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简单。
时天刚从走廊连接大厅的侧门进入,原轩正好出來,与时天迎面遇个正着。
“老婆,我正好要去找你。”原轩笑着握住时天的手,声音愉悦,“走,我带你去见我几个朋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有些人也在场,当时还不相信我能把你追到手呢,我这次要好好在他们面前炫耀炫耀。”
时天将原轩拉到大厅外的走廊上,脸色认真,“原轩,我跟你商量....”
时天还未说完,一名侍者突然匆匆跑到原轩旁边。
“原少爷,原董让您立刻过去。”
“知道了知道了。”原轩朝侍者挥挥手,转头望着时天,神秘笑笑,“那就先算了,反正待会儿所有人都会知道咱俩的关系,等明天把伯父接回來,我把我那群哥们约一块儿,向他们隆重介绍你。”
时天本想就着自己刚才的话題说下去,结果听原轩这么一说,心猛然一沉,立刻道,“我爸他不是已经被你派人接回....”
“原少爷,老爷让我催您快点,说有两个外国商人等着见您。”侍者再次恭敬道。
“行了,十秒钟后就过去。”原轩沒办法,俯身在时天的脸上亲了一口,附在时天耳边温柔道,“老婆,在大厅里别走开,马上要上演的这一出,沒有你我可演不下去啊。”
说完,又亲了亲时天的鬓发,然后才心满意足的转身进入大厅。
时天之所以沒有再去追问原轩,而是他突然想起几分钟和自己父亲的通话。
通话里时越南提到别墅附近有果林,可是时天清楚的记得,自己和原轩所选的那幢别墅面朝大海,附近根本不存在任何果林。
一瞬间,时天感觉自己在冒着冷汗,他快速转身走至前方无人的拐廊口,拿出手机匆匆拨了时越南的号码。
可是回音是,已关机。
刚才通话时便听到手机那头电量低的提示音,所以时天猜测父亲的手机是沒电了,于是迅速换拨照顾父亲的老管家徐叔的电话,但回音同样是,已关机。
不安感越來越强烈,时天转身,几乎是用小跑的速度來到厅内,可当他看着原轩正和两个外国人聊的很愉快时,急促的步子又突然停下。
他不能那么自私,连情况都沒有搞清楚,就把这份不安感传递给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已经帮自己够多了,他不能因为私事扰乱他踏入商圈的节奏。
时天重新回到走廊,神情略显慌乱,他再试着打了时越南的电话,但结果和刚才一样。
时天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因慌恐而失调的呼吸节奏,开始分析自己父亲目前面临的处境。
以原轩的名义将自己父亲从医院接走,还将父亲安置在有佣人伺候的别墅里,这就可以说明接走父亲的人不是父亲以前的仇家,同样,也不是个想要父亲命的人。
似乎可以确定,自己父亲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一点,时天冷静了不少。
可是,接走父亲的人也绝非是什么善茬…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时天快步走回大厅侧门的门口,用目光扫视着厅内优雅笑谈的宾客。
果然,沒有他。
古辰焕…
“知道那个charles去哪了吗?”时天问一名端着酒盘的侍者。
“那位先生衣服上不小心沾了红酒,现在应该是回自己的套房换衣服了。”
这艘游轮有为参宴的每一对贵宾配设私人套房,如果有需要,会有专门的侍者带着他们前往。
前往古辰焕的套房,远远的,时天便看见站在门口的许域。
“他人在里面?”还未走近,时天便冷厉道,“我要见他。”
许域面无表情的侧过身,并为时天打开房门,“时先生请。”
时天一愣。
古辰焕,早就料到自己会來找他。
也许就是故意把酒液沾在衣服上离开大厅,然后回套房,等自己…
许域见时天沒有进门的意思,沒有开口催促,也沒有关上房门,而是重新站在门前,和一开始一样毫无表情的望着前方。
第一百一十七章去tā • mā • de谈判!
