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死亡9

田春达拜访曲强。

候诊室有三名病人,田春达很有耐性的等到那三个病人看完之后,才去跟曲强医生见面。

曲强肌肤白皙,长相英俊,可以称得上是个美男子。

他好像很疲倦地一面拍着肩膀,一面答道,“那天的确在欧罗巴餐厅遇见杜田村。”

“是不是在晚上八点左右?”

“正确时间我记不得了,不过大概是那时候。”

“你能不能把那时的情形详细告诉我?”

“可以,事情是这样子。我吃完饭走到走廊,遇见杜田村,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你吃完饭就回去了吗?”

“是的。”

“没有看表演?”

“没有,因为我有事。”

“你在走廊遇见杜田村,向他打了一声招呼后,有没有交谈?”

“没有,我向他打了一声招呼后,马上分手,因为他跟太太在一起,我也有事情。”

“那就怪了,杜田村说你们站在走廊上交谈了十二、三分钟之久。”

“那是他在胡说八道。那天我有事,不可能跟他谈那么久。”

“杜田村说你跟他谈去美国的事情。”

“那他弄错了,我去美国是一年前的事,如果跟他谈去美国的事情,也是一年前说的。”

“我再确定一下,你们在欧罗巴餐厅不期而遇,打一声招呼后就马上分手吗?”

“是的,前后不到三分钟,看来杜田村弄错日期了,那天的确只打了声招呼就马上分手。”

“餐厅的电话是在卫生间的对面吗?”

“是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田春达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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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杜田村的嫌疑越发加深,因为又查明两件事与杜田村有关。

第一是找到了在肖天和李顺香被毒杀那天晚上八点三十分左右,在绿叶公寓附近看到杜田村的目击者。

那个目击者是卖小吃的摊贩,傍晚时分,他刚好在公寓旁边的空地摆摊做生意。

那个目击者这么说道。

“大约八点半时,有一辆雪白的跑车开到对面大街停下来,那是福特高级跑车,这一带没有人开得起这种车子,所以我很好奇,想看看开车的人是谁。不久,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朝着绿叶公寓走过去,对啦!那个男人就是这张照片的人,大约五六分钟后,那个男人又从绿叶公寓跑出来,开车离去,不久,警车就来了,害

我大吃一惊。听说有一对年轻情侣被人杀害,那个开车的人是不是凶手?”

第二件事是出事那天下午,杜田村从银行取出二百万元,有趣的是,到了第二天,他又把那笔钱存进银行。

关于这件事,杜田村这么解释。他想买车,所以才取出二百万元,后来打消买车的念头,第二天便再把那笔钱存进银行。

“这样一来,杜田村非俯首认罪不可。”

田春达向郝东说道:“第一件命案那晚,他在欧罗巴餐厅打完太太要他打的电话后,从化妆室溜出去,开着事先停在餐厅后面的车子去杀害袁力,杜田村利用太太要他打电话的机会溜出去杀害袁力,是很偶然的,如果那时他太太没叫他去打电话,他也会借口上厕所,溜出去杀害袁力。”

郝东很赞同田春达所说的话。

“那他的动机仍然是嫉妒了?”郝东刑警问道。

“除了嫉妒,我再也想不出其它原因了,这是跟美丽富家女结婚男人的悲剧。”

“接着,他又去毒杀肖天和李顺香,那动机又是什么呢?”郝东又问。

“多半那两个人拿着他俩在袁力尸体旁边捡到的凶手掉落的东西给杜田村看,要挟杜田村以高价买下那东西。杜田村知道如果不买下那东西,一定会吃上官司。所以才连忙从银行领出二百万元。”

“可是为什么他又要杀害他俩呢?”

“理由有二,一是很气愤肖天和李顺香向他勒索二百万元,二是为了小心。他可以用二百万元买下证据,但还是会留下肖天和李顺香这两个证人,对杜田村来说,这两个人是危险人物。由于没有证据,警方不见得会相信他俩所说的话,但会对他起疑心,因此让这两个人活着对他是一大威胁,所以才杀他俩灭口。”

“杜田村用什么方法杀死他俩呢?”

“我想方法大概是这样子:杜田村跟他们俩约定时间和地点付款赎东西,到了约定时间,或是提早一刻,他俩离开住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约定何时付款,不过多半是晚上七时左右,因为这时候,他俩已不在家,而且他们家的锁是普通锁,很容易打开。

杜田村身上带着早已准备好的氰酸钾,既然他有办法弄到特效药,应该也有办法弄到氰酸钾。

他之所以带来氰酸钾,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毒杀他俩。他进入他俩的房间后,发现桌上有一瓶剩下一半的红酒,于是他戴着手套,把氰酸钾掺进酒里面,然后开着车子赶去付款的地方,他俩对杜田村的迟到一定很生气,可是一看到二百万钞票,便转怒为喜。回家后,喝酒庆祝,结果中毒死亡。”

“那么杜田村何以要在晚上八点半左右进出绿叶公寓呢?”

“我想一定是想确定他布下的圈套成功了没有?如果成功了,也好把那二百万元拿回去,当他打开房门一看,果然如他所愿,那两个人已中毒死亡,于是杜田村就把那二百万元拿回去,第二天存进银行里。”

“这样一来,我们可以申请逮捕令了吧?”

“可以了,我们就去申请逮捕令。”田春达说罢,率先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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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捕杜田村的逮捕令马上申请到了。

田春达带着几名刑警驱车赶往明日周刊社。

可杜田村不在编辑室。

“杜田村总编辑呢?”

田春达向编辑室的职员问道。

“总编辑今天请假。”有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的职员回答道。

“请假?”

“是的,所以我们才感到有点奇怪。”

“这话怎么说?”

“因为总编辑从未请假,突然在最忙碌的今天没来上班,才让我们感到奇怪。”

“有没有打电话去他家查问?”

“有。”

“是谁接的?结果怎样?”

“是他太太接的,他太太说就跟平时一样,今天上午八时,他开着车子去周刊社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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