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房间内。
秦怀道背靠着大木桶闭目养神,一边感受着荷儿的按下,百骸舒泰,连骨头都是酥的,荷儿抹了把泪,强装欢颜笑道:“少主,没人欺负,奴婢就是高兴,对了,离出征后豫章公主常来,他们说少主要娶豫章公主,真的吗?”
说着,手上动作停下来,泪眼中满是紧张。
秦怀道感受到了荷儿的紧张,心中有所猜测,直言说道:“荷儿,是真的,圣命难违,你觉得豫章公主怎么样?”
“公主很好,身份高贵,性格温和,知书达礼,对我们这些下人也好,将来入了府,成了这府上女主人,咱们的日子会更好。”荷儿赶紧说道,但声音都有些抖,充满了担忧和迷茫。
秦怀道肯定了心中猜测,抓住荷儿的手笑道:“无论谁将来成了这府上女主人,你永远都是少主的,除非你不想。”
“荷儿一辈子照顾少主。”得到了承诺,荷儿喜笑颜开,心中那点担忧烟消云散,整个人都焕发出一股生机,方法卸下了某种包袱。
“不要哭了,苦花脸就不好看了,来,帮你少主更衣。”秦怀道笑道,起身来,跨出水桶,在荷儿的帮助下穿上了干净的新衣服,顺势揉揉荷儿脑袋,来个摸头杀,轻声说道:“别胡思乱想,等过几年就把你收房。”
“知道了,谢少主!”荷儿得到如此直白的承诺,心中更吃了蜜一样甜,脸色秀红,低着头,恨不能找条缝钻进去。
“走,吃饭去了。”
“嘤嘤!”
两人走出房间,来到餐厅,掌柜和薛仁贵夫妇都在,大家围坐在一起,酒过三巡后秦怀道看向贾有财:“贾叔,您先说吧。”
“少主,范阳卢氏在铜官以北的漆县,渭南以北和陈仓多地发现煤矿,正在大力挖掘,价格比我们多略低,最近几个月咱们的煤销不动,都堆在秦家庄,好在少主归来,目前秦家庄上下人心惶惶。”
“卖不动了?”秦怀道停下快子,脑海中马上浮现出贾有财刚才提到的具体位置,都比铜川远一些,好奇地问道:“贾叔,您刚才提到的地方想要运到长安可不容易,成本高,范阳卢氏卖的贵才对。”
“可不是,但他们就是便宜卖,一文钱十五个。”贾有财愤恨地说道。
“这是恶意降价,想逼我们出局,好达到垄断的目的,将来再涨价,既然如此,那就不卖了,正好留着自己用。”秦怀道不在意地说道。
贾有财不懂什么垄断,听到不卖就慌了,赶紧说道:“可以,没有了这个营生,秦家庄上下两千口吃饭怎么办?”
“别着急,我来想办法。”秦怀道不在意地说道,卖蜂窝煤本就是权宜之计,利润低,还辛苦,正好趁机取消,反问道:“粮食还有吧?”
“粮食还有不少,就是赚不到钱大家慌了。”
只要有粮就好办法,秦怀道看向柳市:“嫂子,神仙果卖完没?”
“早两个月就卖完了。”
“辛苦了,店铺暂时关门,荷儿,把神仙果的账单独算出来给我,秦家庄的账回头也给我看看,目前秦家庄什么状况?”秦怀道说着再次看向贾有财。
“蜂窝煤卖不动,老朽就干脆让大家停了,但少主走之前交代的青砖,瓦,水泥和石灰没有停,库房装不下,就多建了两个,秸秆停止交易,大家每日都在盼着少主归来,还有鱼塘也荒着等少主拿主意。”
秦怀道沉吟片刻,叮嘱道:“贾叔,您记一下,鱼塘上游多开口子,将河水引进来,口子用竹网遮挡,防止鱼跑,中间隔断的塘基也多开口子,同样用竹网遮挡,最下游也一样,目的只有一个,让水流通,循环起来,等枯水期时堵上,避免池塘水减少。”
“这个容易,很快就能办好。”贾有财郑重答应道。
“之后,采购草鱼、鲢鱼、鳙鱼、鲤鱼、鲱鱼等鱼苗投放,每口池塘投入的鱼苗每种先一千。”秦怀道叮嘱道。
贾有财担心记不住,赶紧去拿纸笔,秦怀道耐心等着,草鱼清除池中杂草,鲢、鳙鱼是净水器,鲤鱼、鲱鱼吃蜗牛、贻贝,这几种鱼生活在不同的水层中,互不干涉,还能互补,可以以充分发挥池水的最大作用,但这些解释起来太麻烦,难得多说,让大家照做就好。
