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在公交车上,有一种恶劣的气味。这种气味通常是从人的腋窝下面散发出来的,有时候一辆载满数十人的公交车,只因为有了一点儿这种味道,就能让整车的人欲仙欲死,冬天稍好,夏天尤为严重。
我们称之为狐臭,没错。就是狐臭。
可我坚决认为这个名字是侮辱了狐狸,至少是侮辱了狐狸精这一个特殊的群体。
我曾经在无聊的时候,看过一部电影,电影的名字叫《香水》,就是说一个变态狂把女人杀掉之后,从尸体上提取香味,合成一种很诡异的,能让人发狂的香水。
从这里就可以想象的到,气味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因素,鼻窦炎除外。当然,也同样是所有动物的不可抗因素之一。
而狐仙大人及其姐姐,两个人从今天早晨开始,身上就充斥着一种让人口干舌燥目眩神迷的味道。
老狗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也没有克制住,最后他用他仅存的一丝理智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曾经闻过一次狐仙大人洗完澡后的味道,和这个很相似,但是绝逼没有这么高的浓度,那种清清淡淡的味道,挺好闻的。
但是现在,我虽然没有老狗那么夸张,但是也已经被一屋子的香味给冲得头昏脑胀,而且两只狐狸精站在一块,两股截然不同但是又不冲突的香味交错着折磨我的鼻毛。
“你连红了。”玉藻前眼袋桃花的看了我一眼。这种无奈的妩媚简直就让任何男人无可抵御啊。
我实在坐不住了,用袖子捂住鼻子,艰难的说道:“你没告诉我味儿这么大。”
狐仙大人甩着尾巴坐到我旁边,脑袋不停在我大腿上蹭,我撑开她的头:“你干什么你?”
“汪!”
玉藻前叹了口气:“她要把香味蹭在你身上。我们的味道其实是有催情作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你好像没效果。你真的是个男人么?”
我下意识的看着旁边的金花她们:“你们都闻不到?”
糖醋鱼摇摇头:“没有,一点都没有。”
我点点头,看来好像还真的只有雄性才能问的到这个味道,现在整个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个男人了,小李子带着几个小朋友出去吃烤肉了,他说他也快吃不消这个味道了。再这么下去就出生活作风问题。
我看了看媚眼如丝的玉藻前和傻乎乎的狐仙大人,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儿,我又想不出来。
狐仙大人还在不停在我身上蹭着,要让我浑身都充满这种女性荷尔蒙的味道。我随便她玩,反正我也不怕走在路上会有公狗追我,只要老狗别摸我,我什么都不怕。
我摸着狐仙大人的脑袋,问玉藻前:“你们持续多久?”
玉藻前伸出五个手指头:“一年有五个月,不定期爆发。可能今天有,明天就没有了。而且,今天还是最弱的。”
最弱的……最弱的……我现在算是直到,为什么狐仙大人在日本的时候,就一天到晚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这种味道要走在大街上,就算她是狐狸,估计都有不少汉子会弄走强上的,我们在日本的时候可是春天……
金花点上根烟:“我要是有这种味道,我该迷倒多少男人啊。”
糖醋鱼瞟了金花一眼:“你做梦,你已经火爆成这样儿了,什么都给你了,你还让不让人活了?”说着糖醋鱼拽着狐仙大人的尾巴:“来,妹子,在我身上蹭蹭。”
接着,狐仙大人变成了姑娘们争抢的对象,毕竟这种比名贵香水还好用的味道,如果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杨先生,请帮我们一个忙好吗?”
我点点头,看着玉藻前问道:“你说。”
玉藻前轻轻巧巧的坐到了我身边,用一小撮头发在我鼻子下面一晃:“帮人家去看着门,不要让任何男人进来哟……”
娇滴滴的声音,滑腻腻的语调,加上一副春水桃花的表情,把我给弄得一个激灵,我刚站起身,糖醋鱼就好像蜘蛛侠一样冲了过来,拿着小三浦的水彩笔就在玉藻前的脸上画了三撇胡子:“谁让你勾搭我老公的!”
