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怎么理都不理我和母妃？”她略有些委屈地问。
洛枫的眸中闪过一道幽光，很是淡漠道：“让开。”
闻言，洛思萱刚挤出来的笑便又僵在了脸上。
“世子，阿萱许久未曾同您好好说过话了，她日日都在念叨着您这位兄长，您便同她叙上几句话吧。”柳侧妃走上前，站在了洛思萱的身边。
洛枫拧眉，冷声道：“我同她之间并无什么话要叙。”
连着碰钉子，洛思萱气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可她却不敢在洛枫面前放肆，只能将这些气都憋在肚子里。
“兄长，是阿萱哪里惹到您了吗？您待其他姐妹不是这样的。”洛思萱红了眼眶，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
洛枫虽不似他长相那般温润儒雅，对府内的弟弟妹妹却不至于这般冰冷淡漠。
哪怕是同他年岁相差甚多的洛芷姗都能扯着他袖子撒。
在他未入朝时，偶尔还会陪着洛芷姗等人去花园里扑蝶放纸鸢。
“其他妹妹也不似你这般讨人嫌。”洛枫冰冷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鄙夷。
他三妹妹已经彻底被他祖母和柳侧妃给养废了。
明明是成王府的县主，整个人身上却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
洛思萱再次僵住。
她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说得如此直白。
虽然心里委屈酸涩极了，但她知道洛枫讨厌柳绿岫动不动就哭的毛病，便吸了吸鼻子，将即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她微微仰着头，娇声道：“兄长，我……我是哪里做得不对吗？”
她定定地望着洛枫，很渴望得到他的回复。
她不想被他漠视。
瞧她一脸诚挚，似是真不知错在何处，洛枫的眸中便快速闪过了一丝无奈。
她好像，是真不明白自己已经被柳侧妃给养歪了？
“你真想知道？”他问。
他向来不喜欢迁怒于人，若洛思萱真能认识到自身的错误，不再整日向他祖母和柳侧妃学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也就不再会厌恶她。
毕竟，她并非柳绿岫那样天性歹毒的人。
“嗯！”洛思萱颔首。
洛枫回头望向厅内坐着的成王妃，一字一顿道：“你去问母妃。她不仅会指出你哪里不对，还会好好教导你。”
成王妃雍容华贵，蕙质兰心，待人接物都极具大家风范。
若洛思萱真能静下心好好听她教导，必然会一改现在这副令人生厌的行事作风。
闻言，洛思萱那双还含着眼泪的眸中霎时就窜起了一簇火焰。
“兄长！我诚心诚意地问你，你为何如此戏耍于我？”
说着话，她的手便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他这话，分明就是在羞辱她母妃不配教导她！
她是不如两位嫡出的姐姐聪明，可这般明显有深意的话，她却听得明白。
洛枫的心头划过一丝失望，随后便自嘲地笑了笑。
瞧他，居然还真动了要引洛思萱走向正途的心思！
这种愚钝且自视甚高的人压根就没得救！
“嗯，你就当我是在戏耍你吧。”他淡淡道。
他已经不再想同洛思萱说话。
洛思萱还想出言，就被柳侧妃那满含警告的眼神给吓得闭了嘴。
柳侧妃柔柔一笑，很是客气道：“多谢世子。”
同她那蠢女儿不一样，她知道洛枫方才所言是出自真心。
她也知道洛思萱已经被老王妃给养废了。
但她并不觉得成王妃那贱人会好好教导她的女儿。
洛枫挑眉，深深地瞧了柳侧妃一眼。
待越过她们母女时，他又回头对着柳侧妃说：“适可而止，太过贪婪只会得不偿失。”
柳侧妃的身子一僵，微垂的眸中闪过一丝紧张。
他……他是知道了些什么？
虽然内心慌乱，但面上，她却做出了一副茫然的模样。
“世子这话是何意？我听不懂。”
“呵……”洛枫唇角的冷笑又浓了几分。
他就知道她不会承认。
林薇察觉到了洛枫身上的寒意，她有些疑惑地瞧了柳侧妃一眼。
难道，老王妃今日给他下药也同柳侧妃有关？
“你在发什么怔？还不快走？”洛枫横了林薇一眼。
后者连连赔笑，随后便任由他的大手牵着，快步往荣寿堂的大门走。
待洛枫和林薇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柳侧妃这才收了笑，对着满脸委屈心酸的洛思萱说：“你就别指望他会给你好脸色了。”
只要她还活着，洛枫就不会对她们母女两个有好脸色。
“母妃，哥哥为何独独对我如此冷淡？他若是只对长姐和二姐好也就罢了，可他对府内的每个妹妹都好呀！”
除了洛芷姗，其他的也都是同她一样的庶出啊。
柳侧妃的眸中闪过一丝幽光，随后便神色复杂地瞧了洛思萱一眼。
她这傻女儿啊……
洛枫之所以独独厌恶她们母子，那必然是因为她同他生母的死有关啊。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柳侧妃冷了脸，沉声道。
洛思萱直觉她母妃有事瞒着她，正想追问，就又被她母妃给打断了。
“好了，我们去给你祖母请安吧。”
话音未落，柳侧妃的人已经抬步往屋内走了。
洛思萱张了张嘴，终究是将那已经到了口边的追问言辞给咽了回去。
罢了，下次再问吧。
柳侧妃给老王妃行完礼便笑着同成王妃说：“姐姐好大的威风啊，竟是连母妃都敢忤逆。”
“柳妹妹说笑了，我哪有你威风？”成王妃笑意盈盈地回道。
说着话，她便在彩云的搀扶下起了身。
“既然柳妹妹来给母妃请安了，那儿媳便不叨扰了。”
老王妃正想同柳侧妃说体己话，成王妃的话音才落，她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成王妃顺利脱身。
待到这屋内只剩下自己人了，老王妃这才委屈巴巴地同柳侧妃哭诉洛枫待她的无情。
柳侧妃的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耐，随后便柔声哄着老王妃。
她足足哄了一刻钟，这才成功让老王妃止住了眼泪。
“母妃，世子说的是气话，你不必当真。”她温声道。
夏国注重孝道，只要外界传闻洛枫对老王妃不敬，不愿给老王妃请安，那洛枫必然要食言，每日来荣寿堂走上一遭。
“可是……可他都不让绿岫在朗月苑住了，我觉得他怕是来真的。”老王妃讷讷道。
哐当——
柳侧妃手中的茶盏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