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紧紧贴在一起的瞬间,姜且心底不由得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说是一家三口,但是还从来没有一刻,三个人如亲密无间过。
这种感觉,叫人陌生又无措。
不过显然小家伙不吃这一套,发觉自己被爸爸搂住,两条小眉毛一皱,就开始反抗。
长了一身反骨。
“讨厌,你放开人家。”
她生气的样子奶呼呼的,既像极了她,又像极了周衍,漂亮的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那你亲亲我,我就放你走。”
周衍闭着眼睛,跟她讨价还价。
嘴角的笑纹却是藏都藏不住。
小家伙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却还是无济于事,把脸往旁边一转,抗拒的彻底,“人家才不要。”
“既然这样,”周衍声音透露出巨大的惋惜,“那餐桌上的奶油蛋糕,就只好我自己吃掉了。”
“奶油蛋糕?”
这四个字叫小家伙当即流出了口水,扬起了惊喜的笑容,“爸爸,你最好了。”
话音落下,几个湿漉漉的吻就接二连三印在了男人的脑门上。
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周衍嘴角的弧度再也藏不住,吻了一口奶香的女儿,抬手松开她,“饭前只准吃半块。”
姜且看到小家伙几乎是连鞋都顾不上穿就跑了出去,一提奶油蛋糕,连她这个亲娘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准备抱到什么时候?”姜且冷声。
主要这样近的距离,实在太怪异,还是在床上,叫她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呀,姜小姐什么时候钻到我怀里来了?”
男人睁开眼,看到怀中近在咫尺的女人,眼眸中的诧异却假到不能再假,让人看着莫名就火大。
她一脸的不悦,他却仿佛什么都看不出来一样,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了半晌,声音含笑调侃。
“岁月不败美人,姜小姐上了年纪,反倒更加花容月貌了。”
她躲开他不安分想要触碰她脸的手,“和周总比起来,我还是稍逊一筹,否则怎么能把自己的后妈迷的神魂颠倒呢。”
他一愣,旋即闷笑,“我跟你怎么能比,”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姜小姐的臭脾气,世间罕有。”
“对待你这号无耻之徒,是个人都不会有好脸色。”
她用了蛮力挣脱,但效果和小家伙一样,没有半点作用。
仿佛吃定了她不敢把他怎样。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要不你也亲亲我?”
有那么一瞬间,姜且的脑袋是空白的。
类似于这种调情的话,他总是能信手拈来。
半点也不在意别人的死活。
她紧绷着一张脸,“是你把我抱上来的?”
“没想抱你,”他脸不红心不跳,“但司机着急下班,我只好勉为其难把你接回家。”
“从幼儿园过来并不顺路,你找我有事?”
他曲起另外一条闲置的手臂枕在后脑,嘴脸很是欠打,“没事我就不能见你?”
她一噎,“白天不是刚见完?”
“那怎么能一样?”他煞有介事,“我只想和姜小姐说些体己话,过二人世界。”
她气不打一处来,故意问,“周总就这么寂寞?”
“上次只有姜小姐解了馋,我可是连荤腥都没捞着,长夜漫漫,闭上眼睛,都是姜小姐在我身下——”
旧事重提,想到当时的场景,姜且忙不迭动手捂住他的嘴,不给他胡言乱语的机会。
但下一秒,手掌心就被扣住,结结实实吻了一口。
“……”汗毛倒竖,姜且当即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怎么这里也敏感成这样?”
他将她的反应都尽收眼底,狭长的眸子染上一丝狡黠。
再配上那个"也"字,让姜且瞬间就明白了他在含沙射影什么。
她简直无法直视他那张嘴了,一张脸羞的爆红,抬脚死命把他踹下床。
“变态,你给我滚出去。”
“我滚了,只有一扇防盗门,拦得住姜广涛吗?你就不怕他伺机报复?”
他穿着碎花围裙站在地上,看着有种违和的喜感。
姜且忍住笑,“那也不用你管。”
“我不管谁管?”他手动整理了下身上那件又小又紧的围裙,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喙,“在工地的事没有彻底尘埃落定之前,我和周意都住这里。你休想赶走我俩。”
最后一句话,听着莫名有种孩子气。
“你这不是强盗行为吗?”姜且简直觉得不可理喻,“谁允许你擅自登堂入室了?”
“我们这不是在商量吗,”他好脾气的说,“行李还没收拾,你有权拒绝。”
他一顿,又补充,“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跟我回婚房住,不过我可不保证之后能让你搬出来。”
姜且深吸一口气才忍下到了嘴边的怒火,“不劳你大驾,你别想着哄我跟你回周家参加满月宴,有保镖保护我就够了。”
“保镖哪有我贴心?”他厚颜无耻,“他们能给你做饭吃?能给你带孩子?能哄你睡觉?”
“怎么是给我?”姜且拒绝道德绑架,“孩子不是你的?”
他顺势往下接,“所以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要么你家,要么我家,你选一个!”
两人四目相对,周衍看着面带微笑,实际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显然是不打算改变主意。
姜且也是不打算退让,只不过客厅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让他们在争辩之余,心照不宣想到了什么。
当即面色一变,一前一后快步冲出了房门。
当看清外面的情景,连一向对女儿好脾气的姜且都差点被气晕过去,更别提周衍了。
就见小家伙坐在地垫上,一整个奶油蛋糕已经完全惨遭了她的魔爪。
她完全不懂什么叫节制,把周衍的叮嘱直接当成了耳边风。
不仅吃了一脸,连身上也搞的到处都是奶油。
前后仅仅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周、意。”
周衍咬牙,三步并做两步把小家伙从地上拎起来。
小家伙手里紧握着勺子,一双无辜的大眼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还没等说出话,就先被撑得打了一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