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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需要做到这一步」

既然雪也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这样了。被雪也从困境中拯救出来的这一周,充分享受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本以为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治愈,但现在看来中山他们所给予的恐怖和压力比起数马所感受到的要强烈好几倍。

没想到自己比想象中要更难以承受压力,数马叹了一口气。

「真丢脸啊、我……」

「是数马太会忍耐了。觉得松饼难吃的话只要吐出来就好了」

「因为、难得五十岚特意买给我的,要是吐出来不就太可怜了吗」

不经意说出这句话后,抚摸背部的手猛地停止了,接着又继续抚摸起来。

「……数马、真温柔呢。所以才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积累那么多压力的。根据我的经验,越温柔的人就越容易卷进麻烦,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不、我……」

才不温柔。如果真是温柔的人,就不会单方面提出分手后逃跑了。拍了拍说不出内心纠葛的数马的肩膀,雪也站了起来。

「我会加紧做饭的,数马趁现在去洗澡吧」

「诶……啊、啊啊」

数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股间,理解到为什么会叫自己去洗澡了。因为激烈的深吻,即使隔着裤子也能看出那里已经bo • qi了。

逃跑般冲击浴室,数马脱光衣服冲着冷水澡。即使身体变冷了,带着热度的xing • qi却无论如何都冷却不下来,没办法只好动手zì • wèi了。

「……啊……、哈……啊、啊、啊……」

在高涨的shè • jīng感中,雪也的红色嘴唇、相互交缠的甘甜舌头在脑内一闪而过。降下来的冷水从背脊往下流,濡湿了屁股的夹缝。当想要将手指插进去时,数马就猛烈摇头,加强力度地揉搓xing • qi。

「……啊、哈……、啊啊……」

不一会就到达绝顶,明明无需担心会被别人听见的,数马仍按着嘴巴噗滋噗滋地吐出jīng • yè。白色液体很快就水流冲走,吸附进排水口中。

在高中时都深吻过那么多次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兴奋呢。雪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跟数马接吻的呢。现实中本应从未被触碰过的屁股,为什么如此欲求不满地蠢动着呢。

……这副身体、会变得怎么样呢……

抱着满腔疑问,数马快速洗好身体,走出浴室。

餐桌上早已收拾好数马残留下来的松饼,取而代之的是摆放整齐的晚餐。浇上蚕豆酱的黄油烤鲑鱼、加上南瓜色拉和藕根的意大利面、烤好的面包,依旧很难想象能在短时间内做得如此完美。

要是像刚才吃松饼那样觉得难吃的话该怎么办,数马做好心理准备后动起筷子,结果每一道料理都如外表所见非常美味。安下心来,数马吃完了所有菜肴,甚至还再要了面包。

不顾自己的饮食,诚恳地照顾着数马的雪也有所顾虑地开口道。

「呐、数马……数马比你自己所想的还要累。而且好像还有性格恶劣的同事,现在还是别硬撑好好休息比较好。至少等到奥寺组的事解决之后再上班吧」

「别说傻话了。难得回到了原来的部署,要是再休下去,也许就要被辞退了。……如果真变成这样,我也许就要住在这里了」

因为雪也表情太过严肃,数马就想开一下玩笑。本来想立刻补充说这是玩笑话的。

「可以哦」

可是,在说出来之前,雪也就艳然地微笑了。红色嘴唇柔和地松弛下来。

「要是数马能一直住在这里……我会非常高兴的」

数马突然想到了。

那双手做出来的食物是如此美味、那张嘴唇和舌头是那么的甘甜,这样的话、可以说是等同于雪也的jīng • yè又该有多美味呢——

第5章

数马复职十天了,办公室的氛围柔和了很多。虽然还有点不自然,但有些同事已经能跟自己正常相处,差不多会叫自己去跑业务了吧。

周围在慢慢改变,只有木下维持原状。不、应该说是变得更恶劣了。

「可恶、又来了吗……」

将手上的文件跟电脑画面对比了下,数马不由得咂了咂舌。手上的文件是木下刚刚拿过来叫自己复印的,说是下午的会议上要用。电脑上显示的是作为文件蓝本的雏形数据。

乍眼看上去内容都是一样的,但只要一仔细对比就会发现文件的数据和一些小数值有些出入。正确的当然是数据了。

也就是说,木下非常用心地做出了输有差异数值的雏形表,打印出来交给了数马。虽然很低级,但却极具刁难效果。只要木下消除掉伪造的数据就不会留下证据,只会让数马一个人被训斥的吧。

