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圣。
不管傣国修行者,还是大夏炼气武者,没人不知道。
到了这个境界,已经在世间近乎无敌的存在。
据说半圣全力之下,可令江湖断流。
由此可见,半圣的可怕。
也正因为如此,世间半圣亿万中也没一个。
至少在场的,没有一个听过,哪里有半圣强者。
可没想到,在今天,就在眼前,亲眼看到了一尊半圣。
还这般年轻,并且,还是他们要对付的人。
牧策也是脸色大变,再不能淡定。
“半圣……他萧长风……居然是半圣……”
难怪他先前心里总是若隐若现一丝危机感,原来,源头是在这里。
他们从头到尾,都错估了萧长风的实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谢星竹凄厉的尖叫一声,脸上也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完全无法接受这种事。
原本已经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上的仇人,居然是传说中的半圣?开什么玩笑?
“等等……”
就在这时,牧天尘看着萧长风那年轻的不像话的一张脸,再联想到他之前猜测的萧长风关于战部的身份,在这一刹那间,他脑子都快炸了,浑身颤抖个不停,就好像是猜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他伸手指着萧长风,语气颤抖,脸色煞白的道:
“
你,你就是……战尊殿之主,战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至尊……”
轰!
此话一出,就犹如炸弹一样,落进了人群之中。
所有人全都停止了呼吸。
满脸的骇然。
战尊殿之主,大夏……至尊?
这萧长风,居然是,传闻中的那位?
“难怪,难怪……这么年轻的半圣,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牧策眼中浮现出了深深的绝望,嘴角扬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可笑,真是可笑。”
“原来,一直都是我不自量力,妄想蚍蜉撼树……”
此时,他心中生出浓浓的悔意。
就在刚才,他应该阻止谢星竹对牧云冰动手的。
曾经,他不耻牧城对牧云冰下杀手,可现在,因为打败萧长风的执念,蒙蔽了他,让他走入了歧路。
走到今天,实在怪不得他人。
只能怪他自己心境修炼的不过关。
而在众人震惊间,张玄尘却忍不住长叹了口气,大夏至尊,战尊殿的殿主,多么令人畏惧的身份。
可现在……却只能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去。
他并不会天真的认为,要是萧长风早些暴露身份,就能救了牧云冰。
甚至他很清楚,如果萧长风真的暴露了身份,那身为圣殿大总务的谢星竹,一定会将这事闹大,让整个
圣殿都参与进来。
到时候,可能结局就不会是死一个人那么简单了。
他只是觉得,强如萧长风,在面对世间的一些事情时候,也是无能为力。
令人不禁唏嘘。
看来,如果真的想从红尘这处大泥潭中脱身,唯有圣境之上那个境界,或许可以一试。
昂!
就在这时,半空中,五爪金龙仰天怒吼,再忍不住心中杀意,庞大如山般的身躯猛地摆动,便“轰”然冲向了
……
大雄宝殿当中。
佛看杀戮。
却不曾发一言,也不曾有任何显圣。
世人纵使将泥菩萨渡了金身,却也难改自己的命运。
可悲。
可叹。
第一个死的,是鬼医。
只见他瞪大了眼睛,倒在血泊之中,胸前血肉,一片模糊,可想而知,在刚才受到了多么大的冲击。
到死,他都没有想明白,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存在。
他研究了一辈子的毒术,可结果,在萧长风面前,连一点威胁都不具有。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他还没有达到毒术的巅峰吗?
这个答案,他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了。
当然,如果有黄泉地府,或许,被萧长风在八荒战场上灭了的毒圣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
第二个死的,是谢星竹。
当死亡来
临的刹那,她这个曾经呼风唤雨的圣殿大总务,和那些被执行死刑的死囚,没有任何区别。
一样的失态,一样的癫狂,一样的挣扎,一样的后悔……
只可惜,在萧长风的滔天怒火中,她没有任何活下来的机会。
第三个死的,是牧策和牧天尘。
祖孙俩是一起死的。
牧天尘为了保护牧策,保护他这个寄予了一辈子厚望的孙子,一直到死,都没有任何的畏惧。
倒是牧策,当看到牧天尘倒在面前的时候,眼中出现了浓浓的悔意。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死亡来临的一刻,他心中也是后悔,没能珍惜自己曾拥有的一切。
仅是为了意气之争,就害了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
至于圣殿和清源佛寺的人。
也没一个能从萧长风的怒火中逃出去。
就算证道院的主持慧闻,动用了那一尊金佛,也于事无补。
只能眼看着五爪金龙撕碎自己的身体。
而当慧海见到清源佛寺的武僧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也放下了自己的主持威严,跪在地上,对萧长风连连磕头,不断的哭求,求他放过其他人,只杀他一个。
只是,没有任何回应。
最终,在场清源佛寺的所有人,无一生还。
佛家讲戒贪嗔痴恨爱恶
欲,这不光是为了自身修炼,也是希望能与红尘划清界限,以免被卷入俗世纷争。
而慧海的罪,就是没能断绝贪欲,导致害人又害己。
就这样,一切恩怨,便在这短短一两分钟内,随着生命,烟消云散……
……
萧长风自认自己从来不是杀人狂魔,这一次,他依旧这么认为。
人,一定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当他们近在咫尺,看着牧云冰服毒却不阻止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是杀人凶手。
所以,就要用生命来做赎罪的代价。
当五爪金龙回到体内,萧长风再度出现,他已经是来到了牧云冰的身边。
哀莫大于心死。
此时的萧长风,看着地上的牧云冰,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机。
“云冰,对不起!”
许久,他才开口,声音有些嘶哑,眼角也再度滑落血泪。
这般模样,令旁人能清楚的感受到,此时的他,到底心痛到了什么地步。
“你这又是何必呢?”
张玄尘有些不忍,来到近前劝慰。
然而,萧长风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张玄尘不由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恨之一字,害了世上多少人啊……”
嗯?
突然,张玄尘余光瞥见牧云冰的脸色,似乎发现了什么,神情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