我咳嗽了一声:“那个,我出去溜溜。”
走到门口,发现小李子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门口和该隐吴智力肥猫爸爸一人一根烟坐成一排,表情猥琐至极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嗯,那狐狸精看上去真不错,要不是我有老婆了,我肯定都忍不住了。”肥猫爸爸很猥琐的说着。
小李子吐了口唾沫:“你打的过她么,要不晚上我偷偷拍点她洗澡照片儿给你?”
吴智力摸了摸鼻子:“还是算了,我现在要立志当个好爸爸。”
而该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上面一个外国的美少女:“这是我唯一从外面带来的东西了,我忘记她是谁了,可后面我自己写着永远爱她。”
我一把抢过照片,坐在该隐旁边仔细看着这张有些年头的黑白照片,发现这照片差不多跟他妈的慈禧太后一个年岁儿了,要是照片上的那是个人,就是还活着,八成就是申请吉尼斯纪录的那位了。
“我觉得吧,这个姑娘你也甭想了。你看这落款,一八八五年。鸦片战争那会儿。”小李子从我手里抽过照片,指着下面的落款嘲笑着该隐。
该隐秀气的眉毛一扬:“哦,是这样啊。祝她幸福。”说完又把照片揣回了口袋。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从哪来的这股子淡定劲儿,如此淡定的人,我活到现在还真没见过。当然,兴许这跟他失忆是有关系的,毕竟谁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黯然神伤来着。
“我说,你他妈怎么也整了一身味儿出来?”小李子伸过脑袋在我身上一通猛闻,深呼吸的那种闻。样子要多下流就多下流。
我拿打火机烧他头发,但是被他敏锐的躲开了。
接着我也点上根烟:“狐狸在我身上蹭的,这味儿是香啊,她们不是说这味儿会惹汉子么?我怎么没见着人呢?”
肥猫爸爸指着不远处摊子上正吃得爽着的小狗小凌波小三浦小猫妹妹梓喵妹妹这一众小字辈儿的姑娘说道:“这里满城都是烤肉的香气,暂时可以掩盖这种味道吧,你们是从哪来的?”
我清了清嗓子:“我们是从东土大唐来,西天取经去。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为啥你这边儿大清早就开始烤肉……”
肥猫爸爸裂开嘴一笑:“风俗习惯,谁知道呢,世世代代都这么干了。别拿西游记糊弄我,我进来之前可是有四所大学的博士学位精通十二国语言的。”
我愣了,这他妈的跟谁说理儿去,随便碰个家庭妇男都是尖端人才,难怪这帮孙子得被逮到这里创建一个新世界了,他们在那边儿就是作弊器,专门儿为破坏游戏平衡开设的。
不过我身上的味道还是被路过的男人给闻到了,因为是被蹭上去的,所以没那么强烈,而且兴许是掺杂着我自身的老男人味道。那些闻到的人都用一种看洪水猛兽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三四十岁的家庭主妇在看同性恋的眼神。
我很是冤枉,看来虽然这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是有些意识形态还是转变不过来了,我就算抹香水了,也不用这样看我吧?而且同性恋不犯法,只是那些喜欢看同性恋的人有点二逼而已。
小李子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一脸嘲笑的看着我:“你个闷骚的货,让你抹香水儿啊,香奈儿五号吧?”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不就一土鳖,你除非了跟那帮小说里的暴发户一样知道个香奈儿五号你还知道个球?老子这一身可他妈是雅诗兰黛。”
而这个时候,突然有四个男人从远处径直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他们全穿着黑色的衣服,很黑很黑的那种,从上到下都是黑的。除了脸有光泽得像个女人之外,身体的其他部分都被一层黑布包裹着。
“嘿,木乃伊组队嫖你来了。”小李子用胳膊顶了顶我。
我点上根烟:“去他妈的,他们敢嫖我,我就敢弄死他们。说不定只是路过。”
可恰恰好,这帮子人还真就不是路过的,四个人好像是有目的的奔着我来的,由于他们速度不快,所以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我扭头问肥猫爸爸:“这帮孙子你认识?”
