璮5“嗯嗯!”红香连连颔首。
她方才就是想到了这个!
幕后之人之所以会一下子弄出三百多个刺客的大阵仗,许是怕苏院判会在长期有效的治病过程中发现宁寿郡主身中奇毒!
那奇毒还刚好是源于薨逝的长乐长公主!
谋害长乐长公主的罪名是那幕后之人所承受不起的重罪。
毕竟,长乐长公主不仅仅是成王最爱的女人和成王洛氏一族的主母,她还深受太后和陛下宠爱。
想着,红香便不禁脊背发凉。
“小姐,您……您可一定要将自己给藏好了!切不可让外人知晓您为宁寿郡主医治的事!”
此次,那幕后之人便想着要将苏院判和宁寿郡主一并害死了。
如若那人知晓了真正给宁寿郡主医治的是主子,怕是要转而加害她主子!
林薇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面上却表现得极为冷静。
“嗯。我不会有事的,世子会帮着我隐藏行踪。”
嘴里说着“没事”,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宁寿郡主的病,果然藏着意想不到的危险和极其可怕的秘密。
怨不得洛枫和宁寿郡主之前都劝她不要插手。
“小姐,您安心为郡主医治!老奴会为您看好院子!”乔嬷嬷沉声道。
她主子为宁寿郡主医治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管好这水月院中的人,帮着她主子隐藏行踪。
红绵和红香也清醒了过来。
“小姐,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为您好看水月阁!绝不会让您为宁寿郡主医治的消息外泄。”
“嗯。”林薇笑着颔首。
她端起茶盏连着喝了好几口茶,这才将心中不断翻涌的纷杂情绪给压下去。
“我算是明白世子为何一定要拖着苏院判下水了!”
若无苏院判帮着打掩护,她现在怕是已经暴露在那些有心人的眼中了吧?
“这话可不兴说!”红香颇为无奈道。
她主子这话似是在指责世子卑鄙一般。
林薇也反应了回来,她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无妨,世子一向大度,绝对不会因着我说了不得体的话便同我计较。”
说完,她便是一愣。
她……她怎么又不自觉地夸了他?
“那倒是!”碧荷适时地接话。
林薇朝着碧荷笑了笑,微微垂眸,努力压制着心中异样的情绪。
许久许久,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们说,成王妃知道苏院判其实只是个幌子吗?”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成王妃其实什么都知道。
尤其是在今日成王妃不惜一切也要将七皇子拦在门外之后!
乔嬷嬷摇了摇头:“老奴并不了解成王妃。”
她主子同成王妃都没多少交际,更何况她这个嬷嬷呢?
红绵望向了碧荷。
“碧荷姐姐怎么看?”
此言一出,屋内的人都齐齐望向了碧荷。
碧荷可是成王府的老人。
“奴婢大胆猜测啊,王妃怕是一早便知道了为宁寿郡主医治的是林姨娘。”
说完,她便沉声解释:“若是苏院判有那个能力让郡主的病情好转,郡主就不会病到如今的程度。”
旁人兴许不清楚其中内情,作为成王府女主人的成王妃却对郡主的病情知道的真真切切。
世子和林姨娘能瞒过旁人,却可能瞒过成王妃。
“嗯。”林薇的眸中迅速闪过一道幽光。
……
三日后,宁德帝册封林薇为世子夫人的圣旨便到了成王府。
随着圣旨一道前来的是十二匹妆花缎和一匣子名贵首饰。
即便“病弱”的林薇还在养病,也不得不被仆从们扶着到院内接旨。
待她接过圣旨,极为恭敬地谢恩后,那传旨的太监才又笑着拿出一个木匣子。
“这是太后给夫人的赏赐。”
林薇虚弱地笑了笑,便赶忙亲自接过了匣子。
“您打开瞧瞧!”那太监一甩拂尘,满脸堆笑道:“太后特意交代了,要您当着咱家的面打开呢!”
林薇心下微骇,面上却连声应好。
她小心地将木匣打开,便瞧见了一颗璀璨的石榴躺在木匣中。
“这?”她有些惊讶地望向那太监。
那太监抿唇轻笑,翘着手指道:“这可是太后对您和成王世子的祝福呢!”
林薇还是有些懵,乔嬷嬷便压低了声音道:“石榴多子!太后这是盼着您早些为世子诞下一儿半女呢!”
闻言,林薇苍白的脸上霎时便浮上了一层红霞。
“乔嬷嬷?”她羞恼地瞪了乔嬷嬷一眼。
这乔嬷嬷越发没了分寸,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她说如此羞人的事!
见状,那传旨的太监和其身后的宫人却齐齐笑了。
“夫人莫要羞赧!太后正是此意呢!这石榴可是整颗红宝石精雕细琢而来的。”
也就先皇后和几位长公主曾得过太后这样蕴含着无限祝福的赏赐。
林薇的脸顿时又红了几分。
“多谢太后赏赐!”
即便再如何羞涩,她也得乖乖谢恩。
她瞧了乔嬷嬷一眼,乔嬷嬷便将她早就备好的一小袋金瓜子递给了那传旨的太监。
“有劳公公跑了这么一趟!这是世子事先命奴婢为您备的茶水钱。”乔嬷嬷温声说道。
那太监本想推拒,却听到她说这是洛枫事先吩咐的,他便笑着接了过去。
“既然是世子的安排,那咱家可就厚着脸皮收了。”
语罢,他便又正色道:“夫人,您可得好好将养身子!太后还想见见您呢。”
听闻成王世子极为喜欢这位,还特意为这位向陛下讨了恩典,太后欢喜得都多吃了一小碗粥。
若不是她现在身子不好,只怕太后今日就要见她。
“好。”林薇笑着应下。
那太监又同林薇说了几句客套话,才带着一众宫人离去。
林薇刚准备转身回屋,就听到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
“啧,林姐姐可真是好本事!竟是让世子特意为你求了恩典!”
都不用回头,林薇便知说话的是前几日才被洛枫打了一顿板子的墨画。
她稍稍皱眉,就继续往屋子里走。
见状,站在院子门口的墨画气得手里的帕子都要拧烂。
“你站住!我在同你说话呢!”她气急败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