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纸钞在沿公路一带州府的火热,全国各地很快就将此事传开,各地州府纷纷上书也想使用此类纸钞,于他们而言,纸钞简直不要方便。
谁出门想整天带着沉甸甸的银子满大街跑?
伴随着纸钞快速发行,秦怀道也收到了各地对纸钞的渴望,为了加快纸钞发行的进度,他甚至将一部分长安日报的印刷工人调给王玄策,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将纸钞印刷完成。
有了这批人的帮助,剩余纸钞最快估计三个月左右就能完成。
大业城这边,短短几个月就建起了一栋又一栋的三层水泥房,墨门的人很快就入住南城,同时也开启了关于蒸汽拖拉机的研究与制造,从图纸上来看,蒸汽拖拉机的制造并不难,不过从图纸到成品,他们仍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路要走,至少各个关键部位的零件是如何将整台机器联合运作的,是他们需要弄懂的,好在有秦怀道时不时去指点一番,墨门几人也进步神速。
有韩岐入工部,同样也为墨门提供了以前他们在越州从未有过的资源。
可以这么说,自秦以来,墨门就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李雪雁了有秦怀道的指导和支持,天眼情报网人数不仅在短时间内得到迅速扩张铺往全国各地,而且按照秦怀道的方法,还真让他查出不少暗流,这些暗流有的被天眼的人处理掉了,还有的被秦怀道特别嘱咐,说暂时先不要妄动。
总之原本被遮蔽的大汉天眼,算是重新开了大门。
越州。
受调过来褚遂良入府之后,对整个越州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首先他将文学馆之制带入越州,积极鼓励读书人齐家治国平天下,后又强法令,近民生,将各地盗匪一网打尽,又鼓励百姓开辟新地,积极生育,有些政策短时间内看不到效果,然越州风貌却焕然一新。
又有新任东部集团军总司令,江南军团
随着江南入暑,有一定成果之后,房遗爱也逐渐放缓了军队的训练强度,今年的夏季似乎和往年不同,雨水较多,还多是阴雨连绵,若是让士兵淋多了雨,要是留下什么暗伤可就不好了。
借着雨季,褚遂良倒是干出不少事来。
雨多,土质就软,土质一软,开荒就极为方便,见有雨水之日,褚遂良不仅号召百姓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去开荒,他自己有事没事也会带着人去挖几块地,以起表率之用。
别看他没挖几块地,江南的百姓们却纷纷效仿,短短时日就让整个江南耕地增加了一成左右,若是种下粮食,来年定能实现丰收。
江南的雨季让许多百姓甘之如饴,在别的地方,却成了祸患。
陇右道,兰州府。
此时的兰州府尹乃陇右人士,姓陈名望,不仅担任兰州府尹,还兼任都水监河道主官,此时的他看着连续几天的阴雨天气,愁眉苦脸。
从上个月开始,黄河一带不仅雨水不断,水位也在持续攀升,眼看还没有到黄河汛期,水位已经逼近往年大汛时的高度。
若按照这样继续下去,黄河今年恐有百年未遇之大患。
他已经遣兰州别驾敬芝一循上游察看,若是上游皆如兰州一般,此事恐怕要早做打算。
抬头看向天空,今天又是阴雨天气。
“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陈望越想越不放心,带着几人便匆匆赶至黄河大堤前去察看。
雨中策马行,远径少人烟。
一路通行之下,陈望仅于一日就到达兰州段的黄河大堤处,此时的河工们还在冒雨给大堤加固。
众多河工搬运着青石条给大堤加高,又用薪柴竹木等软料夹以土石卷纸捆扎制成的大埽覆盖在堤坝之上,用以防止洪水冲垮堤坝,堤坝之下,也堆放着许多用来应急的大埽。
见府尹大人到,河头指挥其余人等继续干,他则前来拜见陈望。
“兰州河段河头王横,拜见府尹大人。”
还未等他说完,陈望将他手紧紧握住,以防他下跪:“陛下于长安颁下圣旨,如今天下人人平等,你我皆是百姓公仆,无须下跪,王横,我知你任河工二十年有余,任河头如今也有七个年头了,对于黄河你最熟悉不过,近日连降大雨,不知你如何看待?”
他盯着王横,此人已然年近五十,额上的皱纹犹如这弯弯曲曲的黄河河道,深不见底。
王横看向堤坝下那滚滚黄沙水,又看着河道下方推起的大埽摇着头叹息道:“近日雨水已远超同年,这几日黄河的流速亦快了许多,若是到了汛期,降水量还是如此,府尹大人应该早做打算。”
两人相视而望,一阵沉默。
哪有什么打算?若是真的发生大汛,陈望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炸堤放水,那样不仅整个兰州,兰州身后的六州七十一县都会受到洪灾牵连,届时尸横遍野,禾秆浮流,他如何面对百姓,如何面对陛下?
一种是加高堤坝硬撑,能不能撑过去的不说,这些洪水在经过兰州之后,必然会对后方的青铜侠、河口、三门峡造成更大的压力,若累积到后方再溃坝,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唯一的希望,便是这些雨水尽量减少最好是完全消失。
回到府上之后,陈望立刻加急写上奏折,令人快马传向长安。
奏折送出之后,整个兰州的雨,下得更大了。
兰州别驾敬芝一沿黄河一路上行,发现雨水不仅没有减缓,反而有加重之势,心情沉重之下,他沿江水查探水速,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一怪人。
此人不仅不怕水,还在如此湍急的黄河水流之下,一个猛子扎进河中,借着河水顺流而下,直到靠岸停住。
敬芝一好奇不已,带着出行几人快步上前,欲寻之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