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们根本没有怎么出去,因为春梦哥打电话给我们说那个大金链把我们给告了,这几天别乱走,省的再碰到他或者他的人,至于法院的事,他还是有能力保护自己请来的客人的。
小月给我们分析了一下,春梦哥现在对我们这么好,绝对是有所图的,以后肯定得有事儿找我们帮忙,毕竟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不是。
我呢,这几天跟小李子轮班照顾老狗,老狗精神恢复的挺不错,身体也恢复的挺不错,但是整个人就好像连续拉了两个月的稀一样,萎靡不振,王老二说他这是因为被掏了魂,身体一下子没办法适应,他现在相当于是一个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过程,天狗还是天狗,只不过天狗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每个月一次的那种生理周期了,是件大好事儿,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没有了天狗的凶魂,老狗再也不能变成前几天那只硕大且凶悍无比的猛兽状态了,攻击力那是低了很多很多,不过小月把那把让老狗暴走的牙刀给捡回来了,虽然看不出有什么门道,但是老狗爱不释手,天天拿在手上时劈时砍,他还宣称等时机成熟了,就带着小月拿着这把刀仗剑走天涯,做神雕侠侣,小李子把他给骂的狗血喷头。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糖醋鱼几乎是我走哪她跟哪,一张嘴那叫一个没完没了,基本上就是只要她眼睛张着,她嘴就不停,毕方已经跟她烧黄纸拜把子了,她比毕方小,但是跟小月同年,但是毕方一再坚持叫她鱼姐。
当然,我们自然是知道了她的名字,这个一天到晚满嘴跑火车而且一到晚上就强迫我陪她在房间里看韩剧看到边用尾巴拍床边哭的美人鱼居然有个超级好听的名字叫凌桑榆。
她当时的原话是这样的:“因为我爸爸姓凌,所以我也姓凌,那么桑榆呢,有两个典故,一个是诗经里面的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另外一个呢,是滕王阁序里的那句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这样的一个名字刚好衬托出我华美不失风韵的外表和优柔不输西施的内在气质,啧啧,想想都觉得跟我是绝配,你说是吧,不过呢你叫我糖醋鱼我也不介意,听上去也挺可爱的,那以后我孩子的小名儿就得叫水煮鱼,再等我孙子那辈儿的时候就要叫松子鱼……”因为我问了一句她叫什么名字,她用了半个小时给我解释她名字的来源和以后想给她孩子取什么名字。
在这有个不得不说的事情,她每次气愤,开心,伤心,吃惊,害怕的时候尾巴都会有规律的拍打,不是拍地面就是拍床要不就是拍我,反正总得拍点东西,昨天晚上在屋里看罗马假日这种老电影,当演到赫本和派克在深情的四目对望中,公主轻轻地对乔说了声再见的时候,不知道糖醋鱼哪根筋不对,突然大哭起来,然后床被她拍的砰砰直响,随后我就分别接到了来自毕方和老狗的两条短信,毕方说‘身体重要’老狗说‘你他妈的这么激烈?’,害的今天早上我废了半天劲也没让他们几个用正常的眼光看我。
中午在楼下的餐厅里点完餐,我们几个人闲极无聊,又开始了打纸条麻将,糖醋鱼在我旁边指手画脚,小月则趟在阳台上晒太阳,这小半个月她晒黑了一大圈,不过略带小麦色的皮肤更是让老狗口水滴滴。
终于我在点了一炮之后,糖醋鱼忍无可忍:“你到底会不会打麻将?就你这点技术,你谢天谢地你玩不带钱的,不然输的你就剩那条本命年的红裤衩,下来下来。看我的。”她连拖带拽把我从牌桌上赶下来,自己坐上去,还正襟危坐,感觉从现在开始她就登基封王指点江山了。
这时候有人敲门,估计是送餐的人来了。我走过去开门,可门刚一被打开,一把大号的M500左轮手枪就顶在了我的脑门子上,我认得这枪,铁血军事网上见过,唯一一把装十二点七毫米子弹的手枪,除了去外星打异形没别的作用了。可现在它货真价实的顶在了我的脑门子上,那一股铸铁和硝石混合的味道冲进我鼻子,虽然没见过真枪,但是这个我八成感觉是真的。
我被顶着慢慢退回房间,跟着就是一个穿着一身墨绿色风衣的中老年男人和几个一身西装领带但是人人手上抓着一把枪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然后把门一锁。
我虽然被枪顶着头,但是不妨碍我打量现在正在用枪指着我头的这个大叔,一米八几的样子,浓密的眉毛,眼睛很有神,也是跟糖醋鱼一样的那种很销魂的眼睛,肤色稍有点黑,但是脸型十分方正刚毅,很容易就能看出是那种很坚强的男人,不像王老二那种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大奸大恶之徒。反正这个男人我一看就觉得像个头头,而且是见过大世面的头头,不然哪弄的到这种绝版的猛枪?
