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怿接过冰晶，看着里面若隐若现的魔躯，心中冒出这么个疑惑：“不知道他和鲲鹏肉身相比，哪个更强一些。”
鲲鹏肉身，原产于灰鹏，一开始倒不是很强，但鲲鹏血脉注入之后，肉身增强了不止一个等级，就是不知道和这无头魔躯相比孰强孰弱。
“鲲鹏，你还知道鲲鹏？”
月华惊讶地看着张怿，可能是没想到井底之蛙竟然还有人明白这等凶悍之兽。
“看不起谁呢，”张怿翻了个白眼，“何止是知道，还很熟呢，我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月华盯着张怿，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气运之子？”
“和他打好关系，鲲鹏是天地之间少有的异兽，一般情况下，一代只有一两只。注意，这个一代说的不是一代人，甚至不是一代神，而是整个苍穹，在一个纪元里只有一两只鲲鹏。”
张怿心头一惊：“鲲鹏这么稀有吗？”
“那是当然，鲲鹏自负阴阳，无需行交合之事，就可以诞生后裔。正常情况下，他们只有在自己生命垂危之际，才会诞生后裔。这个生命初一或许是因为外界危险，或许是因为寿元走到尽头，不管哪一种，都是极为罕见的情况。”
“等等，鲲鹏这等强大的异兽，也会有寿元将近的时候？”
张怿眉头一皱，他虽然不是执着于长生的人，相比之下，他更看重于自己的战力。可如果武道不能达到长生的话，那至尊再强也只是昙花一现。
“天地都会废去，更何况是天地中的一个生灵？”
“这天地……会死？”
月华点头：“没错，天地也会有寿元将尽的时候，天地死一次便是一个纪元。从古至今，这已经是第十个纪元了。”
“记录得这么清楚？”
“武道本就是逆天而行，一个纪元里怎么也会出现那么几个狠人，扛过毁灭风暴，等到新纪元的开启。
据说每一个纪元只能有一人扛过这灭世之灾，带动新纪元来临之际，他便是至尊。可惜至尊也是有极限的，他们在新的纪元里传播下修行之道后，自身也会兵解，回归天地。至今为止，世上已经留下九个关于至尊的传说了”
“九大至尊吗？”
张怿呢喃，突然想到了自己系统中的最后一关的难度：至尊！
“天地废去，我却不能废去，到下个季节来临之际，我便是这新天地的至尊……原来这才是至尊！”
“不，他们做的还不够。他们是在纪元结束之后才突破的至尊，我要在这几年结束之前就抵达至尊之境！”
从月华口中了解到真正的至尊后，张怿有所明悟，更加的明确了自己的心，元神修为什么更进一步。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破，他的明心到底明悟了个什么？”
月华愕然看着张怿突破，隐约之间，从张怿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这压力并不是修为带来的，就算张宇的修为再翻一百倍，也不是她的对手。这种压力更像是生命等级带来的，就像是鼎盛时期的狼王面对吃奶的老虎一般，即使一口就能咬死它，可还是对虎威怀有畏惧。
“仙子，一个纪元大概是多久？”
月华摇摇头：“不清楚，据说每个纪元的时间都不一样，不过有一点可以明白，当这个世界的能源被消耗殆尽时，世界就会破灭。”
“世界的能源，天地灵气吗？”
月华点点头，这个答案让张怿心头沉重起来。天地如果以灵气为寿元的话，那武者越多、越强，天地就越容易死去。
“武道还真是逆天而行，不知道有没有修炼之法，能不损耗这天地灵气。”
张怿的呢喃被月华听到，不由得嗤笑起来：“你小子修为一般，没想到心还挺大的。其实古往今来，所有的至尊都在寻找这种修理之法，却无一人能够成功。只能说，修行者和这世界原本就是敌对的状态吧。逆天二字，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与天争命啊！”
张怿对武道的残酷有了更新的认知，不仅要与人斗，还要与天斗。
“现在这些离你还太遥远，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修炼，什么时候成神了，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张怿重重点头，至尊只有一个，他不想死，敌人就是全世界。
“你的元神之力远超同级武者，我可以传你一个秘术，分割领元神，夺舍他。”
“你说晚了，”张怿有些失望，“我元神已经割裂过一次，再割下去恐怕能伤到本源，这就得不偿失了。”
“你已经分裂过一次，换句话说，你已经有一具分身了？”
看到张译承认，月华略微思索，断言道：“你那具分身就是鲲鹏吧？”
“这你都能猜到，果然不愧是仙子。”
张怿比了一个大拇指，没有否认。
“你倒是坦诚。”
月华眼神中带上了几分复杂，她能猜出来倒不是说她多聪明，而是月华清楚地知道张怿的天赋有多恐怖。
这种天赋不应该存在于武神大陆当中，不是月华看不起这个世界，而是这是由天地法则规定的。
世界越强，天地法则越强，凝聚“道体”的概率就越大。世界弱地，就像武神大陆这种地，即使是世界感觉到危机，举大陆之力造就出一个天才，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鲲鹏和张怿一样，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既然不合常理的出现了，那把两个不合理的家伙联系到一起，也很正常了。
“难道他是这个纪元造就出来的天才，为要度过劫难？”月华心头冒出一个猜想，“如果全力支持他，我能不能向那个女人讨个说法？”
到了月华这种修为，很少有优柔寡断的，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更改。
“小家伙，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月华向着冰雕吹了一口气，冰雕融化，露出无头魔躯。
一道虚幻的影子自月华体内走出，没入无头魔躯当中。
“仙子，你这是干什么？”
张怿眉头微皱，月华的实力虽强，可分割元神这事儿和实力无关，再加上她是残魂，这一分为二，这对她的损伤可不小。
月华之前给的东西虽然多，但对他来说都没有实质性的损失，我有这道元神，那是实打实的伤害。
这突如其来的付出，让张译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