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回 灵性

好端端的迎亲,因只狐狸,竟然闹成这样。龙林的新衣也被撕裂,最终还挨了两拳,好说歹说才终于有几人跟着他继续吹打去迎亲。

但大部分人都散了,扬言:赏钱一个子都不能少!等你回来,我们就要,不然闹了你的婚礼。

龙林咧嘴,无论怎样,算勉强把新娘接回村,搞得狼狈不堪,毫无喜庆了。

新娘也是怪罪龙林,直至人散后,龙林才解释清楚,新娘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也对,咱大喜的日子虽场面难看了些,但好歹没有因咱而杀生。更何况是狐狸。”

这才让龙林心里安慰许多,看来这媳妇没白娶,真是位好媳妇。一夜无话,哪料第二天清晨,龙林家便传来一声尖叫,是新媳妇发出的,原来龙林无故身亡了。

顿时全村都惊呆了,很快有闲人便嘿嘿笑了起来,跟着便不怀好意地交头接耳。甚至有两位婶子,偷偷问新媳妇昨晚你俩干啥来?

媳妇哭着说:“没干什么啊,说了一晚的狐狸!”

无论怎样,龙林死于新婚之夜这事,轰动山村,各种议论纷纷而来。昨天还挂着红喜字的龙林家,今日便图了白。凄凄惨惨

很快便是夜晚了,媳妇正在哭,突然走进一位从未见过的女子,道:“勿哭,快走。休要问为何!”

媳妇大惊,那女子焦急万分说:“走啊,想山上跑,不要提灯笼,山腰处你男人龙林在那等你呢!”

媳妇猛然惊喜,急忙四看,却差点没叫出声来,却见一只狐狸站在眼前,跟着咬了咬他衣裙,掉头边走。媳妇想起刚才那梦,莫非山腰处真有龙林?想至此,媳妇急忙随着那狐狸走了。

就在媳妇随着那狐狸走后不久,一队马匪突然闯入再说媳妇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来到山腰处,果然一盏灯笼下龙林正站在那里。

夫妻见面,惊喜不已。媳妇问:“不是你已经死了吗?”

龙林道:“胡说,昨晚睡着后,我梦见我救下的那只狐狸跑来,我就稀里糊涂跟着他跑到这里。正奇怪间,你便来了!”

媳妇愕然!突然龙林大叫一声:“不好!你看咱村内!”媳妇回头,村内一片火光两人连忙赶回,这才知来了马匪,抢走了村内钱财,还有好几位年轻女子。惊得龙林半晌无言,若非媳妇来找自己,必会被抢走。

自然龙林突然活蹦乱跳的出现,在遭劫后的山村依然引起震动,得知情况后,纷纷言称:必是那狐狸救了龙林夫妻

有一年,土村从夏天到秋天,整整旱了大半年,庄稼地枯黄一片,饿死了许多人。

土村有家人就剩了母子俩,凤文和他的娘。他家的粮食早就吃光了,多亏风文娘有经验,家里存了许多白薯,靠着这些白薯堪堪度日。

那年凤文刚九岁,由于没肉吃一天比一天瘦,大家看了都说可怜。

他娘很着急,找村里的郎中看过,大夫说:“孩子的确有病,但只要吃一些肉,就会好,否则,早晚会病死的。”

可村里怎么能找到肉呢?连老鼠都饿跑了。

凤文娘想了想,狠狠心说,“阿文,走,我带你找肉吃去。”

凤文怀疑地看着娘,他虽然小,可是也知道村子里根本没有肉的。可是见到他娘把自己往地里领的时候,就明白了。

娘给地主家干活,地主家的地里有一个洞,洞中住着一窝狐狸。

娘生性善良,平时连鸡都不敢抓,发现这窝狐狸后不但不抓,还经常往洞中扔点食物,或者帮忙遮掩洞口,生怕别人看见。

可现在不同了,眼看儿子要饿死,当娘的心再善良,也不能不做自己曾经认为的坏事儿了。

娘俩来到狐狸洞口,凤文问道:“娘,咱们都没有吃的,狐狸是不是也被饿死了?”

凤文娘说:“有可能,咱们先看看再说。”

娘的心也是紧张得直跳,如果不是为了儿子,打死她也不会来的。

娘找了点儿干柴,点着火,把浓烟吹进狐狸洞里,旁边放了一个袋子,等狐狸出来用来罩住它。

不大工夫,洞中传来一阵奇怪的摩擦声,好像有东西在里面翻身,娘高兴的说:“看来狐狸还在洞里,你有肉吃啦。”

正说着,洞口黄影一闪,蹿出一只狐狸,娘根本反应不过来。那狐狸窜了出去,却不离开,而是呲着牙,对着凤文和他娘示威,还咬凤文的裤腿。

娘抄起棍子,狐狸转身就跑。娘追几步,它就跑几步,很快就被它引到几十米外的地方。

这时,洞中又跑出两只小狐狸,狐狸叫了一声,那些小狐狸一溜烟跑掉了。

娘这才明白,原来大狐狸是为救孩子才不惜危险引开他们的。

见小狐狸跑了,大狐狸不再骚扰,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娘儿见它也有孩子,怎么下得了手?又从兜里掏出几块白薯扔到狐狸面前,然后领着凤文就要离开。

狐狸见了白薯,竟然大声叫起来,不一会儿,那两只小狐狸跑回来,叼走白薯。

大狐狸看小狐狸走远了,跳到凤文面前不让他走,突然向旁边的一块儿大石撞去,“嘭”的一生,大狐狸的头上流出血来。

娘俩走近一看,大狐狸已经死了。

娘似懂非懂,听路过的老人说,“狐狸快不行的时候,会躲起来悄悄死的,不可能死在人的面前。它这是在报恩,让你拿走它的肉啊。”

看到狐狸这样有情义,娘也不客气,将狐狸拿回了家。

凤文吃了狐狸肉后,身体很快复原了。

凤文和娘没有忘记狐狸,经常拿些白薯扔到狐狸洞里,给小狐狸吃。

从小到大,农村总有一些令人难以解释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真要说起,足以写成一卷书。

大多数的茶余饭后都是邻居们坐在一起天南地北、天方夜谭的聊着到深夜。而祁我从亲人邻居等聊天里也听了许多的诡异或者说鬼怪的事情,有些是众所周知,有些是道听途说,但却也有一种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生活奇趣,也更能带给人一些启迪和感悟。

这个村叫树湾,树湾大约六十多户人家,那时候基本是务农种橘子树为主,青壮年偶尔外出做工,虽然生活清苦,但是大多数人家却也其乐融融。

村里有个老奶奶,叫秋妈,按照辈分,祁我是得叫她奶奶的。

这个奶奶的名字祁我父母都不知道,从小第一次看见她老人家,祁我的奶奶就要祁我叫她秋妈。

秋妈以前家里住的是土砖屋子,半瓦半草,说起来她也够可怜的,三十来岁丧夫,亲戚也很少来往,含辛茹苦把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拉扯大,在那个年代,赚钱的门路对于一个孤家寡人来说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至于村里人谈起那些乡村往事被感叹的最多的人便是她。

秋妈尽管生活苦,可还送儿子、女儿去读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