没多久,贾有财匆匆回来,秦怀道等对方记下后继续说道:“池塘再养一千只鸭子,一千亩水域,没问题,再找个空地建房子给鸭子晚上休息,另外,塘基种些柳树,倒不用太多。”
鸭子好动,在水面不断浮游、梳洗、嬉戏,一方面能将空气直接压入水中,鸭粪中不仅有大量未被吸收的有机物,而且含有30%以上的粗蛋白,都是鱼类的上等饵料,即使不能为池鱼直接食用的鸭粪,也可被细菌分解,释放出无机盐,成为浮游生物的营养源,促进浮游生物的繁殖,为鲢、鳙提供饵料。
鸭还是杂食性家禽,能及时摄食漂浮在鱼塘中的病死鱼和鱼体病灶的脱落物,从而减少病原扩散蔓延,鸭能吞食很多鱼类敌害,如水蜈蚣等;
鸭还能清除因清塘不够彻底而生长的青苔、藻类;鱼塘中有鸭群活动,有害水鸟也不敢随意在水面降落;鸭子游泳洗羽毛,使鸭体寄生虫和皮屑脱落于水中,为鱼食用,又减少了鸭本身寄生虫的传染。
鸭子大了有鸭蛋,回头腌制起来,也是一道美味,再弄成烤鸭,又是一门营生,可以说,养鸭对养鱼有莫大好处,至于柳树,柳树皮同样对鱼皮肤病有莫大好处,但解释起来同样太麻烦。
贾有财也不多问,认真记下。
秦怀道三两口将饭吃完,见贾有财也记录的差不多,便拿个毛笔和纸,在上面画了一副建议的建筑图,田字格,上下两层,带楼梯,门口带个小院子,后面带个厨房和厕所,多画几个形成一排,再把数据标上,推给贾有财。
贾有财眼睛一亮,问道:“少主,该房吗?”
“对,当初答应大家的,不能失信。”秦怀道说着又拿出一张纸,画了份秦家庄地形图,在上面标注好,解释道:“贾叔,这些标注的地方是缓坡,没人用,建房子最合适,下雨不怕进屋,厨房和厕所统一修建在后面,一层高即可,修一条排水渠方便大家使用,排水渠用水泥,防止渗漏,统一集中到这儿。”
说着,秦怀道指向一个低矮的地方,补充道:“挖个化粪池,以后谁也不许胡乱大小便,却不秦家庄卫生。”
“化粪池是什么?”贾有财有些懵。
秦怀道又画了个化粪池的草图,标上尺寸后解释道:“一共三格,中间间隔墙用砖头修建,开孔高度大小一定按尺寸来,不能出错,上面铺板子,然后到混凝土,混凝土由沙子,水泥和小石头一起搅拌而成,每一排一个化粪池,建几排,修几个,单列开,统一一个不够用,粪便集中用于肥料。”
“记下来,一会儿就去办。”贾有财赶紧答应道,心中满是欢喜,终于可以建房了,秦家庄上下等得望眼欲穿。
“最近事多,过几天去秦家庄看看,对了,赵家村人一视同仁,让他们修建在居住的洞穴附近,每户一套,工钱就不给了,将来从房款中抵扣,荷儿回头测算好每套成本。”
“最近有几对新婚的,怎么算?”
“分家就算一户,回头把成本收回来,不亏就好。”
“明白了,那整个秦家庄得建两千套才行,会不会太多?”贾有财有些担心。
“你担心材料不够,还是?”秦怀道反问。
“材料倒是够,不够可以自己动手做,就是府上没赚钱,而且建这么多人手恐怕不够,速度会慢些。”
“人手问题不用担心,大家急着住新房,肯定会卖力,另外,从山顶修一条水泥路到秦家庄出口,要能跑重马车。”秦怀道说着在地形图上画了一条蜿蜒曲折的线,叮嘱道:“山顶附近百米不能建房,树木也不能砍伐,留着将来有大用。”
“少主放心,保证万无一失。”贾有财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银子还有吗?”
“还有一些,能撑一段时间。”
秦怀道点头,看向薛仁贵笑道:“薛大哥,说说你这边的事。”
“两件事,第一,您出征没多久一伙人摸进秦家庄,被护庄队全灭,看兵器和上次是一伙,恐怕也是太原王氏干的,听说太原王氏被圣上调徐世杰将军抄了,也不知道真假。”
“太原王家涉及谋反,千真万确。”
“太好了,这帮混蛋罪有应得,还有一件事,最近三个月总有人试图进入秦家庄打探烧制青砖、瓦和焦炭的技术,封庄也不行,屡杀不止,还有人收买秦家庄人打探消息。”薛仁贵继续说道。
秦怀道一听收买秦家庄人心头一跳,问道:“可有人背叛?”