做出正确的资料复印出来后,怒火涌现出来。

今天也不是木下第一次使用这种手段刁难自己了。在复职当天就推给自己做荒唐的企划书,到了第二天又继续下去。要求自己在午休时间处理的至急案件其实并没有那么急,只有交给数马的资料被抽掉了重要部分,最初都是这些很明显的花招,数马很快就能应对了。

可是,在察觉到数马已经习惯了之后,刁难手法就越来越卑鄙了。一件件小事重叠起来,所受到的伤害就会很大了。因为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必须时常绷紧神经,导致精神上疲惫不堪。最近一看到木下的桌子就会习惯性地叹气。

一到那时,都必定会想起雪也看似高兴的微笑。

——要是数马能一直住在这里……我会非常高兴的。

那既不是开玩笑也不是社交辞令。即使数马不去公司,哪怕是辞了职,雪也也一定会毫无怨言地让数马继续寄住下去的吧。现在也是,不要说律师报酬了,就连生活费都没收过一分钱。

而且,在雪也原本单调的公寓中,每天都在增加为数马准备的东西。除去从未进过的书斋,其它地方都变了模样,与其说是雪也的家,倒不如说是数马的还比较正确。只不过数马之前住的单间远比不上这里舒适。

妥协于上班的便利性和租金便宜,只是把那里当成住处,平日几乎都只回来睡觉。在休息的时候则都会外出,印象中自从搬家以来都没有在家好好休息过。

仔细想想,应该是寄住在雪也家里之后开始改变的。没出过家门,长时间呆在家里。

要是跟雪也诉苦说自己一直被木下刁难的话,雪也一定会叫自己呆在家里不要去上班的吧。

正因如此,数马直到现在都没告诉雪也木下的事。不想去就不去,这是孩子气的说法。身为一个走出社会的大男人是绝对不被允许这么做的,但现在的数马却动辄就想听从于雪也。

要是能在雪也整理舒适的那间房里,过着不用外出、无忧无虑的生活该有多好。只吃雪也做的食物,等雪也回来后、就贪求他那副比任何东西都要甘甜的身体。从红色的嘴唇开始,手尽情攀附上白色的肌肤……到了最后、对、雪也会将甘美的蜜液尽情注入进数马的屁股里……

「……哈……、啊」

与办公室不相符的声音就快自然地流露出来时,数马立刻捂住了嘴。为了出席下午的会议,办公室里的人比以往要多,好在没人注意到数马的异变。

复印完回到座位,将数种种类的文件整理成每人一份用夹子夹起来。这本来是营业助手的工作的。看不下去的桃花时不时会投来视线。要是拜托她的话应该就会兴高采烈地过来帮忙的吧,但数马不打算这样做。

要是这样做了,也许连桃花都会成为木下的目标了……但这只不过是一半的理由罢了。是因为害怕。要是这时让她呆在身边,很可能就会注意到被雪也填满的自己……注意到在期待被雪也进入屁股深处的自己了。

……我是男的。就算雪也再怎么美,就算能抱他,也绝对不可能被他抱。一边专心地动着手,一边在内心拼命告诫自己。

……不管雪也做给自己的东西有多美味,不管雪也的嘴唇舌头唾液有多么甜,也绝对不可能被雪也的jīng • yè注入腹部中。

现在就已经被压力弄得味觉失常了。这段时间都注意着只吃雪也准备的东西,要是对其它东西出手,陷入跟吃桃花送的松饼时同样的状态,渴求雪也的话……这次,绝对会做出接吻以上的事。

这样一来就完了——理性在发出警告。会变得没有雪也就活不下去。与此同时,本能在嗫语。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既然要沉浸,那就干脆沉浸至头部吧。沉浸在名为雪也的泥沼之中。不管有多深不见底……

