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领进了院子,看到院子里靠西墙有一棵枣树,猛然间,感觉好像见过这棵树,只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这时,妇人把水打来让黄领喝,然后又招呼黄领坐下。他一边喝水,一边跟妇人拉起了家常。
妇人问黄领从哪里来,家里还有什么人,黄领都一一作答。
黄领又问妇人家的情况,妇人说:“家里现在就老两口了,一个女儿已经出嫁,老头子下田干活还没回来。”
说了半天话,黄领水也喝够了,站起来要走,妇人却说:“小伙子,你就不要走了,留下吃饭吧,我还想请你帮个忙呢。”
黄领问:“大婶,要帮什么忙?”
妇人说:“我家有根木料要抬回来,老头子一个人弄不动,一会等老头子回来,你俩去抬回来,我去做饭。”
黄领一听也没什么,而且午饭也有着落了,于是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过了不久,大门外走进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妇人跟他说道:“老头子,刚才来个货郎讨水喝,正好咱家有根木料要抬,我让他留下吃饭,等会帮你把木料抬回来。”
男人看了黄领一眼,眼神一怔,“嗯嗯”两声,就进屋了。
妇人也跟着进了屋,小声跟男人说道:“老头子,我看这小伙子有点眼熟,所以留下他让你回来看看。”
男人一听也说道:“就是,我一进门就看这小伙子眼熟,莫非”
妇人见男人这么说,声音都颤抖了:“我们儿子背后有一块胎记,要不你问问他?”
男人点头,于是两口子又来到院子里,男人先是跟黄领说了几句家常话,然后问道:“小伙子,我看着你挺面熟,你背后有没有一块胎记?”
黄领一听,怔了一下,说道:“大叔,你怎么知道我背后有胎记?因为这块胎记,我小时候还被小伙伴取笑呢。”
老两口听黄领这么说,表情顿时变了,男人强作镇定的说:“那你能不能让我看看?”
黄领就掀起衣服,让老两口看了后背,果然有一块胎记。
这时妇人已经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颤声问道:“小伙子,你还记得四岁时候的事吗?”
黄领见此情景,感觉一头雾水,回答道:“四岁时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看到你家的枣树感觉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老两口一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男人激动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以前有个儿子,在四岁的时候走丢了,后背有个胎记,今天看到你,感觉眉眼跟我很像,所以才问你。”
然后男人又说起儿子小时候要爬那棵枣树,不但没爬上去,因光着肚子,还被蹭掉一层皮。这时黄领的头皮像被针突然扎了一下,一下子想起来了,当时因为肚皮疼,还捂着肚子哭了半天。
当黄领把自己的回忆一说,老两口的激动的眼睛都下来了。
妇人一把拉住黄领的手说:“儿啊,娘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话没说完,就已经痛哭失声。
原来,当年黄福做货郎的时候,也走到了姚家庄,看到小黄领在路边玩,因自己媳妇生了三个女儿都没儿子,就想把小黄领骗走。
他看四下无人,就给了小黄领一个好吃的,又说如果还想吃,就跟自己回家拿。
于是不懂事的小黄领就跟着他出了村。
黄福一出村就让小黄领坐下了担子一头的筐里,快步离开了姚家庄。
因当时正值夏天,庄稼长得高,当小黄领的父母找儿子时,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小黄领原本叫姚义,是姚家的独子,自从走丢后,姚义的娘整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快哭瞎了,后来又生了女儿,才有些稍许安慰。
时过十六年,骨肉再次团圆,姚义一下子还回不过这个神来。
这时姚义娘的哭声引来了左邻右舍,纷纷过来看是怎么回事。
一问才知道当年走丢的姚义竟然回来了,众人无不拍手称快。
然后众人又纷纷痛骂货郎心肠歹毒,让人骨肉分离,都劝姚义不要再回去了。
姚义自己也没想到,平日里自己敬重的父亲,当年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又看着两眼昏花的亲娘一直哭泣不止,毅然决定留在姚家。
姚义的爹见亲生儿子重回家里,心中狂喜,当即挽留邻人都留下吃饭,又去买了酒肉,回来请几个邻居大嫂下厨,做了两桌丰盛的酒菜庆贺喜事。
而姚义的娘,一直抓着儿子的手,讲着姚义小时候的事,一会哭一会笑的。
姚义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一直陪着娘,乐呵呵的听娘说话。
曾有一书生名左庆,他自幼聪慧,为人仗义敢言,无奈时运不济,两次进王城去入职,都未被看上。
这一年,又逢入职之期,他筹集盘缠,辞别妻子,踏上了进王城入职之路。
这日,他途径一城镇,因着急赶路,向村民打听到近路,不料却迷失方向。
眼看天色已晚,正好前面有一片山林,于是左庆便在一棵大树下打扫出一片地方,铺上被褥,打算在此过夜。
睡到半夜,左庆被一阵嘤嘤的哭声吵醒,他起身仔细观瞧,借着朦胧的月光,左庆发现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有一名白衣女子正在哭泣。
左庆自幼读书,对鬼怪之事倒也不怕,他走过去问道:“姑娘,半夜三更,不在家休息,何故在此哭哭戚戚?”