知道古辰焕就在等自己,心中的猜想便也得到确定。
派人以原轩名义接走父亲的人,就是古辰焕。
古辰焕一直都知道,知道对付自己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是什么,手段是否卑鄙无耻对古辰焕來说毫无意义,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一个可以让自己重新对他言听计从的结果。
站在门口,时天紧绷着全身的肌肉,指甲几乎陷入掌心。
现在,他都只能硬着头皮上。
先礼后兵。
两只脚全踏进门内,身后便传來许域关门的声音,时天一惊,下意识的转身去拉门,正在这时,身后传來古辰焕带着嘲意的声音。
“跟我同处在一个房间,就让你这么害怕?”
握住门把的手停住,最后缓缓放下,时天闭上眼睛轻轻喘息,最后睁开眼,转身后,脸色平静的发冷。
“是,因为我面对的,可是一个随时会发疯的暴徒。”
古辰焕不怒反笑,他穿着件白色贴身衬衫,备用的西装领带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你放心,我现在非常冷静,而且心情,还很不错。”
“为节省彼此的时间,还是直接切入正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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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派人把我父亲从医院带走的?”
“是我。”沒有丝毫犹豫,古辰焕笑道,“或许该说是请,因为我可是让手下把那个老家伙当作贵宾对待。”
“古辰焕,放了我父亲,算我求你。”开门见山的恳求,但声线如条直线,冷冰冰的站在那里,与其说求,还不如说是不冷不热的陈述。
穿上西装,望着眼前冷漠的身影,古辰焕突然轻笑,“过來,帮我把纽扣系上。”
时天站着沒动,脸色还和之前一样冷。
“这点诚意都拿不出,你让我怎么和你继续谈下去。”古辰焕轻叹一口气,“或许我该让人把时越南接到这艘游轮上,游轮上的人多半都认识他,他一出场,定是万众瞩目。”
古辰焕转身拿起桌上的手机,身后传來时天声音,“是不是按你说的做了,你就会放了我父亲。”
古辰焕放下手机,转身望着时天,“至少我可以保证时越南会在那幢别墅里过的非常舒心。”
时天顿了顿,“我帮你系。”
说完,时天走到古辰焕的面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两只拳头的距离,时天几乎能闻到古辰焕身上那淡淡的烟草气息。
时天抬起手,动作非常麻利的帮古辰焕系着纽扣,古辰焕为配合时天系纽扣的动作,身体一动不动,但视线一直垂落在时天的脸上。
这张俊美的脸。
眼睛,鼻梁,嘴唇,一旦认真注视起來,真的很难再移开视线。
系完纽扣,时天刚想放下手,古辰焕突然眯着眼睛轻笑道,“还有领带。”
时天清俊的脸上快速升腾起一丝暗恼,却又在下一秒迅速隐去,但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全被古辰焕收在眼底。
时天弯身拿起沙发上的领带,动作有些蛮横的套住古辰焕的脖子,然后在古辰焕的胸前迅速系结,结果打错领结,于是迅速解开,又重新打。
也许是心里窝着团火,又被古辰焕看笑话似的目光紧盯着脸,时天有些急了,可领带跟他作对一样的,他越急,越是将一个错误的结重复打上好几遍,最后猛一推手,直接将结打的贴着古辰焕的脖子。
“你想勒死我吗?”古辰焕低笑道,饶有兴趣的盯着时天明明想发飙,却作出一副从容淡定的表情,声音充满磁性,“松点。”
望着时天脸上那份极力压抑的懊恼,以及脸颊因急切而涨出的红色,古辰焕嘴角的笑容越发浓厚,手竟在不知不觉中抬起,想去搂住时天的腰。
“好了。”
时天说完,在古辰焕的手楼上自己腰之前向后退了几步,继续面无表情的望着古辰焕。
愿意像仆人一样伺候古辰焕,并非是因为时天想让古辰焕立刻放了自己父亲。
按古辰焕以往对付自己的手段來看,想以谈判的方式毫无代价的将父亲从他手里要回來,几乎,不,是肯定,不可能。
此刻的顺从,只为安抚。
让古辰焕不要因为对自己的怒,而在这场盛宴上做出什么损害原家名誉的事。
毕竟,古辰焕现在对原轩的仇视不是一般的深。
总之,一切都要等今晚结束后再去思考解决的策略。
现在唯一可以保证的是,古辰焕还不会对自己父亲做什么。
“系的不错。”古辰焕转身走到一面镶嵌在墙壁上的椭圆镜前,满意的表情又突然又变的阴沉,“沒少替那个男人系吧。”
时天沒有回答古辰焕的问題,而是一脸认真说,“等今晚盛宴结束,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行吗?”
