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开港一事,稍稍商榷过后,就被弘治皇上和两位阁老确定了下来。
至于天津卫造船坞设港口的事情,眼下都已经弄成这般规模,也不好在半途而废,弘治皇上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从他处调些兵丁过去,加强防卫了事。
港口的事情已了,可是两位阁老依旧站在殿下,看那犹豫不决的模样,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两位爱卿,可还有事情要禀告?”
刘健和李东阳听到弘治皇上的问询,神情顿时变的越发纠结起来了,片刻之后,刘健才缓缓说道。
“启禀皇上,微臣还有一事禀告,是关于那海图和造船图纸一事。”
弘治皇上听到这里,神情猛地一紧,看着刘健,皱眉问道。
“怎么了?那东西不是已经被刘大夏烧毁了吗?当初你们不还拍手称赞吗!”
刘健一脸的尴尬,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方才继续说了下去。
“启禀皇上,据刘大夏坦言,这海图和造船图纸,在当年并未被他烧毁,只是被他藏匿了起来。
不过他在领微臣去那海图的藏匿之所时方才察觉,这些被他藏匿下来的书册已经遭人窃走,下落不明。..
目前大理寺正在查证当中,已经肯定了失窃的可能,但是那房屋之中之前是否是海图等物,还有待后续查证。”
大理寺所为,弘治皇上早就已经通过东厂收到消息,之前还怕东厂办事不利,留下蛛丝马迹的他,在听到刘健所言之后,心中稍稍放松的同时,亦是一脸冷笑。
“哼,刘大夏当初所为,私自损毁朝廷档案,按着朝廷的法度,朕未降罪与他就算便宜他了。
怎么,他还敢站出来胡言乱语?
当年他就能做出那般事情,谁又知晓现如今的他,是不是又在说谎!”
刘健一听弘治皇上所言,哪里还敢接话,赶紧躬身,闭口不语。
两位阁老此次前来告知弘治皇上此事,未尝没有替刘大夏求情的念头,这几天以来,刘大夏何等遭遇两位阁老也是看在眼里。
虽然此刻心中同样不满他烧毁海图的作为,但是就事论事,在当初的那种环境情况之下,没有刘大夏,可能还会出现另一个刘小夏刘中夏之辈,为了制止当初宪宗出海的打算,而采取更为极端的手段。
虽然现在东西是丢了,但是据那大理寺查验得知,在那处房屋之中,之前确实存放着大量的书卷文档,而且观其地面上的脚印和屋顶的痕迹,对方偷走这些东西的时间也不长。
所以两位阁老才选择相信了刘大夏的话语,也就有了这在大殿之上提起此事的事情,可是哪想到话语才刚刚说出,就遭到了弘治皇上这般厉喝。
两位阁老见状,暗道自己也才不过起了个头而已,就引来天雷阵阵,如此这般,两人哪里还敢再继续替刘大夏说情下去。
弘治皇上看着殿下沉默的两位阁老,心中却在暗暗斟酌。
海图失窃一事,本就东厂所为,凭借东厂行事的手段,大理寺那边想要查询到蛛丝马迹,绝非易事。
所以弘治皇上丝毫不担心,大理寺那边会将海图失窃一事,联系到他的身上。
但是此时非彼时,当初的情景和现在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谢迁一族抄家一事,再加上迩摩郡运送回来的那些白银,此刻满朝上下,正是一心准备开海造船的时候。
若没了这海图和造船的图纸,朝廷这边的进展势必减缓不说,可能还会打消掉一些人的积极性。
再者就是自己和太子在天津卫所为,终有一日也将大白于天下,到时候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海图和造船图纸,就将成为一个难以解释的存在。
弘治皇上想到这里,神情开始变得越发纠结起来。
就这般思虑了片刻,弘治皇上看着大殿之下的两位阁老,渐渐有了打算,慢慢吸了口气后,缓缓说道:
“两位爱卿!”
刘健和李东阳,此刻的两人正在偷偷用眼神交流,准备请辞离去。
可是哪想到话语还不待出口,就听见弘治皇上的话音在耳旁响起,见到这般情景的两位阁老,赶紧躬身应是。
“两位爱卿寻找那海图,是为何故?”
弘治皇上停顿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此举虽然有明知故问之嫌,但是眼下弘治皇上却不得不将话题重新引回到这件事上。
果然,殿下的两位阁老,听到弘治皇上的问询之后,刘健上前一步,拱手答道:
“禀告皇上,在选取港口和造船木料等事准备完毕之后,兴建海船是势当必行之举。
否则等到这批海船老化破损之后,朝廷将再无能出海之船只,到那时候,别说迩摩郡那还未挖掘完的白银,就说咱们大明这三万六千里地的海岸线,如何防守都将是个问题。
所以我等才会这般急切,在得知海图失窃之后,急命大理寺追查此事。”
刘健说的慷慨激昂,弘治皇上在听闻到刘健所言之后,心中宽慰不说,也越发感觉自己方才的想法正确,就这般沉吟了片刻,见到刘健再无后续之言后,弘治皇上缓缓说道:
“刘爱卿言之有理,这营建海船一事,确实是迫在眉睫,否则等到大明几处水师的海船消耗殆尽之后,如何出海还真成为一个问题所在。”
弘治皇上说完这句话之后,抬头朝着刘健两人看了一眼,继续说道:
“若是如此的话,朕到有一事告知两位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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