雪也的面影又快浮现在头脑中,数马摇摇头站起来。制作完了木下塞给自己的文件,想要休息下转换心情。不想使用咖啡机,就自备了一个小小的不锈钢水壶。为了味觉变得奇怪的数马,雪也每天早上都会准备不同于便当的特质香草茶。

可是,休息区有了讨厌的客人在。

「什么啊春名、交给你的工作有好好完成了吗」

喝着咖啡跟同事聊天的木下,一看到数马就扭曲了脸。极力忍耐住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

「已经按照指定人数准备好了。……啊啊、跟原始数据对比后发现了错误的地方,也都修正好了」

「……那还真是、多谢」

随意道了谢,木下的眼里却全无笑意。因为设下的陷阱被回避掉了,根本就笑不出来吧。同事对转眼就蔓延开来的险恶氛围感到不安,从放在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一小包饼干递给数马。

「好、好了好了、春名做了那么多事务也累了吧。这个是木下出差带回来的特产」

「……谢、谢谢」

回想起松饼的事件,虽然反射性地想要推掉,但数马还是接过了饼干。过后再悄悄丢掉就好了。可是一看到数马将饼干放到口袋中,木下就生气地瞪着他。

「为什么不现在吃啊。是不想吃我买的东西吗?」

「不是、只是我现在并不饿,晚一点再吃」

「哈?现在不是午休时间吗。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吃奇怪的东西吗?」

「……抱歉、我还有工作要做」

要是再让木下这样纠缠下去,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数马转身想要离开,木下却追了上来,按住数马的肩膀。

「喂、给我等等」

「所以说、有什——唔!?」

烦躁地回过头来的数马,被猛地塞了什么东西到嘴里。一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数马就立刻剧烈咳嗽起来。

「唔……、咳咳咳!哈、咳咳、……咳咳、咳咳」

由于咳嗽,一大半的饼干都吐出来了,但不小心咬到的部分仍残留在口腔内。被唾液所融化的饼干,普通的人会感受到甘甜香味的吧,而对数马来说却好像是吞下了什么毒药一样。无法单纯用难吃来形容的这股味道,稍微凌驾于松饼之上。

「喂……、喂、春名、没事吧?」

看到数马双膝着地地咳嗽着,察觉到怪异的同事窥视起数马的脸。看到数马的脸色后吞了一口气,朝办公室大声喊道。

「喂、谁过来帮下忙!春名的样子很奇怪!」

最先奔过来的是桃花。迅速倒了杯水,递到全身颤抖不已的数马嘴边。

「水来了、春名前辈。你能喝吗?」

「……啊、啊啊……」

由于双膝跪地,雪也交给自己的茶壶倒了下来。只要把滚落到身边的那个捡起来,让自己喝香草茶就能冲掉这股恶心感了,但现在连说明这点的余裕都没有了。战战兢兢地喝了一口,幸运的是,水只是乏味而已。数马慢慢喝着水,中和掉缠在口中的饼干的味道。

「不……不是的。我、没有给他吃奇怪的东西……」

木下脸色苍白地呆站着,只是一个劲地为自己做辩解。

喝了水平复下来的数马,为保险起见被送往了在同一栋大楼的诊所看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也是当然的,因为就只是觉得饼干很难吃而已。离开诊所想回到办公室时,看到桃花拿着数马的公文包和外套在外等着。

「春名前辈、没事吧?」

「什么问题都没有哦。只是因为突然被塞了什么东西到口里就吓了一跳。抱歉让你担心了。……那个是?」

听到数马的疑问,桃花松了一口气,将公文包和外套递给数马。

「部长说你今天可以回家休息。……应该是向木下前辈询问了情况吧」

由于数马的反应实在太吓人,那之后办公室稍微骚动起来。

知道木下暗地里整数马的一些人,在传他是不是加了什么糟糕的药物。如果不是数马拼命忍住呕吐感,主张他没有给自己吃毒物的话,骚动应该会进一步扩大。木下受到了部长的严重警告。

「……总觉得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虽然对被强硬地塞了满嘴饼干而火大,现在也是一想到那惨绝人寰的味道就会催生出呕吐感,但木下肯定没有想到会造成这种事态的。

不过,有罪恶感的似乎只有数马,桃花生气地鼓起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