那女子没有说话,却对左庆躬身施礼道:“先生莫怪,我本是在此棵大树下吊死的一个孤魂野鬼,想到自己无缘无故被人害死,却无人替我伸冤,所以哭泣。”
虽然左庆胆大,却也吓了一跳,但他很快镇定下来,问道:“你有何冤屈,不妨道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那女子道:“我本是城镇外祁家庄人氏,名叫祁菊,一年前到城镇中去赶集,不料被本城官太爷之子龙子文调戏,并把我掳回官衙,百般糟蹋,玩厌后,又把我遗弃在这里。”
“我又羞又气,遂吊死在这棵树下。由于我怨气太重,入不了阴司,不能转世投胎,所以在此哭泣。今晚先生夜宿此地,我看先生一身正气,所以现身,希望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左庆道:“我本是一书生,如何助你?”
那白衣女子说道:“此地山神告诉我,先生此去,必能入职,只希望先生回来彻查此案。”
左庆还想细问,那女子却说道:“如若有缘,我们日后还会相见。”说完,就消失了。
一个月后,左庆到王城入职,果然得中。应他所请,君王命他负责巡视一些城镇的冤假错案。
左庆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到祁家庄调查此案。
他首先来到曾经夜宿的那片树林,果然在大树下找到一堆白骨,然后又抓来官太爷的公子追查此案。
龙子文是个软骨头,几大板下去他便供认不讳。左庆便把龙子文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龙子文的父亲纵子行凶,革职查办,财产没收。
左庆收敛白衣女子尸骨,送到祁家庄,把她葬入了祁家坟茔。
他又从龙官太爷那里缴获的赃款中,拿出三十贝币安抚了祁菊的父母。
一年后,左庆官升三级,他的妻子也身怀有孕,正是双喜临门。
其妻十月怀胎,产下一女。那女子的眉眼竟和那白衣女子有几分相似。
左庆这才明白“如若有缘,日后还会相见”这句话的的含义。
左庆为官清廉,兢兢业业,时人无不称赞称,最后成为君王身边的红人。
作为华夏的本土宗教,道“传承着华夏民族的深厚文化,所以在认识道门的时候,便不能只局限于其特有的宗教属性,而应该返归于道的普世意义的层面去理解。
基于此,修道的意义也就变得更加宽泛。“道不远人”,大道本就在人们日常最普通的生活之中,刻意地向外去追求,反而会离道越来越远。
如今,很多初学道的人总一味的想要追求得道成仙的大境界,这实际上是对修道理念的认知偏差。
诚然,道以是以神灵仙人信仰为根基的宗教,不论君臣富贵,还是普通百姓,大众的求神灵、祈仙人、拜祖先都是道门信仰的具体体现。
道门对人的个体生命尤为重视,强调人们可以通过某种炼养方式实现从人至仙的超越。历代祖师白日飞升的故事,更给后学者们树立了修道的榜样。
学道之士,人人都有身腾紫府的渴求,希望能在人生百年的历劫中证悟到天地之道的玄奥。
但如果没有明师的指引,初入道者很容易就会把信道的内容建立在对光怪陆离的神灵仙人世界的执着追求上,甚至会把某些神异、神通的术法当作是大道的唯一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