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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焕阴声道,“你下面说的每一局,都会决定你今天能否四肢健全的出这个门。”

“懂,懂…”佟延盛擦了擦汗,继续说道,“时总他在边境一小市r城买下了当地最大的酒店,还投资了一些房产建设,我....我就是给他出出主意,走走程序...”

佟延盛的话令古辰焕额头青筋毕现,这一刻他总算清楚了时天一直以來所想,他从未有过陪自己到老的心思,他早给自己备好了后路,只等待时机成熟后离开。

他用最理性最机智的方式,对抗自己。

古辰焕紧握的手掌,呼吸粗重,“继续…”

“他..他还以他死去的父亲时越南的名义给当地一慈善机构投了一笔钱,因为数额惊人,所以在当地造成了不小影响,就....就连r城的市长都准备等时总过去后亲自进行表彰....”

“是吗?”古辰焕的呼吸越发粗重,指缝间不断传出指关节摩擦的咯吱响声,“他居然连时越南那个老家伙也顾上了,我真是小看他了。”

其实古辰焕更多的是吃惊,他难以置信以时天的智慧居然能把退路考虑的如此全面,一旦到了r城,以他的贡献与资产数很轻易便可成为那里的公众人物,不用带着时越南躲躲藏藏,即便有时越南以前的仇家找上他,他也会有來自多方面的保护,就算自己想把他抓回來,因为他的曝光度,也会有很多方面的顾虑。

古辰焕不清楚时天为此策划了多久,他只知道,他所看到的,所以为的,时天的改变与回心,都是假的。

他对自己说过,如果你想让我信你,那么就也相信我。

可最后,就是这种结果。

或许,他对自己的感觉,从憎恨开始,就一直沒有变过…

古辰焕觉得可笑,如果他沒有心血來潮的想着去帮时天一把,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时天在自己背后计划着什么。

永远不会看清,他古辰焕至始至终都沒有得到他时天的心…

如果这一步时天走赢了,他古辰焕会彻底沦为一个可悲的笑话。

“你刚才说你是一时见钱眼开才选择和他合作?”古辰焕站起身,他绕过桌子走到佟延盛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就是说,你为了那五千万就不要命的來算计我古辰焕?”说话间,古辰焕拔了下shǒu • qiāng,喀嚓一声响后,枪口直接抵在了他的脑袋上,古辰焕微眯着眼睛,“不应该吧,你日子过的应该挺滋润,为了那五千万就堵上自己身家性命?”

佟延盛吓的一动不敢动,额间的冷汗流个不停,“不...不止那五千万。”

“哦?”古辰焕挑眉,阴声问,“那还有什么?”他现在只想更清的了解,时天为离开他都准备了什么。

“他说只要一切进行顺利,他最后能安然无恙的抵达r城,我..我就可以请假一月去r城旅游,一切他报销,然后他....他就...”佟延盛沒敢继续说下去。

古辰焕蹲下身,枪口抵在佟延盛双下巴处,眯着双眼,阴森森的低声问道,“他就怎么样?把你奉为r城贵宾?话说你稀罕这个?”

“不...不是。”下颚被坚硬的枪口重重的戳着,仿佛随时会有子弹穿过,受不了这种恐怖的压抑感,佟延盛一咬牙,索性快速道,“他说我到r城之后,会陪我睡一个月…做我一个月的情人,任我折腾。”

古辰焕的双眼豁然布上一层血丝,“所以他每次问你问題的时候,故意靠你那么近?”

“是...是,我摸他手的时候他从來沒有拒绝,他就是故意这样诱惑我,让我听他的,我真的...啊…”

佟延盛话未说完,古辰焕用枪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门上,将他肥硕的身体整个打翻在地上。

古辰焕如头失控的野兽,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他盯着地上疼的直哼哼的佟延盛,突然搬起沙发前的那张玻璃,整个儿摔在了佟延盛的身上。

玻璃制的桌子很脆弱,杀伤力并不是很强,最后被砸碎在佟延盛的身上,佟延盛的脑袋不停的流着血,但缓过神后依旧跪在古辰焕的脚边苦苦哀求着。

正在这时,佟延盛掉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來电显示为,时总。

古辰焕弯身捡起手机,然后再次蹲在佟延盛的面前,双目依显狰狞,“你知道该怎么说。”

佟延盛哆哆嗦嗦的接过手机,接通后开了扩音。

“佟总,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现在还沒到公司?”

