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表妹

孝真公主将自己满腔对许行书的爱,全部移到了许染衣的身上。

简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如此宠爱许染衣。

但对于成为太子妃这件事,已经成为无上长公主,但她却始终只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太子乐意娶她才行。

终是自己的婚姻,太过伤人。

她嘴上不承认,可到底还是后悔了。

值得吗?

许行书从来都会睡在她的身边。

可除了解决身体需要之外,却是碰也不会碰她一下。

别说搂着她睡觉。

便就是她翻个身,碰到了许行书,许行书都会像是沾到了什么恶心东西一般,极快的闪来。

那种看似温柔的冷漠,最伤人。

无上长公主自是不会让自己的女儿,重再受一回自己受过的罪。

也正是这个原因,梁太后想着,既然自己的外孙女儿喜欢,就直接下懿旨赐婚。

却被无上长公主给拦住了。

任着许染衣如何的哭求,只这一件事,无上长公主决不松口。

京城令随着魏远志一进到院子,看到太子的侍卫,着点儿吓坐地上。

本以为承平伯对上文昌侯。

若早知道这里有这几尊大神,打死他也不敢来啊。

现在不来也来了。

京城令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进,跪地上先给太子行礼。

六品在老百姓眼里或许了不得。

但太子眼里,跟平头百姓,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只是轻声说了句:

“免礼吧,魏姑娘被人冤枉的事,你可要好好查,仔细地查。孤不管,孤就在边上看着。”

京城令……

你都已经判定魏姑娘是被冤枉的了,我还查啥啊?

京城令心里这样想着,从地上爬起来,嘴上却连声地说: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花嬷嬷说:

“太子爷这话就差了,到底不是不冤枉,总是要查了才知道。”

说完,转过头对京城令说道:

“大人,今日成亲的许姑娘,可是驸马爷的侄女儿,大人可要仔细的查,别让人冤枉了许姑娘。”

京城令的汗都下来了。

这回是彻底地不敢接话。

京城令都快哭了。

你们都是被冤枉的,我才是那最坏的。

呜……

我好想回家去啊。

现在辞官行不行啊?

京城令一抬眼,对上了太子和善的笑脸。

再笑,人家也是太子。

京城令转头,便就撞上了花嬷嬷那沉着的脸,和警告意味十足,凌厉的眼神。

无上长公主的臭脾气,是京上出了名的。

魏芳凝却是不急了。

除非无上长公主,或是太后来了,或许事情有些难办。

但这点子小事,肯定是请不到这两个人的。

花嬷嬷除非疯了。

京城令顶着一头的汗,不来也来了。

案子也只得审下去,他是不敢拿南厅当成他的衙门正厅,审案子的。

躬着身子与文昌侯说,让搬个桌案来,放到南厅院中,勉强做个衙门。

由于有太子坐镇。

就是指着花嬷嬷,文昌侯倒也不敢太过拂逆。

只得支使家里的下人,听京城令的使唤。

京城领也不敢背北朝南。

而是背南朝北的安了座椅。

还冲着太子,讨好地笑了笑。

他官职低,没有机会进宫,接触到太子的机会简直是无。

平日见也是太子出行,远远的,透过人群,匆匆看那么一眼。

花嬷嬷京城令倒是常见的。

京上人家打官司,多有求到无上长公主府上,都是花嬷嬷出面与他打交道。

好处自是没少吃。

但此时他是不敢明着徇私。

京城令在哪儿蘑菇着,虽然他也不知道盼着什么。

反正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对于魏芳凝的事,只要是京上人家,没有没听过的。

毕竟与人私奔,无论什么时候,也是一件极为轰动的事件。

更何况魏芳凝又是那样被寻回来的。

其实只要长个脑袋,都会觉得事情蹊跷。

京城令又不傻,难不明白内里蹊跷?

花嬷嬷给了文昌侯、许横夫妻一个让他们安心的眼神。

院中来赴宴的宾客没有走的。

此时正好围观当观众。

桌案摆好了,京城令也不敢坐啊。

远远地冲着正对着的屋内的太子点头哈腰地笑。

然后一会摸摸这儿,一会儿弄弄哪儿。

竟然一拍大腿,想起没有惊堂木。

吩咐衙役回衙门去拿。

太子笑盈盈地与魏芳凝说道:

“魏姑娘不用担心,他们不敢徇私。”

魏芳凝摇头说道:

“好像一会儿许姑娘就来了吧?”

太子并不着急,笑道:

“来了更好,你就瞅着吧,表妹是个懂礼的,那嬷嬷高兴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个魏芳凝倒是信。

只要太子乐意,魏芳凝清楚,他惯会骗人的。

只是她祖母怎么还没有来?

魏芳凝十分的奇怪。

按理说,她的事,她祖母听魏昭说了,应该会将手上的事全都放下,立时便就赶来才对啊。

太子瞥了眼魏芳凝,薄唇一抿。

一月二月两个,见魏芳凝总是往门口望,也抿下了笑。

就在京城令在哪儿蘑菇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人喊了声:

“许娘子到。”

由于许行书说许飞没有封爵,别人不能越过许飞去。

无上长公主想让梁太后下旨,封许飞个郡王。

梁太后不肯。

对于许行书儿子没死的事,梁太后到底还是心有不甘。

无上长公主没法子,也不敢让梁太后给许染衣封郡主。

所以,宫中内外,都以许娘子来称呼。

许染衣虽然连个郡主都不是,但梁太后给她的仪仗,却是比齐公主的。

就见文昌侯府正门上,一对一对排列的彩衣宫娥,美若天仙。

宫娥们进来,分两边站好。

正门外停了一辆十分高大,四角吊着金铃,华盖流苏的马车。

花嬷嬷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满面喜色地冲了出去。

边笑,花嬷嬷边说道:

“娘子可算是来了,让老奴好等。”

花嬷嬷是无上长公主跟前得脸的嬷嬷,自是有那脸面去挑马车的车帘,伸出她那保养得极好,微有些胖,像微发的馒头似的手。

里面先传出一个极为悦耳,像是银铃的声音道:

“太子哥哥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