肥猫爸爸摇头:“我是良民,哪能认识这些黑社会。”
吴智力吧唧一下嘴:“穿黑衣服不一定是黑社会吧?黑社会我接触多了,没有这样儿的,这帮人更像……像警察。”
我刚想问,为毛警察回来找我的时候,那四个人已经来到我面前,我这才发现他们的个子都很高,真的很高。平均身高绝对到了美国男子篮球职业联赛的水平了,而他们几个正用一种看尸体的表情看着我。
“交出来。”为首的那个男人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冲我说。
我当时就蒙了,从他的表情上来看,我应该是杀了他全家,他才能有这种愤恨的样子。而关键是,我活这么大连蚂蚁都没弄死过一窝以上,何况是杀人全家的事儿?
我扭过头吴智力:“是不是你又手欠给谁下毒了,人家来要解药了。”
吴智力一脸茫然:“没有啊,最近都照顾孩子来着。”
“交出来!”那个男人又厉声重复了一遍。
我依然茫然的看着他,接着他身后的另外一个在我看来长得差不多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们有权对你实施格杀。”
我了一个去啊,我干了什么你就得格杀老子,这他妈放谁身上都有火,于是我伸出手指头,做了个弹指神通的姿势,冲他们一个一个的点了过去:“滚、开、一、点。”
其实这个姿势是耍帅的,小空气炮直接就把他们给崩出了十五六米,而他们手上那张纸也被我给弄到了手上。
上面的文字我看不懂,递给肥猫爸爸这个原住民。
而就在肥猫爸爸开始阅读的时候,那四个人又快速的冲我攻了过来。我觉得这事儿挺蹊跷的,万一要是个什么误会,乱打人可是不好的。毕竟这几个人长得也不像个坏蛋。
于是我用水盾变成水牢把他们给困在了里面,随便他们在里面张牙舞爪的想上来弄我,还都拿出了奇怪的装备,不停对着四姑娘盾磕磕砸砸。其中一个人还突然把自己的手给划破了,然后不知道干了什么,突然就喷了一大口血出来,脸色那叫一个没吃饱饭哟。
而这时候肥猫爸爸一拍大腿:“误会!”
我扭过头去看着他:“什么玩意儿?”
肥猫爸爸指着那张纸说道:“这几个人是狐族的男性,是护卫。负责找被迫害的狐狸姑娘的。这个季节不太平啊。”
听到这个话之后,我可算想起来了,妲己都在这个时候突然跑了回去,怕是他们那边有明文规定吧,不然她们那个味儿……说真的,老狗现在应该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吧,可就算老狗能克制住,其他的变态呢……
要知道,这种先奸后杀的事情,太正常不过了。
我连忙解开水牢,然后用手抓住了他们的武器,冲他们笑了笑:“不是……我真不是坏人,你们误会了。”
为首的那个公狐狸皱着眉头看着我,一只手还搀扶着旁边刚才吐血的那个同伴,用一种很敌视的语气说道:“你交出来,我们既往不咎。”
这时候小李子突然来了兴致:“为什么会既往不咎呢?强暴是重罪啊。”
为首的公狐狸面带尴尬:“那个……那个不是男人能抵抗的住的。”而说着,他话锋一转:“我们的行动是得到公允的,如果你拒绝,我们可以就地格杀你们!刚才我同伴已经召集这附近所有的同事了。”
小李子点上根烟,还就跟他拧上了:“对不起,姑娘们让我们不能放一个男人进去。”
“你!”
而我真时候走到他面前,用手冲他扇了扇:“我身上香不香?”
公狐狸一愣,点点头,然后用很哀伤的语气说道:“你应该满足了,请放人吧。你很强,但是我们也有鱼死网破的办法。”
我脸一苦:“不是我不放人,不是……我压根就没抓,您别把我整的像强奸犯行么?”
“你难道不是么?”
小李子哈哈一笑:“他要敢那么干,他绝逼死了个球的。”
没错,金花会弄死我。
而这个时候我身后突然一阵浓香袭来,接着玉藻前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快滚!”
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