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恨水心中苦笑:这女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人无法捉摸。
“可是,张书记,你认为我为你按摩是玩弄女人的套路,不安好心。”
张鑫雨嗤之以鼻:“我说错了吗?做人,还是诚实点好。大家都是成年人,想做什么,藏着掖着,反而弄巧成拙。”
李恨水很尴尬,张鑫雨毫不留情撕下他的伪装,扒光他的底裤。
“好吧,我承认,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成熟女人。”
“你的花言巧语骗了不少女人吧?”张鑫雨瞪着李恨水看。
“也不多。”李恨水讪讪笑道。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去寿口县,一定要经受住美色诱惑。因为美色,有时候是陷阱。
我听说,寿口县几个县领导落马,就是栽在女人身上。”
李恨水笑道:“谢谢张书记的告诫,我会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不让政敌的美人计得逞。”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有的皇帝为了美人放弃江山。凡夫俗子,有几个能做到在美人面前心如止水?”
李恨水笑了。
他对名利并不在乎,但就是对于美色,缺乏免疫力。
“李书记,去我的卧室按摩吧。”
上次是在沙发,这次,张鑫雨直接将李恨水带进更私密的卧室。
张鑫雨喜欢黑色外衣,但是,她的卧室,却是粉色调。
原来,她冷酷的外表下,藏着可爱的少女心。
“张书记,粉红色调很温馨。我本以为,卧室会是那种压抑的深色调。”
“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李恨水摇头:“不,你是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女人。”
“唉,其实,很多时候,我就像一只蜗牛,坚硬的外壳下,裹着柔软的躯体。
也许,我在感情上受过伤,从此不再相信男人,并尘封自己。但很多时候,发现那并不是最真实的自我。”
“张书记,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有着七情六欲的女人。”
张鑫雨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脱掉外套,趴在床上。
“张书记,为了避免隔靴搔痒,脱掉上衣吧。”
张鑫雨忽然又从床上爬了起来,红着脸说:“你也不用拐弯抹角了,不做按摩,做你喜欢做的事吧。”
李恨水不禁怔了。
这是张鑫雨吗?
还是,这才是最真实的张鑫雨。
张鑫雨扑哧一笑:“你傻了啊!”
李恨水可不傻。
话又说回来,就是一个傻瓜,也能明白张鑫雨话语中的意思。
李恨水终于得成所愿,破了张鑫雨一次就好的坚守。
大床吱吱呀呀响了大半夜。
天亮分别时,张鑫雨再也没说下不为例之类的话,而是显得依依不舍。
李恨水心中想,为了报复张鑫雨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从今天起,有意冷却两人的关系。
到时候,让张鑫雨低下高傲的头颅,主动找他。
反正,他不会再主动联系张鑫雨。
……
寿口县位于江中省南部,总面积两千五百平方公里,全县30个乡镇,一个开发区,常住人口70万。
寿口县主要优势,就是资源优势,是农业大县,矿产资源丰富,有煤矿、铁矿和铜矿。
寿口县一年税收收入45亿元,这个数字还比不上经济发达强镇的税收收入。
这些都是网上公开数据。
省委研究决定后,李恨水先去市委,向黄光北报到后,单身来到寿口县。
黄光北给李恨水的时间是三天。
三天后,寿口县将召开全县领导干部会议,正式宣布人事任命。
为了突出对李恨水的支持,黄光北表示,如无特殊安排,将会亲自参加寿口县领导干部会议。
一般情况下,市委书记很少参加此类会议,一般由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参加,规格再高些,市委副书记参加。
按照张鑫雨的说法,黄光北在江南市不算强势,市长与他不和,在市委常委会上分庭抗礼,李恨水作为县委书记,黄光北自然也有拉拢他的想法。
上下级关系就是如此,下级需要上级支持,下级也需要上级支持。
李恨水单身来到寿口县。
寿口县交通状况落后,没有高铁,连高速公路都没有,只有两条省道穿境而过。
从江南市到寿口县,有七十公里,路况不好,路上坑坑洼洼。
到了寿口县,眼前的一幕幕让李恨水不禁摇头苦笑。
县境内的道路,路况更差,一看就是年久失修,更谈不上养护。
县城整体很破旧,没有像样的商业综合体。
城区道路上,出租车很少,人力三轮车、电动三轮车横冲直撞,小摊小贩在商铺门口摆摊设点,堵车是家常便饭。
寿口县民风剽悍,李恨水一到县城,就看到有几个壮汉为鸡毛蒜皮的事打架。
这种打架,勉强算得上是人民内部矛盾。
但有几个黄毛、纹身青年在街头打群架,恐怕就是社会治安综合工作不到位了。
寿口县是历史文化名城。城区老房子多。
城区最繁华的地段,有很多夜总会、ktv。
这些娱乐场所,进进出出很多时尚的青年男女。
这里,应该是男人的乐园。
当然,也可以说是女人的乐园。
李恨水来到传说中的公园。
公园很大,还有一个人工湖,但由于资金问题,项目已经停工。
公园就是一个大工地,建筑垃圾遍地都是。
新建这么大的公园,对于提升城市形象,方便市民健身锻炼休闲自然很有好处,但也要量力而行,不能为了政绩工程、形象工程做寅吃卯粮、竭泽而渔的事。
现在,工程进行到一大半停工,怎么办?
就这么成为半拉子工程,确实可惜,毕竟已经投入大量资金。
如果完成工程,需要一大笔钱,寿口县财政收入主要靠上级财政转移支付,吃饭都是问题,哪有钱搞建设?
在公园的一角,一个五六十左右的大妈坐在一堆废弃的建筑垃圾上嘤嘤哭泣。
“大妈,大晚上的,遇到什么难事了?”李恨水走上前。
大妈不说话。
李恨水又问:“大妈,遇到什么困难吗?也许我能帮助你。”
大妈瞥了李恨水一眼,问:“年轻人,看你像个干部?”
李恨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寿口县的干部坏透了!”大妈愤愤地说。
“大妈,能否说得详细点?”
“我儿子是寿口煤矿井下矿工,前几天,矿里发生矿难,一次性死了十多个人,但矿里、县里层层瞒报,只说死了一个人。
我儿子在网上发帖,说了句真话,结果就被公安抓走了。
现在定性我儿子造谣诽谤,说什么寻衅滋事,还要判刑。
贼喊捉贼,这还有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