“有三个,好在核心烧制技术都由府上护卫掌握,每次烧制时很留意,不准人靠近,也不知道是否泄露,贾叔担心泄密,将负责烧制的人留在秦家庄不准出来,时间久了担心生怨。”
“背叛的人怎么处理的?”秦怀道脸色一沉,总有养不熟的白眼狼。
薛仁贵看了眼贾有财。
贾有财苦笑道:“都是老兄弟的后人,下不了狠手,加上没有造成实质性破坏,打了一顿,不了了之了。”
“当初说好的规矩岂能不遵从?”秦怀道目光一冷,看着贾有财严肃交代道:“无规矩不立,否则以后人人效彷,烦不胜烦,必须严肃处理,你跟黄老他们说,看在初犯份上不杀,必须逐出秦家庄。”
贾有财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道:“回头就办。”
“贾叔,人情不能滥用,维护了他们三人,就会伤更多人的心,规矩就是规矩,您也是老行伍,应该知道规矩的重要,以后这种事交给薛大哥处理,再有人背叛秦家庄利益,全家杀无赦。”
“喏!”贾有财和薛仁贵感受到秦怀道的愤怒和杀意,赶紧答应。
秦怀道也不是非要杀人,而是必须用重典防范于未然,在利益面前,人性经不起考验,以后还有更多技术放在秦家庄,如果外泄,损失就大了,冷着脸问道:“薛大哥,还有什么吗?”
“一些人在庄外偷窥,不进庄就不好下狠手惩戒,名不正言不顺,也存在暴露的隐患。”薛仁贵补充道。
“那就修建一座围墙将秦家庄整个包围起来,可以雇佣外庄人来修,用砖头,水泥、石灰和沙子搅拌后做粘结剂,跟建房一样,同步进行。”
“记住了。”贾有财答应道。
秦怀道沉吟片刻,觉得没什么重要事,便看向薛仁贵:“薛大哥,护庄队训练不能拉下,另外,可以再秘密招募一百人左右,标准一样,作为后备队,训练就交给你了,我有大用。”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主要事情谈完,秦怀道示意大家去忙,带着荷儿来到书房,荷儿拿来了厚厚一沓账本,秦怀道一页页翻阅,做到心中有数,发现秦家庄开销很大,十万贯银子还剩两万左右,但每一笔都是必须开支,不过,神仙果盈利十万余贯。
合上账本,秦怀道对荷儿叮嘱道:“回头给薛大哥一万贯分红,这是事先说好的,不能再拖了,薛大哥在长安也该有个自己的宅子。”
“一会儿就办,少主放心吧,不过,不能卖蜂窝煤,以后咱们府上怎么生活?”荷儿担心地问道。
“酿酒,上次酿过不少,府上几人都已熟练,你安排人采购酒水回来加工,一定要保密,酿好后拿到东市铺子去卖,还让嫂子负责销售,一小坛十贯。”
“会不会太贵,恐无人问津。”荷儿提醒道。
“没人买也无所谓,起码知名度打出去了,名字就叫贞观醉,圣上答应过的,只卖小坛,没人限购一坛,每天限出售五十坛,不能多。”
“这又是为何?”荷儿满脸惊讶,别人巴不得多卖,怎么还限售?
秦怀道不喜欢解释什么叫饥饿营销,嫌麻烦,笑道:“照做就是,你少主自有考虑,担心有人疯抢,铺子安排两名护卫保护。”
“记住了。”荷儿赶紧答应,想到秦怀道每每出手都与众不同,但最后证明都是对的,也就懒得多问。
“还有件事,府上多腾些空房出来,这次回来带了许多羊毛和牛皮,回头制作羊毛衣服和牛皮靴卖,又是一箱进账,你抽空在附近找个宅子做工坊,回头把秦家庄那些小姐妹调过来,在里面制衣、制鞋。”
“牛皮靴倒是不错,但羊毛能干什么?”
“回头告诉你怎么做,先准备吧,你少主累了,先睡一觉,账本收好。”秦怀道说着离开,回到自己卧室呼呼大睡起来。
连日赶路,车马劳顿,累的骨头都要散架。
第二天上午,秦怀道醒来,满血复活,浑身舒坦,见荷儿坐在窗边做着女红,阳光正好,从窗户进来,落在荷儿白皙的脸庞,光泽圣洁,神情宁静,专注,长长的眼睫毛眨动,一开,一合,像是在微笑。
看着这一幕,秦怀道生出一股原始的冲动,恨不能将对方拥在怀里怜惜,也清楚荷儿根本不会拒绝,甚至欢喜,但一想到对方不过十六七岁,身子骨还没长开,不能祸祸,将念头压下。
或许是听到了动静,荷儿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如暖阳中山花绽开,优雅,芬芳,沁人心脾,嘴角那浅浅的笑更是让人迷醉,恨不能沉迷其中。
秦怀道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轻吟道:“掬一捧阳光酿酒,我在笑,看你笑,一杯敬白云,一杯敬余生。”
“少主,您说什么?”荷儿一脸惊喜。
“没什么,瞎说。”秦怀道笑着起身。
荷儿赶紧上来帮忙更衣,心里面满是疑狐,又不像诗,听着却好美,心里面也喜欢的紧,这是少主第一次对自己说这种话,一辈敬余生?岂不是要……哎呀,羞死个人,一边说道:“少主,我可以记下来?”