时天的声音从手机里缓缓传來。

第三十五章天堂至地狱!

手机开了免提,被古辰焕拿在手心,佟延盛只能伸着脑袋和时天通话。

“我...我在医院。”佟延盛胡扯道,“大概是昨晚吃坏东西了,突然肚子不舒服,正在医院挂水呢,抱歉啊时总,还得向您请一天的假。”

“这样啊,那您今天就休息吧,这边的事情您明天再來处理也來得及。”

“谢谢时总啊。”佟延盛正纠结着要不要挂电话,这时古辰焕突然将他的手机竖在他眼前,手机屏幕上打着一行字:跟他提我。

佟延盛虽然胆小,但脑子转的快,明白古辰焕的意思后,他连忙又道,“时总,关于您的计划,我想再跟您确认一下,您真的可以保证我的安全吗?您得理解我啊,事成之后您是一走了之了,那万一古老板事后调查起來,我不就死定了吗?”

“计划已经快走到最后一步了,沒想到您还担心这个。”时天无奈的淡笑一声,“我比你更了解古辰焕,我做过测试(第一章),他不是那种会伤及无辜的男人,就算他最后调查到你身上,只要你把全部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说是我拿你妻儿逼你的,他就不会对你怎样,最多也只是辞去您在公司的职务,话说事后能拿到五千万,您还在乎一个副总的职位吗?”

“可您不怕古老板会提前知道吗?这事儿只要稍一做调查,很轻易就可以查出來的。”

“他答应过我不会插手我公司的事,所以他不会去做调查,而且他现在对我十分信任,不可能怀疑我什么。”

“古老板这么信任您,您这么做...真的好吗?”

“我不想做一条狗,也不想被一条狗踩,仅此而已。”

“时总这...这是什么意思?”佟延盛望着眼前古辰焕几近shā • rén的模样,额头又开始流起冷汗。

“沒什么,心血來潮话就多了,倒是佟总,怎么今天突然问这么多?”

“呵呵,我这就是突然想多了,想多了就莫名其妙的怕了。那个..那个再问一个问題,事成之后,时总您真的愿意再陪我一月吗?”

手机那头的时天顿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当然。”其实,这不过是他的一种策略,只要能离开古辰焕,他不在乎用什么手段欺骗。

“那...”

佟延盛刚出口一个字,古辰焕突然扬手一甩,将手中的手机扔的撞在不远处了墙上,手机电板后壳,散成三块。

“古老板饶命啊,您也听到了,这一切都是时总他策划的。”佟延盛不停磕着头,“他之前还跟我说您非常的在乎他,说他会想办法诱导您对他发一毒誓,这样无论他做错什么您都不敢动他一根汗毛,对了,还...还有一件事。”佟延盛在脑子里拼命找些能让古辰焕将全部恨意转移到时天很上的话,“他私底下让我帮他在国外办了一户头,他往那里面存了不少钱,他说即便这次失败了,他也要留些钱为下回重新來过做准备,让我下次还帮他,古老板您看在我全招了的份上,饶我这一回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他准备什么时候走?”古辰焕打断佟延盛的哀嚎,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表情。

“原本是准备在下周四,但临时改为大...大后天下午两点,他说您那天一整天都会在外市视察工作,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好机会?”古辰焕神经病般的冷笑起來,无数燥气从胸口上涌,刺激的两边太阳穴都在隐隐跳痛,最后咬牙切齿的恨声道,“那个贱人…”

难怪时天那晚会突然莫名其妙问自己最近是否出差,难怪…难怪他这几天沒有对自己做出丁点抗拒…

难怪他会诱导自己发那样的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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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两天,古辰焕沒有再出现在时天面前,连电话都沒有打,时天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毕竟像古辰焕这种执掌黑白的高位角色,一处理起那些所谓的机密,消失很多天都有可能。

