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世子会恼成这样!
“你知道她为何想要离开吗?”谢源问。
洛枫略带着几分醉意的眸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便摇了摇头。
他还真不知道她为何想要离去。
见状,谢源便暗暗地叹了口气。
他抬眸定定地望着洛枫,“您觉得林姨娘是不是个聪明人?”
“嗯?”洛枫的眉头微动,便毫不犹豫道:“当然是了!她是有些天真,但她一点儿也不傻。”
说着,他的唇角便禁不住地上扬。
“她不仅不傻,还很通透。”
她还很善良、很勇敢。
除却对内宅阴私不甚了解之外,她可要比一般的贵女要聪颖。
见他一提林薇便嘴角上扬,谢源便又叹了口气。
“世子,您……您是不是对林姨娘生了情意?”
闻言,正在回想林薇进府后所发生的事情的洛枫霎时一愣。
生了情意吗?
他对她生了情意?
谢源无奈摇头。
他就知道世子压根就没意识到!
谢源正色提醒道:“世子,您是成王府的世子,是青州洛氏一族的少主。”
洛枫猛然抬头,眸中的醉意都尽数消散。
对上谢源略带着几分同情的目光后,他便又迅速将头转到了一旁。
见他明明意识到了,还不肯将最后的窗户纸给捅破,谢源便又狠下心问:“您能将林姨娘扶正吗?”
不等明显有些颓败的洛枫回答,他便又沉声说出了答案。
“不能!您的婚事,是连王爷都无法左右的!”
他家世子的亲事由不得王爷王妃做主,更容不得他自己决定。
从白三小姐死的那一刻开始,他家世子的亲事便只能由陛下来赐婚。
洛枫的手指微微蜷缩,俊美脱俗的脸上难得地浮上了几分悲伤,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中闪着几分痛苦。
“您方才说了,林姨娘很聪明。”谢源又道。
所以,她也想得到这些。
他家世子对林姨娘生出了情意,林姨娘怕是也对世子动了情。
毕竟,他们两个都是极好的人。
是那种很容易令人动心的人。
林姨娘深知她同世子之间不会有好的结果,便生了要离开成王府的心。
洛枫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星眸中尽是挣扎和无力。
许久,他才沉声道:“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隐隐透着几分脆弱。
谢源稍稍颔首,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待谢源走后,洛枫便完全靠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
他面色沉郁,整个人都显得极为颓败,完全没了白日那副矜贵清傲的样子。
子时更响,洛枫才睁开眼。
他稍稍犹豫,便将书桌上的那对麒麟镇纸收进了木匣中。
随后,他又将木匣放到了一旁的书架上。
……
翌日,林薇正在屋里等着洛云一送她去昭阳馆的时候,屋外便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她眉头微蹙,便赶忙往内室走。
乔嬷嬷和碧荷对视了一眼,碧荷便快步往外走。
她刚出门,就瞧见了映月阁的守门丫头正在同四个身着锦衣的美人儿在争吵。
她一下子便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这是怎么了?”她沉声问。
听到她的声音,那守门丫头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碧荷姐姐!四位姨娘说她们要拜访林姨娘!”那小丫鬟急忙道。
此刻,墨书几人也瞧向了碧荷。
“碧荷姑娘,我们几个想见见林姐姐。”墨书柔声道。
只瞧着碧荷的装扮和这小丫鬟的态度,她便知道碧荷是林薇的大丫鬟,还是很得脸的大丫鬟。
似是猜到碧荷还不知道自己的名讳,不敢贸然唤她,墨书又笑着说:“我叫墨书。”
语罢,她又将墨画、墨棋、墨琴几个分别指给了碧荷。
“奴婢见过四位姨娘!”碧荷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随后,她才又满脸歉意地同墨书说:“书姨娘,我家姨娘现在不便见客。”
“哦?”墨书微微挑眉。
“书姨娘刚来府中,还不知道我家主子刚中了鸩毒的事吧?”
说着话,碧荷的眼中便泛起了泪光,清秀的脸上也添了几分悲伤。
“鸩毒?林姨娘好端端的怎么会中鸩毒?”墨画不解地问。
碧荷尚未回答,她就扯着墨棋往映月阁内闯。
“林姨娘可是皇后娘娘嫡亲的侄女!我倒要瞧瞧是谁敢给她下毒!”
墨棋面色微变,赶忙道:“墨画,不许胡闹!”
纵观整个成王府,除了老王妃和成王妃,还有谁敢给世子的宠妾喂毒?
成王妃雍容华贵,最是温柔贤淑识大体。
她连柳侧妃那样的贱人都能容得下,又怎么会动世子的宠妾?
所以……是老王妃给林薇喂了鸩毒。
想着,墨棋的手上便又用了几分力。
“墨画,这里是成王府!”她沉声道。
闻言,一脸愤怒的墨画才停下脚步。
墨棋暗暗自舒了口气,赶忙向碧荷赔礼:“墨画被皇后娘娘给宠坏了,还请姑娘不要同她计较。”
墨书冷冷地瞥了眼墨画,也跟着附和:“是呀!墨画向来冲动急躁,让碧荷姑娘见笑了。”
碧荷轻笑一声,温声道:“无妨,奴婢不敢,也不会去同墨画姨娘计较,不过……”
她的眉头皱了皱。
“不过什么?”墨画气冲冲地问。
“不过,画姨娘最好还是收收性子,切莫在这成王府中横冲直撞。”
说着话,碧荷的面色便瞬间冷了下来。
“奴婢身份低贱,但这府中多的是您惹不起的贵人!”
也就老王妃现在被禁足,柳侧妃也忙着帮县主脱罪。
不然,就凭着这位的脾性作风,今日怕是要受一番磋磨。
“你个贱婢!”墨画气得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