我开始以为是大金链找的人来干掉我们的,可一想,那种挨揍就报官的孬种哪有本事请动这样的铁血真汉子,所以我估计是认错人了。
于是我开口问他:“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是普通旅客。”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玩我女儿了?”声音低沉,有点沙哑,还带点口音,但是我听不出来是哪的口音。
我被他问的一愣,完全驴唇不对马嘴,这让我根本没办法往回接他的话啊。不过我估计老狗他们也该准备开始行动了吧。
我相信他们几个能在这些形似悍匪来不及反应之前就把他们给解决了,毕竟速度方面不是我的长项。
不过我等来的不是老狗,糖醋鱼这时候走过来,把那个顶我脑袋上的枪随手一扒拉:“爸,你有完没完?你这么干你让我以后做人不做人了?”
爸?糖醋鱼叫这个史泰龙样的男人叫爸?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那条公人鱼?我想象着这个大叔有一条鱼尾巴。我强忍住了笑。
没等那个大叔说话,糖醋鱼继续说到:“还有你们,陈叔叔,王叔叔,刘叔叔。你们三个也真是,我爸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
我悄悄退回麻将桌那边,老狗他们他们几个从一开始就没有动手的意思,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大叔手上的那把绝世凶器,这下可把他给眼馋的。
我们这边五个人,就这么张大眼睛看着那边的五个人,我给老狗他们打眼色,这下又有八卦可看了。
那个史泰龙一样的男人,见到自己女儿完好无损,把那把凶器上的子弹退膛,然后把那把大枪塞进后腰。我发现老狗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那把枪。
“爸,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已经长大了,我他妈的不是小孩了,你干什么老干涉我生活?”
“我这次说什么也不跟你回去,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你看着办。”糖醋鱼用手一指我,然后整个屋子里的十个人,有九双眼睛盯着我。
随后我看到那个大叔把刚揣回去的枪又拔了出来,一颗一颗的上着子弹,我冷汗刷拉拉的。而且不但是他,就连跟着他进来的其他三个人也把各自的枪掏了出来,刚才还有点吊儿郎当的他们,现在看上去一脸杀气。
这时候我发现老狗小李子他们都特没义气,一个个搬张凳子到阳台上晒起了太阳,我用眼神求助的时候,老狗用嘴型告诉我:“你们的私事儿,老丈人上门,不好管。”
我只能站起身,一脸谄媚的笑容:“这个,那个,我……我……她……那个……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候大叔走到我身边冲他带来的那几个人一招手:“你们先带小姐到门口去。”声音冷峻,不苟言笑。
然后那几个叔叔辈的就打开门,很恭敬的带糖醋鱼下去。
糖醋鱼拼死挣扎,抵死不从,但是她没多大力气我是知道的,所以她只能骂骂咧咧的被拉了出去,被拖出去之前还放了句狠话:“老爹,我告诉你,你别欺人太甚,今天你是让我走我要走,你不让我走我也要走!大不了咱一拍两散,别跟我这玩黑吃黑。”
听她的话,我感觉矛盾中心还是在这爷俩身上,都说女儿是老爹的贴心小棉袄,可糖醋鱼怎么看怎么像是软猬甲,还是反着穿的。
把糖醋鱼拖出去以后,凌大叔冲着老狗他们一摆头,示意他们也得回避,老狗立马站起来:“弟兄们,咱去喝下午茶,我请客。这个大叔,你要来点什么不?不要啊,那我们先走了。”说完领着小月他们几个就出了门,出门前还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大叔手上拎着的那把凶器。小月悄悄对我做了个鬼脸,就跟着老狗他们走了出去,我还隐约听到老狗对那三个叔叔辈的杀手提出去吃沙冰的邀请。
门口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世界归为平静,整件屋子就剩下我和那个冷峻的大叔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打量着我。
我一阵气短,不敢说话,如果糖醋鱼一口咬定我糟蹋了她,我还真没办法跟这个大叔解释,将心比心,我要有个漂亮闺女跟我说她被哪个男的给糟蹋了,我一准就真去灭那男的满门了,现在这大叔的表现还算是镇定自若的。
突然他说话了:“你那天的战斗我看到了,你很强嘛。”
“你怎么看到的?”我记得当时没别人围观啊。
大叔皮笑肉不笑了一下:“你以为那么强的灵压我感觉不到么?”
