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郎,你这……哎……我是不敢想呀!”唐文郎同李祺刚回到张荣的别墅,便听到张荣坐在前堂向唐文郎抱怨。
刚到浦口的时候,唐文郎将竹香与高丽姬等安顿在张荣的别墅后便去炸药作坊了,安排好火帽的事情,便去龙虎卫与胡斌打了个招呼,没想到李祺正好送来太子的令旨,几人领了旨意,这才回到了张荣的别墅。
“怎么了?”唐文郎坐到了张荣旁边,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你能忍住?”张荣向身后点了点头,唐文郎与李祺顺着张荣的眼神看去,只见那些高丽姬们三两成群地在后面的院子里来回走着,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且定睛一看,那个王婷婷竟然穿着那件昨天下午送到府上的旗袍样子,俏生生地站在花丛中,格外地与众不同。
这张荣的别墅与城里的宅子不同,本来就是这些勋贵富户们来到乡野间寻清静的地方,整个别墅就像是花园一样,房间并没有多少,佣人住的地方也只是墙边的几间房间而已。平常张家人来住并没有什么,就算是邓镇与唐文郎来了,最多也就是多了三四个下人,如今一下子来了十三个,就算是让这些姑娘们挤一挤,也不能全呆在屋里呀,张荣便允许他们在花园中自由活动,结果便有了现在的场景。
“你就谅解谅解吧,喏,太子的令旨下来了,这上面可有你的名字,明日就要到龙武卫报到了,到时候你见不到不就净了?”唐文郎将龙虎卫誊抄的太子令旨放在了桌子上,在那一长串名单中,张荣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航海侯张赫长子张荣。
张荣又拿起来看了一遍皱着眉头说道:“周骥也去?常茂怎么没来?”
“这我不清楚,这是太子定的。”李祺耸了耸肩说道,刚要去拿茶壶,竹香便端起了茶壶,为李祺满上了一杯。自从上次唐文郎在这边住过以后,张荣这里也喜欢上喝这种散茶了,还特意找瓷窑烧了颇有后世感觉得茶壶等,用来冲泡。
“算了,估计是又惹什么祸了,这个常二哥呀,小时候大家玩的都挺开心的,谁知道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太子爷有时候都管不了他了,亏得还是太子从小的玩伴呢。”张荣摇了摇头说道。
对于这种勋贵之间的事情,唐文郎肯定是不了解的,也不好插话。但是他突然想起来,可以从张荣和李祺这里获取一些情报呀,这样不就可以管这些熊孩子了吗?唐文郎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向张荣、李祺说了。李祺呵呵一笑说道:“也就是常走动的这些我知道些,其他的我就不熟了,你可以问问邓镇他们,他们玩的多,知道的应该也多些。”
随后,李祺便和张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
“魏国公的长子徐允恭,这孩子少年老成,别看才十二岁,但是比邓镇那小子都正经。他家三小子增寿也过来,我确实是没想到,这小子野着呢,跟他大哥没一点一样的。”
“邓镇我就不说了。吴忠吴坚是兄弟俩,都是海国公家的。不过吴坚是庶出的长子年龄大些,应该有二十了,而吴忠则是嫡出的,今年只有十七所以他俩的关系并不好。吴坚与我们玩的也很少,倒是吴忠,这小子胆子大得很,同样是在海上玩的,我都得佩服他。海国公刚病逝一年,太子这时候把他俩写在上面,估计是夺情了。还有这个吴高,是江阴侯的长子,也是吴忠吴坚的堂弟,他倒是经常和那吴忠在一起,不过性格就懦弱的紧了。”
“哦,还有这个,曹国公家的李景隆,算得上是圣上的侄孙了。这李景隆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是非常喜欢读兵书,可是圣上与这些国公们最看重的一个孩子了,有时候比我们这些成了家的都宠。对了,还有这个华中,袭的淮安侯,但是因为父亲去世的早,家里又没有什么人可以托付,所以一直养在曹国公家,算得上是李景隆的半个哥哥了。”
“这个李增枝是李景隆的弟弟,亲的,每天粘着华中和李景隆。不过华中和李景隆都喜欢静,但是李增枝就纨绔了一些,别看只有十岁,那才叫闹腾的紧呢。”
“这个陈镛是杞国公的儿子,韩政是郓国公的儿子与邓镇一样,都是刚服完孝。不过陈镛袭了临江侯,韩政倒是还没有袭爵,可能因为有点小吧。俩人都是挺老实的一个人,好些年没见了,却也不太熟悉了。对了,这个廖权也是一样的,刚袭了德庆候,平时也是见不到人的。”
“这四位可就不得了了,都是信国公的儿子,老大汤鼎,老二汤軏、老三汤鼐、老四汤燮,虽然与你我年纪相仿,但是一个比一个勇猛,四人虽然早早地就成了家,但是还是经常在一起练武。加上信国公与圣上的关系,他们四人便是在勋贵子弟中,也都是可以横着走的。不过他们的脾气却也是极好的,你也不用担心。”
“这唐敬业是延安侯的长子,但是延安侯刚复爵不久,这唐敬业基本上都是躲在家中的,并不出门,所以我也不是很了解。”
“这陆贤是吉安侯家的,与那唐敬业很像,平时也是很少出来的,因为吉安侯近些年来总是犯错,圣上虽然念在往日的关系上总是会宽恕,但是这陆贤却总觉得有些没有面子,所以这几年很少出府找我们了。”
“这周骥我就不说了,江夏候之子,实打实的混蛋一个,好色如命,你要是能教训他,就狠狠教训,我们都会拍手叫好的。”
“这个张麟是凤翔候张龙的长子,今年应该十二岁了,文文静静的性格,和凤翔候完全就是反过来的。”
“这顾敬,咦?他怎么也来了?”张荣惊讶地指着一个名字说道。
“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要练兵的事情,给太子送了封信执意要来的,要我说绝对是疯了,滕国公刚下葬多久呀,他敢出来,不怕圣上怪罪吗?”李祺十分八卦地说道。
唐文郎听到滕国公与顾敬的名字,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个场景,灰暗的天空中阴雨连绵,一艘巨大灵船,一幅高耸的灵幡,以及一个浑身缟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