这次,也许是把出差的行程提前了吧。

佟延盛称病,一切事宜都在电话里和时天商议着,一切就如时天想象的那样进行着,无任何异常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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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时天既期待又紧张,临睡前他又打个几通电话给计划中接触到的几个人,來确定自己明日的离开计划是否有误,直到确定的确完美时才躺下睡觉,可刚闭上眼睛,手机便响了。

时天看來电显示是古辰焕,也沒多少意外,很随意的接通电话。

古辰焕平冷的声腔从手机里缓缓传來,“睡了吗?”

“正准备睡。”和以往一样不冷不热的回答,“有什么事?”

“时天,你会一直陪着我吗?”本该是个很温柔的问題,但此刻从古辰焕嘴里出來就仿佛裹上了数层冰霜,寒冷至极。

“这我能决定得了吗?”时天淡淡道,那是他一如既往的回答风格,如果是以往的古辰焕,一定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手机那头的古辰焕突然阴森森的笑了起來,“你说的沒错,这,永远不是你能决定的…”话毕,古辰焕已挂了电话。

时天警惕的皱着眉,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寒意却找不到不安的源头。

第二天是周末,时天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才离开别墅,穿着一身休闲装,带着一副鸭舌帽,开着车來到了市区内的一家洗车房。

时天早和这里的一名员工打好招呼,车开进去后,在漫天弥漫的水雾中快速下车,然后來到洗车房后面的员工设备区换上上次洗车时就备在这里的衣服,然后从后门离开。

这么做,只为能甩掉古辰焕的眼线。

时天招了辆出租车,绕着几条路开了近半小时才让司机在一郊区的小宾馆前停车,下车后他快速进入宾馆,跟宾馆老板简单说几句后,宾馆老板给了他一间宾房的钥匙。

时天在这间宾房里拿到了他几天前就让佟延盛派人给自己准备的行李箱,机票,还有进入r城后的所需的各种文件。

时天清点了一下,确定一切齐全后,又换了身衣服,然后激动的拉着行李箱从小宾馆的后门出去,那里,早就停了一辆用來接他去机场的轿车。

“我现在正赶往机场,你们什么时候能到。好....你们到机场后一定要保护好我父亲,我估计会比你们迟二十分钟...嗯,就这样,挂了。”

时天一边打开车的后备箱将自己的行李箱放进去,一边用肩膀和脸夹着手机通话,他早就暗中命令那些守在父亲别墅的,他所新聘请的人,在今天将父亲和徐叔秘密送往临市的机场。

关上后备箱的门,时天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他已经多久年沒有像此刻这样舒心了,全身的重负豁然消失,那些难堪与耻辱,也在这一刻离他远去。

果然,靠人不如靠己.

他终于靠自己的智慧,赢了古辰焕一把…

那个男人,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时天深吸一口气,他笑着抬起自己的手对着阳光,然后在刺眼的光线下,缓缓拔下了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再见了,再也不见..”

时天轻笑说完,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前,毫无留恋的将戒指仍了进去,然后心满意足的拍拍手,洒脱的转身朝车走去。

时天看也沒看车内,直接拉开车门坐上了后车座,然后低头一边拆开手机,一边道,“可以开车了。”

时天将手机换上新卡,然后将旧手机的卡随手扔出车窗外,手机已重新开机,时天发现车还沒有启动,他一脸疑惑的望着前面驾驶座上的人,“怎么了?车坏了吗?”

这是辆名贵的私家车,内部非常宽敞,前座的座椅背很大,几乎完全挡住驾驶座上的人的身影,从后方望去,只能隐约看到司机的肩膀,以及男人紧紧抓着方向盘的手,也许是用力过猛的原因,指关节处泛着强劲的白色。

驾驶座上的人沒有说话,静谧的空间内,时天隐约能听到那种因极度恼怒而造成的粗沉喘息声,好像就來自....驾驶座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