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讨厌这人。”见周谊走后,张宇初皱着眉头说道。
“说的好像谁不讨厌似得。”唐文郎也皱着眉头说道。
刚要提笔继续捋顺火炮的思路,却始终被这水泥的事情给影响着,干脆,唐文郎往官帽椅上一躺,摆烂起来。
自己这军器局置到今天都快两个月了,吏房还是没建好,绝对都是这货干的好事!唐文郎咬牙切齿地想道。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好过了!
突然,唐文郎心里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张宇初,想了一会儿。
张宇初注意到唐文郎的目光,也皱着眉头看向他。
“你认识申国公吧!”唐文郎突然说道。
“你的事不就是申国公告诉贫道的吗?”张宇初说道。
“哦,那你知道申国公住在哪儿不?”唐文郎问道。
“申国公,当然住在申国公府喽!”张宇初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唐文郎。
“呃,咳咳,我说的是,你能帮我带一封信给申国公不?”唐文郎说道。
“什么信,自己送去不就好了?找贫道是何目的?”张宇初皱了皱眉头。
“嗯,这样,给你加更!”唐文郎豪爽地说道。
“一个时辰!”张宇初不容质疑地说道,他已经明白了什么是加更了。
“半个时辰!”唐文郎讨价还价。
“一个半时辰!”张宇初面带微笑地说道。
“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小子文郎谢过张大真人啦!”唐文郎赶忙说道。然后拿出一张纸开始写信。
唐文郎之所以找张宇初送信,实际上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只与邓镇有着三面之缘,而自己还拒绝了他参股的请求,唐文郎怕自己找人送信,或者自己亲自上门,根本得不到人家重视。
但是张宇初可是邓镇这个修仙狂的宗教领袖呀,他说的话,带的信,邓镇能不重视吗?
写好了信,唐文郎便交给了张宇初,然后便一脸恳求地看向他。
“嗯,贫道这就走一趟吧!”张宇初说罢,便从圈椅中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张大真人这一走,便一天也没有回来,唐文郎在官房中,一会儿琢磨一下火炮,一会儿推一下三大酸的制作工艺,虽然作为一个学化工的,这些都是基本操作,但是基于现在的工业条件,很多工艺都是需要仔细修改的。
第二天,张宇初也没有带回申国公的消息,唐文郎难得一个人在官房,便静下心来,继续研究他的工艺改良。
第三天未初,唐文郎还在继续想着他的化工,小六跑了进来,禀告说:“大使,申国公来……。”
“文郎,怎么?有好东西找我啦!”邓镇没等小六说完,便急步走了进来。“你小子哪儿来这么多新鲜玩意?我听兵部的说,你还真把那两把弩给造出来了?”
“下官见过申国公。”官衙中,唐文郎的礼数绝对不能缺了。
“哪儿那么客套?你先跟我出来吧,我这偷溜出来的,咱们路上说!”邓镇一把拽过站在桌后的唐文郎,向门外走去。
“呃,申国公这是要带下官去哪儿呀!”唐文郎略带诧异地说。
“哎,路上说,路上说!你先说说你那水泥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写的信,看的云山雾绕的,烧这玩意有什么用?”邓镇问道。
“哦!哦!您看到信啦!”唐文郎说道。
“这不废话吗,不看到信,我溜过来找你干嘛!”邓镇将唐文郎带出军器局门口,便松开手,向北急匆匆地走去,唐文郎则跟了上去。
“哦,这水泥是我弄出的玩意,就需要些石灰、黏土之类的,入窑烧好后变成粉状,加水加沙子静置几天就会变成磐石,坚固异常。我弄出来本来就是给薛尚书给工部做河堤,修房屋的,但是圣上同意建水泥厂后,工部却将这水泥厂交给了别人,那人跟我还有些恩怨……”
“你是说,圣上已经准备置办水泥厂了?那我们做这水泥干什么?”邓镇奇怪的问道。
“这水泥虽然十分好做,原料也十分便宜,但可不是光凭三言两语的折子就能说清的,更何况那折子我写得还不甚详细。我这里有做这水泥更好的法子,保证做出来的更好,更便宜。”
“那咱们还能去修大堤?”邓镇奇怪地问道。
“我们可以去卖给豪绅百姓们盖房子呀!你有没有发现,如今这砖房子越来越多了?”
“嗯,确实,新朝之后,这直隶新建的房子多是砖的,但是没有这水泥,这砖房子,不是也做的好好的嘛?”
“但是咱做的平整结实呀,这石灰涂在墙上,涂得厚了容易裂,涂得薄了坑坑洼洼,咱们用水泥一铺,再涂上石灰,好看!再说这地面也不需要用那青砖了,用着水泥一铺,平整!”唐文郎继续说道。
“但是这烧水泥不也得用石灰?你可知道,这开山烧石头,开山要人,烧窑要人,可不便宜呀!寻常百姓能用得起?”邓镇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说。
“我这儿有法子,做的比官窑还快还好还便宜!另外,百姓用不起,富户能用得起呀!富户用不够,朝廷还需要呢!”唐文郎跟上解释道,不知不觉两人拐进了小校场,门口守卫的兵士看见这穿着绿色官袍的唐文郎跟着申国公,便没有阻拦。
“你都说圣上要置办水泥厂了,朝廷还需要什么?”邓镇奇怪地问。
“若是我说,今年秋天,朝廷就会需要十几万斤水泥,而如果我们现在建水泥窑,不仅比官窑做的量大、质量好,而且还会更便宜,你说,到时候,工部的水泥厂烧不出那么多水泥,工部会不会出钱买咱们的水泥呀?”唐文郎声音中带点诱惑地说道。
“你要工部买?可是,户部能答应?”申国公皱着眉头,扭头问道。
“别人的户部肯定不答应,但若涉及到数万百姓性命,又是申国公的窑,你说户部会不答应吗?”唐文郎继续诱惑道。
“嗯,若是如此说,倒确实也是个生意。但是怎么感觉没有你与驸马爷的生意好呀?”邓镇犹豫地说道。
“国公爷你这可就误会了,咱们这生意可比他那生意好多了,驸马爷那生意多少人竞争呢,咱这生意,就咱们能做,别人还真就做不了呢!”唐文郎说道。
“这个,倒是有理,嗯,我再想想!”邓镇刚说完,便走到了一群人的旁边,对着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问道:“怎么样,没耽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