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害怕你在龙爪沟里面吃了亏,我不是随时都会留在这里,我也有时候需要回到黑海去。
如果我不在,又有人想欺负你,你又总是怀着一颗圣母心,到最后死的人还是你!
为什么你永远不明白我?
为什么永远都要误解和曲解我?
孟微澜,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知道我对你的好!”
他一边大声的怒吼着,一边收紧了手中的力度。
这时候的我,就感觉出气比入气还多,我甚至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眼球已经突出了。
我的喉咙被死死的挤压,只要他再用力一点,我的喉咙就会被他掐断。
但我并不打算投降,我不想让他成为龙爪沟的居民一样,这么愚蠢的人类。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挤压出了一句话:“非要这样吗?你觉得暴力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吗?”
听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色更黑,眼睛也更加愤怒。
“只要是想加害于你的人,都必须得死!”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突然之间感觉,堂屋里面所有的气压,都让人觉得窒息。
我的脑子里面没有别的词,我只知道他想杀了我。
所以,之前阿公在梦里说的话都是真的,霍占珩愤怒的时候,也是真的杀了阿公。
我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从眼角滑落。
因为没有空气进入肺部的原因,我的双腿也已经慢慢的没有了力气。到最后我整个人瘫软。
霍占珩突然之间松开了手,我趴在地上使劲的呼吸。
我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抬头看向他。
他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就好像刚才,对我所做的那些事情的人,压根不是他一般。
在这一刻,我已经对他完全死心了。
“对对不起”霍占珩见我的脸色很久都没有缓和过来,他想上前查看。
我就一手将他推开:“别碰我!”
“我刚才真的是一时之间生气,对不起,你让我看看有没有伤着你哪里吧,我以后保证再也不这样了,我会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看着我,脸上虽然还是冷冷的,双眼确是又圆又大又无辜。
以前的我可能也就相信了,可是他这个行为,在我看来就是家暴。
家暴男只有一次和无数次,我是不会容忍他的。
“从今天开始以后不许再靠近我,你也不用再跟我说什么了。
既然我们有各自的见解,那么,处理完圣贤居士和离殇这个事情之后,或许我们就形同陌路了。
只不过是中间的一段战友情,倒也没有必要铭记,就这样吧,面我不吃了,谢谢你。”
我是忍痛说出这句话的。
其实我也很喜欢他,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他是一个脾气这么暴躁的人。
像以前,他对我冷言冷语,甚至不给我好脸色看,但最起码不会对我动手。
可现在,今天他的所作所为,但是我没有办法原谅的。
尤其是结合那天晚上的梦,阿公的话在我脑子里面不断的盘旋。
他不是良人。
我的阿公不会害我,这是我坚信不疑的。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没有想过再走出这个房间门。
只要霍占珩还在这屋子里,我是一步都不会离开的。
我坐在床尾,透过窗户一直看着外面。
从天亮到天黑,我滴水不沾,更别提吃饭。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变成这样。
我是一个人,有独立的思想。
他没有办法将他的思想强加于我的身上,更何况,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我也有批判性思考。
我在房间里的第二天,霍占珩用托盘端着饭菜,走到了窗边。
“小鱼出来吃两口饭吧,你都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两天,又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吃饭很容易让身体受到损伤的。”他的语气温和,如同我确定自己爱上他的那天一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再也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见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把它当成了透明人,他叹了一口气端着饭菜离开。
没过多久,他又拿着药过来。
“你把门打开吧,我帮你上药。
那天我应该把你弄伤了,总要敷点药,伤口才会好的快。
而且如果不敷药的话,很容易会留疤的。
你又年轻又漂亮,留下了疤痕,那该怎么办?”
他几乎每天都在用同样的方法,同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小鱼,今天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菠萝咕噜肉。
我知道你现在也不想看见我,我在你估计也不会吃饭。
我把饭菜放在窗边,你饿了就自己拿来吃,等会儿我再过来的时候,我会帮你把东西收走。
如果你想出来吃的话,那就出来吧,除了咕噜肉之外,我还学了别的新菜色。”霍占珩终于换了一个方法。
我确实也是饿极了,等他走了之后,我开门到外面,将饭菜端了进房间。
跟他说的一样,我是因为不想看见他,所以才没有碰他拿来的饭。
等他下午再路过的时候,发现饭菜已经被我吃光了,他以为我已经原谅了他,又拿着药,打算进我的房间。
我已经摸清了他的套路,比他快了一步,我将房间门锁了起来。
“小鱼,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就看看你现在身体怎么样,顺便看看你的伤口。
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对,我真的会改,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这么多天下来,他也已经累了,我也是。
把他当成透明人,是因为我不想跟他说话。
但现在似乎,我必须得跟他说话了。
“霍占珩,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我也希望你听清楚。
不要再靠近我了,我也不会再让你靠近的。
以后就像今天一样,将饭菜放在窗边,我自己饿了会出去拿。
等到李川他们回来了,我自然就会离开这个房间。
在这之前,你都不用劝我,更加不要试图进入我的房间。”
我认认真真的一字一句的说,在这期间他一直都是沉默着,认真听我讲。
我知道他听进去了,他也没有再打算强迫我的意思。
但我也知道,这个地方我不能留了,我必须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