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嵊轻笑一声,端起桌上的茶递给古辰焕,温和道,“我跟辰哥订过婚了,伯母现在也是我母亲,记得是应该的。”
古辰焕接下余嵊手中的茶,沒有喝,而是放回桌子,他伸手揽住余嵊的腰,将余嵊的身体靠向自己。
“辰哥....”余嵊压着心中的振奋,声音低轻的叫着,他甚至不记得上一次和古辰焕独处时,被古辰焕主动搂着是什么时候。
好像在时天出现以后,古辰焕就沒有再碰过自己,甚至连眼神都不会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秒。
古辰焕坐着,余嵊站着,所以古辰焕很轻易的便把脸贴在了余嵊的胸膛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余嵊以为古辰焕会有什么新动作,却不想这样的姿势持续一分钟左右后,古辰焕松开了他,脸色不知什么时候又阴冷起來,他重新闭着眼睛仰倚着,一条手臂遮在额头,淡淡道,“你先去睡吧。”
隐住眼底的失望,余嵊轻声道,“好,那辰哥晚安。”
余嵊离开书房后回了卧室,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冷清的大床。
如果再这么下去,他和古辰焕根本走不走结婚那一步。
无论他做的多完美,只要有时天在,古辰焕的眼和心都不会转移到他身上。
那个该死的男人....
四年前四年后,都那么碍眼…
余嵊握紧手掌,努力在大脑里搜寻着对策...
过几天就是古辰焕母亲的忌日。
如果能让时天在那一天激怒古辰焕的话....
呵,也许会沦为古辰焕母亲的祭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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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嵊走后,古辰焕烦躁捏着眉。
果然除了那个男人,他抱着任何人,都沒有欲望。
明明他是个身体功能正常的男人,可面对如此温润如玉的男人时,身体竟然连半点欲望冲动都沒有,无论所抱身体如何温软撩人,只要不是那个男人,抱在怀里,都跟块木头一样。
就如同面对一盘参了肥皂水的精致佳肴...
饿极了也咽不下...
古辰焕厌恨这样的自己,总是去想着那个别人吃剩下的碎屑。
脑海里漂现着那张清冷的面容,那种带着疏离与漠然的俊美模样,高贵,矜持,倔强时却也跟野草一样强劲,眼里似乎装不下任何东西。
和四年一样的,是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仰着头孤芳自赏,仿佛拥有再多人的爱护,也跟一个人活着一样。
这种男人,身上的气质和那张绝俊的面孔一样吸引人。
想着这一切,脑海里却又突然蹦出那个男人和别人接吻的画面,甚至在自行脑补着那个男人和别人在床上时赤.身裸.体的模样。
一瞬间,古辰焕只感觉脑子里一根弦预备断裂,拉扯着他全部的脑神经都在痛。
他在这里闷躁暗恨,大脑饱受煎熬,而那个男人,亲人健在,恋人宠爱,连事业也在蒸蒸日上....
活得那么,逍遥自在。
那个贱人…贱人…
居然还跟别人上了床…
居然心甘情愿的,和别人欢.爱…
如果以前说服自己放下仇恨去宠爱他,是因为被他独特的气质所吸引,那现在,面对那类似残渣的东西,他恐怕再拿不出丁点的宠心,滚动在心里的,只有不甘和愤恨。
还有狠狠讨回一切的决心。
古辰焕突然坐直身体,他从抽屉里找出了璨夜商宴的邀请函,打开后看了下时间,发现就在三天后。
正好在自己母亲忌日的前一天。
古辰焕紧缩着眉,沉思了几十秒后,他迅速拨通了在临市替他监视时越南的手下的电话。
“辰哥,这边还和之前一样,时越南有专人照顾,而且医院对他也特别重视,兄弟们根本找不到机会把时越南弄出來。”
“他什么时候出院?”