“随你喜欢。”秦怀道不在意地笑道,又不是抄来的,没负罪感,也不是什么好句,随口瞎说而已,不用担心传出去。
“谢少主。”荷儿大喜,如获至宝一般。
“酿酒和找宅子的事抓紧,我吃点东西就出当值,府上有什么事吗?”秦怀道随口问道,一边张开手配合,任凭荷儿将朝廷昨天送来的三品官服给自己穿上。
“记住了,今天一定办好,府上没什么事,贾叔和薛大哥昨晚没回来,应该在秦家庄忙,卖酒的是也跟嫂子说好,她去打扫准备了。”荷儿赶紧说道。
穿好衣服,秦怀道吃了些东西来到监察府。
门口府卫认出秦怀道赶紧敬礼,兴奋地喊道:“见过护国公!”
圣旨昨天已下,早已传开。秦怀道笑道:“辛苦了,还是叫我大人吧,监察府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发生?”
“回大人,近期没什么事,兄弟们都闲得发慌,日日盼望大人归来,现在好了,有什么事大人尽管吩咐。”一名府卫赶紧说道。
秦怀道看看牌匾,笑道:“去支两贯银子把牌匾换了,改成巡查司,质量照着标准来,有多你们几个拿去喝酒。”
“谢大人赏!”几人欢喜地赶紧行礼。
进了大门,院子草地上府卫正在操练,看着气势不错,可见这段时间没落下,信步来到办公的厅房,房间打扫的也还干净,和走之前没什么区别,让人拿来近期账本翻看,没什么大问题。
监察府三百人闲了五个月左右,也该找点事做,不然人心不稳,但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修路,倒是押回两万俘虏用于修路,但千头万绪,哪儿那么容易,秦怀道拿来纸笔列计划。
第一项是筹钱,俘虏暂时关押在北衙,一旦调过来吃住都是问题,没银子不行,银子少了也不行,得先做个投资预算,总投入多少,预计盈利多少,每年分红多少,都得明明白白,否则没人投。
总投入牵扯到路程有多长,这个目前未知,算不出来,倒是可以先预算一千米需要投入多少,石头可以让人砸,朝廷一张圣旨就好,原材料不用钱,最大的开销就是水泥、人工和食宿
马车拖东西一般堆的很高,公路窄了不好让路,双车道起码要八米宽,按照十五公分后计算,一千米就是一万二千方,每方大约需要四百公斤多点水泥,就是差不多五百万公斤水泥。
一窑可以烧两吨水泥左右,成本不到五百文,水泥投入就是二千四百贯,人工、食宿也差不多,一千米投资成本预计不超过五千贯,长安到汉中差不多三百公里,总投资约一百五十万贯。
秦怀道再算收益,一旦打通,两地货物往来肯定很多,基本都是长途,只有少量短途,平均一辆马车收二十文过路费问题不大,加上商队中途住宿、吃饭,一年小十万贯收益问题不大,二十年赚五十万贯,这个收益不小。
何况自己本就要修路运石膏出来,正好省了,将来水泥还能赚更多。
所以,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
不亏就能干。
秦怀道重头再核算一遍,确定无虞后将稿纸烧掉,不能被人看到,正好程家三兄弟和尉迟两兄弟过来,有说有笑,意气风发,秦怀道打趣道:“升官就不一样了,这威风抖的。”
“秦尚书,秦大人,护国公,小的们有礼了。”众人呵呵笑道,一边作揖。
“少搞怪,一起来肯定没好事,说吧。”秦怀道打断道。
程处默一脸伤心地喊道:“秦兄弟这么说就太伤人了,万花楼,哥哥我做东,咱们不醉不归。”
“烟花之地,不去。”秦怀道直接拒绝。
“不去不行,哥几个搭把手。”程处默笑道。
众人一哄而上,连拉带拽,硬是拉着秦怀道往外走,兄弟们一番心意,秦怀道也不好过于拒绝,不合群,只好妥协,一边叮嘱道:“喝酒可以,不能乱来,传到圣上耳朵里就麻烦了。”
“放心吧,咱们就喝酒听曲,绝不胡来,不然豫章公主都会跟咱们哥几个没完。”尉迟宝林笑呵呵地说道。
“一看你们就有阴谋。”秦怀道感觉不对劲。
“哈哈哈!”
一行开心地大笑,硬拉着秦怀道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