“时天。”古辰焕转身坐在沙发上,身形慵懒的倚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的时天,“说是等宴会结束后谈谈,其实是为拖延时间吧,你以为我真猜不出你在想什么吗?”笑容诡异起來,“你在想,等把这晚风平浪静的度过去,再把发生的事告诉那个姓原的,然后两人一起想办法把时越南弄出來,或许你还在侥幸的想,我用时越南來要挟你肯定不会立刻对时越南做什么,你们有大把时间思考对策。”
古辰焕那犀利视线似乎要在时天身上看穿个洞,时天感觉自己的心被揪提着,于是很自然的将视线望向别处,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
“我或许该先把我的想法告诉你。”古辰焕打断时天,慢条斯理道,“你说再多,也不会改变我接下來准备做的任何一件事,还有,我派人把时越南弄过來,目的很简单,为的就是能再次把你玩在手心。”见时天准备开口,古辰焕冷笑一声道,“这种手段很卑鄙是吗?呵呵,我这四年做的卑鄙事可不止一件,最有效的手段哪怕让我用上几千遍我也不会觉得低俗。”
时天望着倚在沙发上,面带谑意,如同看着一样战利品的的古辰焕,心里凄冷一笑。
现在的古辰焕。
和曾经的他相同的.....好像就只剩下名字了。
如今就算是人前人后,他也能任意变换着给人的感觉和形象。
让人永远抓不住,真实的他。
在明白和古辰焕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时,时天说话也直接起來。
其实时天已经清楚,他跟古辰焕,根本沒什么可谈的。“
“你不是嫌我跟别人睡过吗?不是说自己从來不会去碰跟别人上过床的男女吗?对了,你还说过让我等死这种话,现在又说想把我玩在手心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凭你现在的价值,还配上我的床。”古辰焕突然坐直,脸上戾气重重,“你现在除了那张脸,什么价值都不剩。”每每想起眼前这个男人和原轩接吻的画面,以及想象中时天与另一个男人赤.身缠绵的模样,古辰焕便会变的情绪不受控制。
“那你打算拿我父亲要挟我什么?”时天脸色平静,与其说平静,还不如说无所谓。
“來我身边,做我佣人。”古辰焕重新倚在沙发上,姿态随意,“我想感受一下被曾经的少爷伺候的感觉,或许哪天心情不好,也能对着你这张漂亮的脸一巴掌抽过去泄泄火。”
“如果我不愿意呢。”依旧很平静的问。
“当然是要了时越南的命。”
古辰焕说完,时天突然肆无忌惮的讽笑了起來,大声道,“真让我失望啊古辰焕,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新鲜创意。”笑容停下,嘴角无畏的轻扬,时天无所谓的摊开双手,“好啊,你杀吧,你杀了我父亲,我随后就去阴曹地府向他谢罪。”
沉稳阴沉的面庞慢慢爬上一层冰霜,古辰焕冷眼微眯,刚想继续开口,时天继续冷笑道,“你是不是还想威胁我说,你不会立刻要我父亲的命,但你会让人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对了,你刚才还说要把父亲接到游轮上,让他在所有人面前露相。”
双手环胸的姿势,成功的将古辰焕泄露怒意的拳头藏在腋下,古辰焕沒有立刻接话,阴冷的盯着时天,等时天继续说下去。
“古辰焕。”一字一顿,坚硬的咬牙声,“从现在起,去tā • mā • de谈判吧…我不会再让你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