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蹴鞠决赛,是在勋戚队与中千户队之间展开的,为了方便太子观赏,所以球场的位置改在了点将台的正前方,太子坐在点将台的宝座上,大批将士在下方围成个大圈,颇有些后世学校比赛的样子。
勋戚队经过长时间对于兵法等的研究,对于蹴鞠有了自己独特的见解,虽然默契上差了很多,但是懂得配合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更主要的是,这些勋戚们的球技都不错,对于并不怎么踢球的普通兵士来说,基本上是碾压式的存在。
但是曾经在第一次比赛便被勋戚队反超的中千户队的进步也是非常快的,这些普通兵士们拥有更好的体能、毅力与力量,在仔细学习了勋戚队们的战法与配合之后,以非常彪悍的作风,横扫其他四队,最终站在了决赛的赛场之上。
胡斌依然是比赛的裁判,他似乎已经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了,由于没有安排红黄牌等规则,所以场上所有的都是胡斌说了算,要是看着不顺眼,胡斌上去就是一脚,无论是勋戚还是兵士,都不敢有任何怨言,丝毫没有后世敢顶撞裁判的存在。
唐文郎则被太子安排在了身旁,帮忙解说现场,毕竟这种全新规则的蹴鞠赛,朱标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比赛正式开始了,勋戚队采取的依然是配合加长传的方式,既然没有越位,那么对于控球能力更好的他们,没有比这种方式更可以有效得分的了。
而中千户队的打法则非常凶悍,基本上都是集体冲锋加包围,暴力干扰勋戚队们的传球,得球后全部前压,颇有些当初荷兰队全攻全守的气势,硬生生将足球踢出了橄榄球的感觉。不过这种状态,唐文郎也是喜闻乐见的,军队中嘛,这才能体现蹴鞠的意义,也会让朱标更相信这不是那娱戏的把戏。
随着唐文郎不断的讲解,朱标似乎也逐渐理解了场上的状态,慢慢竟然还能看出来勋戚们的战法来,不由得赞赏地点了点头。而看到太子点头的勋戚队,也变得更加卖力了,有种要和中千户队直接对抗的意味。
不过,比赛中最重要的是理性,激动是要不得的,唐文郎刚向朱标这么解释,便看到勋戚们的体能在飞速的下降,几个最开始跑的最欢的孩子,此时已经拄着双腿,像狗一样站在一旁,看着皮球在场上来回飞舞。场边不断有勋戚喊那几个孩子下场换人,结果那几位就算是一动不动,也不愿意从场上下来,结果胜利的天平开始逐渐向中千户队倾斜。
不过还好,很快到了中场休息,朱标走到了场下,对那些孩子们慰问了一番,随后留下一句话:“为将者,最忌贪功冒进。”
那些孩子们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赶忙作出力竭地样子躺在地上,让其他人代替他们上场。如此,场上的平衡才被逐渐找回。
最终,球技与战术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勋戚队以一球之差,赢得了比赛,但是因为没有守门员,所以比分也是可怕的15:16,观赏性极佳。
朱标非常高兴,又随口赏了双方球员一些,随后便和胡斌、唐文郎走回了军衙,并没有动用仪仗,甚至在路上还意犹未尽地与唐文郎、胡斌聊着刚才场上的比赛。
“唐大使,想不出,你搞得这蹴鞠确实有趣。没了原本那些娱人的把戏,反倒多了些军伍之中的战法与勇力,不错!”朱标肯定地说道。
“殿下谬赞了,这蹴鞠本就是汉时军中的练法,只不过是到了民间后变了味道而已,下官恢复汉制而已。”唐文郎谦虚地说道。
“莫要过谦,今日孤所见之龙虎卫,与我大明军伍甚多不同,待到火器可用,必是我大明真正的龙虎之师,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呀!”朱标继续赞赏地说道。
“你功劳如此之大,却只是个九品大使,可有怨言?”不料,朱标突然笑呵呵地问道。
怨言?我怨言大了去了,我敢说吗?唐文郎在心中腹诽道,但是嘴上却只敢说着:“圣上待臣恩重,不敢怨言!”
“其实父皇心里想什么,孤知道,所以孤也只得安慰你罢了,不过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与咱说,咱可不能亏待了你的。”朱标略带感叹地说了一句。如果是平常的皇帝与太子,太子这番话,基本上离被废也不远了,但是朱元璋与朱标这对父子不同,朱元璋非常愿意自己唱黑脸,让朱标来唱白脸,好让朱标能真正笼络住群臣。
唐文郎此时并没有关注朱标话中的意思,而是拼命在思考自己想要什么赏赐,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错过了,怕是要后悔一辈子,但是你突然问我,我上哪儿想的出来呀!就好像朋友突然问你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老婆突然问你晚饭想吃什么一样,难道你还让我现场翻淘宝购物车,查菜单?
金银珠宝,这些自己用不到,想赚钱怎么赚不了?高官厚禄,刚才朱标的意思不就是说他也办不到吗?
看着唐文郎在一旁沉默不语,朱标停住了脚步,对着唐文郎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吧,咱知道你们家在江宁还算是有些资财的,金银珠宝那些俗物,想来你也是不愿要的。但咱看你现住的还是长干里的老宅,平日入朝颇为不便,咱就在上元赏你套宅子吧!不要觉得孤慢待了你,明儿个还有一份大礼,你可要接住了!哈哈哈!”
唐文郎有些愣神,上元县是京城的两大县,除了聚宝门内的南城属于江宁县外,中城、北城以及皇宫所在的东城都是属于上元县的,如果在上元县有套宅子,上班确实方便不少,但是,自己最近似乎很少去军器局上班呀。
至于明儿个的大礼,唐文郎一头雾水,朱标这是打算给自己一个惊喜?太子要给你惊喜,就问你怕不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