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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事。”时天淡淡道,“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放我五天平安无事,我会在父亲度过危险期后主动来找你,到时候我任你处置,下跪也好,挨巴掌也好,甚至打死我,我都不会做任何反抗。”

余嵊被时天的话微微怔住,回神后,想起手边正在与古辰焕通话中的手机,脸色极不自然的笑道,“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做那些事,你放心,我的时间都花在照顾辰哥身上,没精力去做什么闲事。”

“我知道古辰焕也不会放过我,我不清楚他在酝酿着什么残忍手段报复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现在要装善扮雅,但我希望你能替我转告古辰焕一句,等我安置好我父亲后,我的命和尊严,可以任他践踏。”

古辰焕一直注视着时天的眼睛,那双漆黑肃寂的瞳仁里,看不到任何孱弱的屈服,说出那种类似放弃挣扎的话时,眼底倔傲的火焰似乎燃的更旺。

这,绝不是他古辰焕想要的。

“别以为你这么说就可以不还那十万块钱,时天,如果你有钱,我劝你第一时间把钱还上,否则你父亲的手术,未必会进行的那么顺利。”

时天掏钱放在桌上,然后从吧台前起身,转身故意一脸不解的望着余嵊,“十万块钱?什么石万块钱?”

“时天,不要以为你装无知就可以躲掉那十万,你可别忘了,那份协议上,有你的亲笔签名。”

“是吗?”时天唇角微扬,略挑眉梢,“我怎么不记得了。”

余嵊冷笑一声,命令一名服务员去经理那里取那份时天签过名的协议,拿来后,余嵊将那张纸扬在时天眼前,得意道,“看清楚签名!现在知道是谁签了这份协议了吗?”

“看清楚了。”时天轻笑,“可我不明白,这跟我时天有什么关系?”

时天无所谓的态度令余嵊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紧皱着眉,迅速去看纸上的内容,发现协议内容与自己想的一样,余嵊松了口气,只是在余嵊看到右下角的那个签名时,顿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低声自言,“怎么会是...杨..杨天?怎么会这样?”

“忘了跟你说,经理当初应聘我的时候,我用的是杨天这个名字。”时天的态度带着嘲讽性的诚恳,“真是抱歉,撒了个小谎,因为我的真名,叫时天。”

说完,时天手插进外套手袋,转身准备离开后,又突然转头望着还在一脸震惊着的余嵊,声音懒懒,“好心提醒你一句,拿着古辰焕的钱吃喝玩就够了,不要在他身上投入半点感情,他,根本不适合被爱,不过话说回来,他这辈子,怕是除了他已经去世的母亲,也不会有什么人真心爱他,想想,他还真可怜。”至少,他时天还有个父亲。

说完后,时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吧,却不知在他声落的同时,酒吧灯光幽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酒杯裂开的声音。

古辰焕望着时天消失的背影,阴寒的光芒从漆黑的瞳仁里生冷迸射出,在幽暗的灯光下令人发悚,裂出缝的酒杯在他手里依旧被不断累勒紧,仿佛被古辰焕生生捏碎。

那个男人,居然这么说!

极致愤怒堆积成几乎失控的暴躁,古辰焕完全失去节奏的呼吸令他的肺部传来一阵阵爆炸似的裂痛感,心脏好像被那几句轻飘飘的话乱刀穿刺,鲜血纵横,但无法发作,无法发泄!

“辰哥,这份协议....”

余嵊害怕此刻脸色骤然恐怖起来的古辰焕,但他不得不来汇报情况,他将协议轻放在古辰焕面前的桌上,小心翼翼道,“对不起辰哥,我当初没有仔细去看这份协议,所以不知道他签的居然是....”

“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阴冷的声音仿佛传自地狱,古辰焕的脸在暗冷中一点点的狰狞起来,现在他已经对这种逼迫时天的鬼把戏彻底失去兴趣,满脑子都是时天离开酒吧时说的那句话。

“他能躲过这一招,很好。”古辰焕面色阴冷的起身,“至少可以让接下里的游戏更有意思!”

