不如阿婧她们那样转的快。
“不说旁的，便是管束仆从这一点，她就做得极为糟糕。
她身边的大丫鬟，除了元杏，竟是没一个能上台面的！”
说到这，老王妃的目光就变得有些复杂。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她和阿絮似乎真的没有出自高门大户的夏侯昭和慕容盈会教养孩子。
柳侧妃默然。
阿萱的丫头的确不如洛芷婧身边的人沉稳有度。
见她并未反驳，老王妃这才又说：“阿婧像她这样大的时候，已经能独自打理整个成王府的内务了。”
阿婧同她并不亲厚，但她一直都知道那孩子极为聪颖玲珑。
“母妃，太子妃身边可是有宫里出来的嬷嬷。”柳侧妃略有些不满道。
若是没了出身宫廷的嬷嬷帮忙，洛芷婧也不一定能比阿萱好多少。
老王妃皱眉，随后便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阿絮不愿意承认。
“阿絮，等阿萱从祠堂出来后，咱们便将她送到慕容盈的院子里去吧。”沉默许久，老王妃才小心地提议道。
她觉得阿萱需要慕容盈这个出身高贵的嫡母好好教养。
不然，待其日后出嫁，怕是无法成为掌握实权的当家主母。
柳侧妃的手又攥紧了几分。
她姑母莫不是被慕容盈下了蛊？
虽然心中不忿，面上，她还是一贯的柔顺。
“好，我听母妃的。”
见她并未反对，老王妃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母妃，我去给您唤王妃姐姐。”她低眉顺眼道。
“嗯，去吧！”老王妃又端起了茶盏。
柳侧妃在走之前状似无意地瞥了眼葛嬷嬷，后者便恭敬地同老王妃说：“奴婢去送柳妃。”
老王妃并未多想，直接应下。
待出了正房的门，柳侧妃唇角的笑意就在一瞬之间全部消失。
她只瞧了葛嬷嬷一眼，后者便压低了声音道：“老王妃知道了王妃为了维护成王府名声险些死在七殿下手里的事。”
闻言，柳侧妃的眉头便狠狠一皱。
“谁许你们将此事说给她的？”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充满了杀意。
葛嬷嬷的腿霎时就有些发软，她赶忙解释：“不是奴婢禀给她的！是……”
她的目光颤了颤，满是皱纹的脸上浮上了几分纠结。
许久，她到底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是谢嬷嬷特意来禀给老王妃的。”
她那一向不喜欢王妃的主子在听完谢嬷嬷的话之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许久，她主子才叹息道：“慕容盈倒是对吾儿和整个洛氏一族极为上心。“
再然后，她主子便又向她打问起了王妃这些时日在做什么。
她倒是想继续抹黑王妃，可那谢嬷嬷就守在一旁，她哪里敢胡言？
她只得硬着头皮，将她所知道的，关于王妃的事情都如实说了出来。
“谢嬷嬷？”柳侧妃的唇角微勾，低垂的眸中尽是怨毒和愤恨。
“很好，本王妃记住这个贱婢了！”
“柳妃，其实……”
“嗯？”柳侧妃的目光霎时又冷了几分。
被她一瞪，葛嬷嬷便将那已经到了嘴边的“其实谢嬷嬷多半是被世子指使来的”给咽了回去。
“没……没什么。”葛嬷嬷抬手擦了擦汗，战战兢兢道。
“哼！”柳侧妃冷哼一声，随后便冷着脸离去。
待她走远，葛嬷嬷这才回头往屋内走。
“你都同阿絮说了些什么？”老王妃将茶盏放下，直直地望向了葛嬷嬷。
“啊？”葛嬷嬷一惊，赶忙道：“奴婢没同柳妃说什么！”
老王妃皱眉，极为嫌恶道：“你真将本王妃当作痴儿？她肯定问你本王妃为何对慕容盈改观了。”
“呃？”葛嬷嬷彻底呆住。
她主子居然真的变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