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比赛任务自然是导师来宣布。
何羽鞍一边将信封里的卡片取出来,一边说道:“这个节目组怕我生气,专门找了个一米九的工作人员来送任务卡。结果那男的被我骂哭了。”
他还挺会吊胃口,这么一说,选手们纷纷变得很感兴趣,不停问着是什么任务。
何羽鞍的怒气倒也带着几分真心,毕竟这个节目组实在够损。人家的演戏节目,好歹都是翻拍什么经典影视,结果这次给导师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居然就是:
每个导师翻拍自己口碑最差的作品。
如何定义最差呢,以豆瓣电影的评分最低为准,如果还得过金扫帚奖、金酸梅奖等知名大奖,再额外奖励给该作品减去0.2分。
毕竟演员和导演,再有口碑,从业时间久了,很难保持作品质量的高度一致,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而一般来说这种作品,都是当事人最不愿意提及的伤疤,辛辛苦苦拍出来的却被嘲讽烂片洗钱,换谁也受不了。这个节目组果然是想搞个大新闻。
“这个赛制太不公平了。第一次公演后现场观众全部重新评分,与原本分数相差最大的获胜。”何羽鞍还在抱怨着,“我最低分的电影也有5.3分,像别的导师,最低分的都低到3.2分去了。这完全就不是一个难度。”
贺言想,听起来还真是有些奇特,能达到较好质量的电影,一般都是8分上下,何羽鞍就算能改编到这种程度,也不过是升了2分左右。而大烂片本身就有很多改编的空间,只要稍微尽力一下,冲到6分的及格线,上涨的分值也可以压过何羽鞍了。
不过这样也不是全无好处,一般输的队伍就要先淘汰人,说不定自己就可以淘汰了呢。
“有人看过这部电影的吗?”何羽鞍挥了挥手里的卡片。
一多半的人都举了手,贺言没举。他只看过短视频APP上随便刷到的吐槽解说,骂这个电影商业文艺两不沾,还骗了好档期让人以为是什么贺岁合家欢电影,出来一通莫名其妙还看抑郁了,只能差评泄愤。
“贺言没看过吗?”
贺言点头的瞬间,看见何羽鞍的眼神,突然有一种后悔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但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听见:“那你先过来。越不熟悉原作的越好。”
真是倒了霉了,贺言很是崩溃地走过去,又看到何羽鞍挑了个女演员当女主,略微松了一口气。看来翻拍的部分是男女主爱情戏,他担心的就是自己倒霉到底,又碰上崔……
“导演,那我们其他人呢?”有人在问。
“当然也有事情,”何羽鞍居然想到了,“放心,不会让你们闲着的。”
何羽鞍不知道拿来的信心,一共才五天的时间,他安排了前三天都用来改剧本和布景,至于演员的安排,他好像并没有打算来让男女主培养感情和默契。
“贺言这个角色是一个电影院的检票员,徐卉是个女高中生。”何羽鞍说,“你们的任务是……分别进入这两个场地去体验生活,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被发现。”
贺言昨天拍了三个商务广告,晚上回来又观赏了这个综艺的第一期,本来就整个脑子仿佛有鼓槌在敲,现在痛得更厉害了。
“这怎么可能。”他还是说出来了。
好几年他都没有一个人去过这些场合了,有朋友私下约过他,去电影院、去海底捞、去密室逃脱,劝他说明星当然也要享受生活。但他最多也就是选个午夜场,戴着口罩买张最后排的票去看看电影,除此以外的事情都风险太大,能免则免。
何羽鞍压根就没理他,继续布置着任务:“其他人都是一样的,两个场景任选一个,节目组会安排让你们进去。三天后我会看情况再选一次人进行调整,我提醒一下,所有角色都可能会被换掉。”
意料之中的,贺言又看到自己离得老远的崔远洵走了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贺言又开始对崔远洵说,“你去学校那边不好吗?我看你挺喜欢给人教学的。”
“人家那是高中生。”崔远洵还挺无奈,“我二十五了,你看我长得像吗?你倒可以去试试。”
论年龄来说,贺言的确更适合高中生而不是电影院检票员,他还真有了一些心动,抬头望向何羽鞍:“导演……”
“也行啊,你可以跟女演员抢角色。”何羽鞍居然也没拒绝,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反正拍个性转版也不是不行。不过高中里面……你的粉丝更多吧?”
贺言这才想起这茬,瞬间后退了一步:“算了,我还是去电影院吧。”
电影院那种环境,观众们只顾着看电影约会,自己戴个口罩和框架眼镜,说不定还能蒙混过关。学校里突然多个陌生人,还不被发现是明星,那还是糊到崔远洵这种程度的比较合适。
“我听到了,你自言自语能小声点吗?”崔远洵说。
“……不想听你可以走远一点,我就不会再说了。”贺言也很无奈。
“他这么说也不止一次了吧,你还没习惯吗?”
边上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贺言转过去看,是张昼。
张昼也选了去电影院,跟他们一道,正站在旁边,一副好笑的样子看戏。
“他会被骂啊。”崔远洵说,“大家又不喜欢说实话的。”
崔远洵倒是很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