说完后,古辰焕离开酒吧,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效果了!

古辰焕上车后,刚准备打电话给周坎,结果周坎先打了过来,和古辰焕预想的一样,周坎是来汇报时天借钱途径的。

“是吗?”听完周坎的汇报,古辰焕的双目阴森的眯成了一条线,他没想到时天去了借高利贷,以他性格,大概也早就做好拿命偿还的准备了。

古辰焕嘴角挂着的笑意看上去无比残冷,森森的话幽幽吐出,“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明白辰哥,这件事我亲自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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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十九章你要的通通给你!

不到十分钟,洪万回来了,脸色比之前出去时难看很多,紧皱着眉,嘴里嘀嘀咕咕碎骂着什么,他重新坐回桌后的那张椅子上,一手在太阳穴上搓了又搓。

“你走吧。”洪万倚靠在椅子上,朝着重新走到桌前的时天不耐烦的摆了下手。

“走?”时天皱眉,“我欠条还没打呢。”

“老子没钱借你,打什么欠条!”洪万的声音飙的较高,脸色狠道,“让你走你聋了?滚滚!”

时天心中顿时一慌,但努力维持脸上镇定,礼貌道,“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怎么突然....”

“你是那个时...时什么的儿子是吧。”洪万挑着浓眉,厉喝道,“老子跟他有血海深仇,所以不可能给他儿子什么方便,懂了吗?”

时天努力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但声音还是透着愤恼的腔调,“您连我父亲的全名都叫不出来,怎么可能跟他有什么血海深仇,这只是您为自己不想借钱找的借口吧。”

“靠!老子不借就是不借,用的着跟你个毛头小子解释清楚,老子还就告诉你,k市或是临市放高利的都有老子的人,老子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只要是你去借,一个子儿都不出!”

“你....”到嘴边的激烈驳斥又被时天强行咽了回去,他不能惹怒洪万,洪万是他目前唯一能借到钱的人,当初就是因为想到借高利这种方法才没有立刻绝望,也是因为听说洪万本金很足,什么人都敢借,才无比确定今天下午能缴清父亲手术等所有费用。第一时间更新

如果洪万不肯借钱,那自己就真可能陷入一种绝望。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去...

这,绝不可以!

“抱歉洪哥,我刚才有点着急,说话口气不好,真是抱歉。”时天暗暗抚平心底的躁动,脸色谦和,声音恭顺,“如果您觉得我借的太多,我可以去掉一百万,只借一百三十万如何?您放心,我不会离开k市,所以不用担心我会为躲债而逃跑,我一定......”

“你别在这跟我磨嘴皮子了,说不借就不借,没得商量!”

“我..我真的需要这笔钱,所以拜托洪哥好不好,真的拜托您借我....”

“让你出去你还杵在这干嘛?是不是要我叫人把你拖出去!”

时天见洪万的态度坚决,便知道再说下也无意义,他不甘心的站在桌前,双手紧紧握在身侧,声音压抑,“您可以不借,可为什么要让其他放高利的也拒绝我?”

“都他妈说了老子跟那个时...时什么的有血海深仇,你是他儿子,老子当然不能让你随了愿拿到钱!

洪万似乎也懒的再和时天争论下去,他喊来外面一直守风的手下,让他将时天强行拉出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时天甩开准备来拉自己离开的男人的手,转头冷冷的望着洪万,一脸肃气阴声道,“那你起码告诉我,为什么你出去一趟回来,就翻脸了,甚至还知道我父亲姓时。”

洪万出门前后的态度反差,让时天几乎肯定,洪万刚才出去见了什么人,而且是一个特意针对自己的人!

洪万什么都没说,嚷着两个手下将时天给“请”了出去。

出了小酒吧,时天的脸色从愤怒到懵慌,最后转为一种颤抖无助的苍白,他转身一点点的朝着窄巷的出口走去,纤俊的身形犹如飘忽零落的叶子一样瑟然。

时天停在窄巷里的一面无人的涂鸦墙前,一手撑着墙面,头垂着,目光空茫的落在地上,像是在思考,又想是在缓解,缓解那股从脚底漫起的,痛苦的无助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时天突然发现,他能熬过这四年,是因为在这四年里,他根本没遇到过什么足以令他走投无路的困难,他吃了不少苦,却从来没有对未来产生过恐惧感,他靠理性与冷静淡化生活里的每一个困境,累到极点的时候也不过是站在浴室的花洒下面,痛哭一场,然后一切如初。

可是现在....

