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姜惜之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安抚他的情绪,让他乖乖听话:“慕南舟,你刚刚不还说,你会乖的吗?”
她的话又让慕南舟犹豫了,斩钉截铁的说:“我当然会乖,会听你的话。”
“那就乖乖躺好,处理伤口,退烧。”姜惜之坚定的说。
慕南舟咬着唇,眼底闪烁着泪光,带着无法避免的忧伤,她似乎并不期待他,也不期待他的到来:“你真的希望我好吗?”
姜惜之点头,只想他快点好起来:“我当然希望你好,你恢复健康,这不就是一件好事。”..
慕南舟却松开了她,从心里感觉到失落,也会有所害怕,她并不理解他,也不接受他,他低声说:“不,你不懂。”
姜惜之没有太在意他话里的意思:“你刚才还说听我的话。”
慕南舟无法拒绝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的存在,只为她而来。
她让他听话,他又怎么能不听呢。
“我听你的话。”
慕南舟收敛眸子,唇角轻扯,苦笑了一下,掩饰他的难过:“我最听之之的话了。”
他情绪也平静下来。
身上没有那股攻击人的气息。
安静得就像是独自在角落被人抛弃的孩子。
霍肆一直在观察他,他对姜惜之的依赖,还他的失落,见他乖巧的上了床,也不需要人哄,坐着,不再说话,只是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他说:“我们都出去吧,让南舟好好休息,等会有医生过来,惜之,你也跟我来一下。”
姜惜之还没有考虑慕南舟的异常,听到霍肆叫她,她也就跟着出去了。
其他人也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有慕南舟一个人待着。
姜惜之跟着霍肆,走了一段距离,两人都在窗户旁边停下,霍肆问:“惜之,你和南舟接触的时间比我们都要多,在你的印象里,从第一天见到南舟,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必须得重新认识一下慕南舟。
他这么问,姜惜之也就老实回答:“第一次见到的,肯定和后来见到的不是一个样子。”
姜惜之唇轻扯着,她最美好的印象就是第一次见到慕南舟,没有那么冷漠,会笑,目光柔和,是大哥哥,也是会呵护他的人:“我那个时候喜欢慕南舟,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朝我伸手给糖果的人,很温柔,很治愈,是我最灰暗时刻,紧紧抓住我的人。”
霍肆想起她出狱那会,手里也紧紧握着一颗糖,现在明白了:“难怪了,你会那么喜欢他。但你说的这个人,和我们认识的又不一样了。”
姜惜之拧眉,陷入了沉思:“所以,人怎么会变这么快呢,一下子就不见了。”
霍肆道:“南舟比你大一些,你来到姜家,他已经是个少年了,那他的童年,你没有经历过。”
姜惜之抬眸:“你是说他变成这样,和他的童年有关?”
“我是猜测。”
姜惜之突然想到:“他是慕家唯一继承人,爷爷亲手带大,对他喜爱有加,我从来没有听爷爷说过他的父母,旁人也没有提及过,以前有慕家的人上门拜访,都是爷爷亲自招待,慕南舟从来不会见这些所谓的亲戚,对了,有一次,我还见到爷爷很生气,把人给赶了出去。”
“爷爷不在老宅之后,老宅也冷清了许多,那些亲人亲戚也再没有来往了。”姜惜之说。
“实话说,我也没见过南舟的父母。”
霍肆猜测慕南舟童年应该发生过什么,很有可能与他的父母有关系。
姜惜之这才想起,爷爷从小对慕南舟宠爱有加,从来不会提及他的父母。
或许其中真有什么缘由。
霍肆又说:“人有七情六欲,有了情感,也就有了软肋,最柔软的地方被刺穿,轻则是擦伤,很快就愈合了,重则就是一辈子的阴影,你深有体会,我想南舟也有,只是他从未表现出来,一直以冷漠对人,而现在的他就是他的阴影,或许这也是他最讨厌的自己。”
“想一想,他从来不会有这一面,他很想隐藏他的脆弱,可是他愿意在你面前展现脆弱,那你是他最信赖的人。”霍肆叹了口气,没有弄明白:“其实我也没有找到原因,他为什么会那么信赖你,按道理不应该是这样,也许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也许还有其他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