听了他的话,我才记起来,这老丫的也是个怪物来着,能感觉到老狗不奇怪,过去偷窥也不奇怪,那过去一看,哎哟,刚好发现自己宝贝女儿好像被我拐骗了,于是就盯上了我,那这件事就从头到尾的理顺了,在这片地方找个人难道能让一个可以在和谐社会拿着M500到处跑的人犯愁么?
“那你也知道了,你这玩意对付不了我。”既然被发现了嘛,就高调一点嘛,于是我指着他那把帅气拉风的手枪,不可一世的说着。
他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扔:“送你了,不过别以为你天下无敌了,只要有心,对付你太容易了。”说着他嘴唇微张了一下,然后一阵轻微的疼痛从我手上传来,我知道他这是给我个威胁。
我伸手把枪拿在手上,发现我没地方装它,又悻悻的放回桌上,然后开口跟凌大叔说:“你女儿怎么办?”
“你看着办。”还是这么不苟言笑的一句话,就把这个比打劫美联储还要艰难的任务推给了我。
最后在一轮一轮的讨价还价中,我得知了糖醋鱼的身世,糖醋鱼她妈,在十年前病逝了,当时这个大叔正在外面打拼世界,没有空去照顾当时还是小萝莉的糖醋鱼,所以糖醋鱼对他的积怨极深,大叔一直想找办法补偿她,可糖醋鱼性格有点偏执,所以无论大叔怎么样对糖醋鱼,她都不领情,大叔无奈之下只好用强硬态度,没想到糖醋鱼居然离家出走了。而且我还知道了这个凌大叔手下有一个全亚洲最大的军火买卖组织,是一个半官方性质的,也就是说他和我们一样,都属于那种见不得光的公务员。其中最搞笑的事情,就是凌大叔和王老二之间认识,而且言语间很尊敬那个尖嘴猴腮的王老二,我也没就没把王老二坑蒙拐骗偷的事儿告诉他,免得他失望。
当然了,讨论的结果也出来了,我得帮凌大叔看着女儿,他每个月会给我打一笔钱作为糖醋鱼的生活费和乱七八糟的开支,直接给她,她肯定就捐给希望工程了,其中的百分之三十作为我的酬劳。
至于我跟糖醋鱼的关系,他不管,能泡上算我本事,但是泡上了又甩了,那以后的事就得让我自求多福了。
临走的时候他站起身酷酷的问我一句:“我女儿漂亮吧?”
我一个激灵,果然是亲生父女啊,连问个问题的语调都一样,我真他妈的阿凡达。
我把他送到餐厅去找那三个大叔的时候,发现他们三个已经跟小李子他们打成一片了,小李子正在给一个叔叔算命看手相,老狗正在和另外两个叔叔研究一招制敌,小月和毕方正在和气鼓鼓的糖醋鱼聊天。
这时候铁塔一般的凌大叔和相比他而言瘦小的多的我站在所有人面前,所有人突然都没了声响,这个大叔绝对是冷场王。
我们俩站那许久,谁也没说话,这时候凌大叔突然搂着我肩膀,冲大家露出一个比死还接受的笑容:“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糖醋鱼首先露出崩溃的表情。
接下来是小月。
再下来是小李子。
再来是三个怪叔叔。
老狗和毕方始终一幅不明真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