时天坐在一小公园里的长凳上,拿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联系人,他没有任何富家朋友,四年前认识的那些富家子弟如今早就不相往来,甚至连怎么联系他们,时天都不知道。第一时间更新

时天没有刻意的去深想谁能心甘情愿的拿出那多钱帮助自己,这让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男人,原轩。也许是因为原轩在时天的生命里存在不算深刻,所以时天总会将原轩归为自己那些过客同事一样,在脑子里轻轻一撇而过,很难在之后再想起他什么。

更或许,时天觉得既然有人故意阻拦自己去筹钱,自己想谁都没用,索性不再去想。

靠人不如靠己,时天一直将这句话信奉在心里,是因为他相信人一直克服的不是困难,而是思维意识里对困难的一种恐惧与软弱感,只要有一颗坚持的心,总能在堵塞的路上刨出一丝光线。但是现在,他每挖出一丝亮光,就会有人毫不留情的将那丝光重新堵上,逼的自己寸步难行。

“逼我还逼的那么低调.....”时天笑容苍白的注视着地面,喃喃自言,“古辰焕,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吗....”

靠不住自己时,就去求你。

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那句“两不相欠”,只是你在试探,试探我没有你的帮助,会自我挣扎到什么时候。

结果你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因为我找的不是你,让你觉得挫败,甚至觉得我是在故意挑衅你。

古辰焕,我想求你。

不是求你帮帮我,而是求你放过我,可是知道,达不到你想要的目的,你永远都不会放过我。

你这么逼我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四年前的场景,换位后,重新上演吗?

时天在公园里坐了很久,双手不停的撑着额头用力的揉着,在做着激烈斗争的大脑仿佛要裂开一样,疼的令人想爆发。

陷入绝境的思维越深想越煎熬,那种折磨让时天顿时感到无力极了。

医院打来电话催促,时天生平第一次用无比软弱的声音去求,求再给自己两天,不,一天的时间。

时天的突然失信,令医院既愤怒又尴尬,因为被医院特地从国外请来的手术专家已经到了国内,此刻,根本给不了他们一个交代。

时天到了医院,本就身心俱疲的他在医院愤怒的责备下毫无还口之力,最后院方送走了那些赶来的专家,并用时天交蓄在医院的费用作为了那些专家的出场费,可即便是这样,医院还倒贴了一些。

时天知道自己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先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可以在今天下午缴清费用,现在却因为自己这一自以为是的行为把父亲的处境弄的更为严峻。

时天再也拿不出一分钱,无论是住院费还是昂贵的医药费,医院似乎也不愿逼时天太紧,只要求时越南在两天后搬离医院。即便是两天的延缓时间,时天还是彻底无助起来,因为他现在连可以接纳自己父亲的住所都没了。

这一刻时天才发现,之前与古辰焕作斗争的自己有多愚蠢,他不该惹怒古辰焕,无论自己有多么愤怒他欺骗自己,有多么憎恨他把自己当作情人养在身边,他都不应该为维护心底的骄傲与尊严与他斗心,斗无情。

原以为自己骄傲的资本没了,依旧要留着那份骄傲,现在想想,自己骄傲的资本没了,有什么资格再在别人面前骄傲!

如果一开始就任由着他践踏,也许自己会活的很可怜很可悲,但至少不会让自己的父亲落入现在的处境。就是因为太在乎自己的尊严,才会被自己逼上绝路。

怨人的最后,不过是怨自己。

时天在时越南面前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甚至没有让管家知道他和医生之间的对话,来到病房,时天发现自己父亲还在沉睡中。

病情所致,时越南现在每天的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沉睡中。时天皱着眉心,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