“向医生打探过,应该就是三四天以后。”
“三四天....”古辰焕皱着眉。
以时天的性子,一定会亲自接时越南出院。
三天后璨夜商宴,做为璨夜的一员,时天应该会陪着那个男人忙一整天,所以一定不是那天。
那么就是....四天后。
“给我查清现在保护时越南的那些人的家底,我会打给你一笔钱给你并再调几个人过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威逼恐吓或是拿钱诱惑,把那些人都给我**了。”
“明白。”
“三天后的傍晚,必须把时越南弄回來,派去的人会告诉你具体怎么做。”
挂了电话后,古辰焕又打电话给了另一手下。
“之前派人跟踪原常耀的儿子,有什么发现吗?”提及原轩,古辰焕的眼神不知觉的阴冷起來,原本他并不把这个男人放在眼里,甚至懒得动将其视为对手,但现在,他恨不得,他死。
古辰焕手指轻轻扣击着桌面,冷冷的缓声继续道,“能否找到下手的契机。前提,我要活的。”
“能,不过有点冒险。”
“我派许域过去帮你。”
“那放心吧辰哥,有许哥在,肯定能成。”
挂了电话后,古辰焕嘴角扬起一抹阴笑。
其实,他有的是手段将形势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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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原轩约时天去吃饭,时天并沒有告诉原轩昨晚古辰焕來找他,和平时一样和原轩说聊着。
时天已在心里决定,如果古辰焕再像昨晚一样來敲他的房门,他会在第一时间报警。
在心里暗暗分析了一夜,时天发现自己比起古辰焕并不存在多少劣势,就好像现在的古辰焕,被自己逼的几乎疯狂,最后却只能像昨晚那样來敲自己的门,除此之外,就是毫不伤人的恐吓。
时天觉得古辰焕无论有多少实力,多多少少还是忌惮原家势力的。
原轩的老子原常耀在国际上很有声望,虽说家底清白,但资产庞大,人名威望,所以结识了世界各地很多赫赫有名的黑白人物,绝对会是古辰焕难以打压的存在。
所以古辰焕想对原轩下手,就一定会像对付堂本川那样选择很隐蔽的手段。
但在k市,他根本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更何况原常耀根本不会让他儿子轻易出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即将!
在这家所住酒店的周围,严伍暗置了不少打扮成路人监视周围环境的手下,这些人是他高薪从边境佣兵组织团里聘用來保护自己的精英佣兵,这些人敏锐的观察力和狠悍的身手,能助他们的主人在有危险靠近前脱身。
作为完全属于暗黑世界里的高权角色,严伍几十年混世而得的根深势力和古辰焕四年乍然成型的速成势力不同,在影响力上,严伍要比古辰焕更让人熟知敬畏,而论手腕和城府,混世老道的严伍,也绝不输于古辰焕。
离简洗完澡从浴室出來,一边揉着头发,一边勾着嘴唇,笑容轻淫的走向窗边。
和之前几晚一样,洗完澡后,离简身上便一丝不挂。
离简的皮肤保养的非常好,沒有一丝赘肉的身材线条极为优美,那张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精致五官仿佛也能在一笑中显出千万种勾人的魅惑,无论是床上或床下,他对喜欢男色的男人來说,都称得上是极品尤物。
“伍叔,怎么不上床?”离简窗前,笑着望着眼前的男人。
严伍,对他稍有了解的,都会称其为伍叔,这并不仅是一个称呼,更多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年近四十的严伍五官英俊,气质沉稳,身躯凛凛但面目慈和,二十几年的混世经历,令他的眼神看上去永远从容淡定。
严伍依旧望着窗外,声音略显浑沉,“想起了不少以前的事。”
“伍叔是在想您的宝贝吧。”离简站到严伍身前,伸手抱住严伍宽阔的腰身,仰着脸柔声笑道,“他很快就是伍叔您的了,到时候伍叔肯定不要我了吧。”
严伍摸着离简的头发,似笑非笑,“不会,在他心甘情愿跟我以前,你还是我床上必不可少的存在。”
本是一句撒娇般的玩笑,离简沒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心甘情愿?”离简笑着,“伍叔这是对那个男人动真感情了呀。”说完,离简一手伸进严伍的浴袍内,手指如同灵活的小蛇游动着,声音充满诱惑,“伍叔就不能专注于我一个人吗?我哪比那个男人差了,脸蛋儿沒他好看,还是下面儿沒他紧?”
严伍轻拍着离简光滑的脸颊,眯着眼睛,“小妖精,别拿自己跟他比。”
感觉到严伍放出的危险信号,离简沒再就这个话題说下去,他能隐约感觉到,严伍对那个男人的执着不是一天两天,那种口气,像是很多年前就迷恋上那个男人一样。
离简觉得可笑,就算严伍身体调养的再怎么好,势力再如何庞大,那个男人连古辰焕都看不上,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來跟这个年龄快及上自己父亲的老家伙在一起。
不过严伍接下來准备如何从古辰焕手里带那个男人离开这个城市,这倒让离简充满期待。
他最爱的就是扮演一个旁观者,看着两个自以为是的狠角色互斗了。
最好血流成河的斗,最后一死一伤。
这样,才有意思。
“伍叔,您确定古辰焕会杀了原常耀的儿子吗?我怎么感觉稍微有点理性的人,都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得罪原常耀,原常耀不是堂本川那种小商人,他要是想替他儿子报仇,就算赢不了古辰焕,也能重创他。”
“我以前也觉得不会。”严伍转身回到床边,将手中的红酒放在床边的桌上,“但是现在......”严伍轻笑,“我发现自己低估了他对我宝贝的执着。更何况古辰焕根本沒把原常耀的儿子放在眼里,想要他的命,古辰焕根本不会做多少犹豫,只要手段恰当,他会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伍叔既然想做旁观者,为什么之前还要让我去古辰焕那说您要向他要人。”
“先礼后兵。”严伍缓缓笑道,“他被那个姓原的小子抢了人,又被他在时天和众人面前揭穿四年前的丑事,和时天之间的沟壑现在算是越來越大了,我这时去要人算是给他压力吧,让他不择手段的去把人困在身边。”
“然后伍叔再去做好人?”离简假装恍然大悟,然后摸着下巴低笑着问道。“伍叔,您给那个男人的信封里说四年前那场大火是古辰焕放,就连时家的金库也是古辰焕端空的,这些....是真的吗?”
严伍将离简压在床上,眯笑着,手指刮了下离简的鼻尖,“小妖精,你今天的问題可真多啊。”
离简还住严伍的脖子,娇声低笑,“伍叔,我就是好奇嘛,如果说金库是古辰焕清空的我倒是觉得有可能,可是那场大火....他沒理由去放啊?”
“火的确不是他放的,不仅不是他放了,他还在火里救了他的少爷。”
“救?那时候古辰焕的母亲刚死不久,他恨都來不及,怎么会......”
严伍抚摸的离简光滑性感的胸膛,打断离简,声音略显沉哑,“以后你会知道的,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不仅你,连古辰焕都不知道,不,他不是不知道,而是被骗了。”
“被谁?”终于抓住一丝有用的讯息,离简笑的格外动人,他一条腿轻轻盘在严伍的胯部,“伍叔吊着我的胃口,我今晚可是会力不从心的。”
严伍亲吻着离简的脖颈,哑声道,“再问下去,我可就以为你在为古辰焕套话了。”
离简呵呵的笑了起來,他亲吻着严伍的嘴唇,低声道,“我的爱好是在床上,所以谁让我满足,我就听谁的,伍叔怀疑我,可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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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一夜后,严伍在早上天亮的时候离开了酒店。
离开了自己的本营,严伍并非无所事事,这里也有些他熟识的商人,虽然黑白不两道,但在私下里,他跟这些商人还算有些交道。
严伍走了以后,离简便醒了,他满身**痕迹的起身,伸了个懒腰后一丝不挂的下床,蹲身拿出黏在床底的qiè • tīng • qì,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趴在大床上,一手撑着太阳穴,懒笑着打通了古辰焕的电话。
“焕哥,我昨晚叫的怎么样?知道你在听,我可叫的很卖力啊。”
“尽快搞清楚,是谁在骗我。”阴冷利索的命令,古辰焕显然不想跟离简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