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他亲自偷的,肯定也是他花钱找人偷的,不然我女儿的尸体能跑到他房间里去?这事不算完,我明天就去他公司闹,不让他赔个百八十万,我就不姓李!”
“就是,那妮子还没结婚就死了,本来还可以收一笔彩礼的,现在彩礼也没了。他既然碰了她,就该给钱!”
柏舟听得心寒。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父母。
女儿出了事,不想着为女儿申冤,找出女儿死亡的原因,将害死她的人绳之以法,只想着讹钱。
陶辞又气又急,他虽然花心,但真的不是那种变态啊!
闻君止却很冷静,朝二人使了个眼色,三人悄悄溜进了烧尸车间。
车间里很空旷,也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上,风一吹,来回摇晃,将车间里的各种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少女的尸体躺在焚烧炉前的金属台子上,车间里没有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闻君止压低声音对陶辞道:“咱们三人一起目标太大了,你先到外面警戒,等我们将那个幕后黑手抓住之后,再叫你进来。”
陶辞本来就很害怕,一点也不想在烧尸车间里多待,闻言如蒙大赦,连连点头道:“那就麻烦两位了。”
他蹑手蹑脚走出了烧尸车间,满心的感动,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热流:闻总太照顾我了,真是好领导、好上司啊。
闻君止心中暗道:终于把他赶走了。
两人藏进了旁边的柜子里,进去的时候,闻君止伸手在柜门上用力按了一下。
柜子狭窄,两人靠得很近,能够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闻君止低头看了一眼柏舟,柏舟全神贯注地从门缝往外看,根本就没有注意他。
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一种很奇异的味道,像是草木香味,又像是花果香,很难形容,却很好闻。
那若隐若现的香味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沉迷。
“来了。”柏舟做了个口型,朝外面指了指。
闻君止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讶异。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很是奇异,让他的心似乎都跳得快了起来。
但他又有些不爽,柏舟和他藏在这么窄小的空间里,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他这么没有魅力?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是经常有人说他长得帅?
虽然他比不上那些靠脸吃饭的影视圈美男,但也算不错了吧?
至少在商界算得上数一数二。
柏舟根本没有那么多心思,她一心都在那个幕后黑手身上。
吱呀——
随着一声刺耳的声响,一个人影踏进了烧尸车间。
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烧尸工,长得很矮,只有一米六,五十多岁了,脸上长满了皱纹,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灰扑扑的工作服。
他锁上门,来到了金属台子旁边,仔细地看了看那具女尸。
女尸的脸上已经满是尸斑,看起来极为吓人。
烧尸工露出了一道阴森可怖的笑容,伸出手,细细地摩挲女尸的脸,就像在抚摸自己的爱人。
柏舟觉得有些恶心。
真是个变态!
就在烧尸工的手指触碰到女尸的嘴唇时,他忽然用力,捏开了女尸的口,然后凑了过去,隔着一尺距离,张开了自己的嘴。
女尸的嘴里忽然飘出了一缕白色的烟雾,那一缕烟气就像是点了一炷香,袅袅绕绕,化为一线,涌入了他的口中。
毫无疑问,这个烧尸工就是幕后黑手!
柏舟义愤填膺,正打算冲出去阻止,却被闻君止拦住了。.
柏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冲她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地摇了摇柜子的门。
这是金属柜子,稍微动一下都会发出刺耳的声音,那烧尸工一惊,猛地抬头,女尸口中的一线白烟也断了。
然后,他就看见了柜门上有一个猩红的血手印。
他悚然一惊,立刻拿起了捡骨头的火钳,警惕地喊道:“谁?”
柏舟满脸惊诧之色,用眼神询问:“你什么时候印上去的?”
闻君止笑而不语,只是轻轻地将柜门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
柜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但光线太暗了,那烧尸工根本看不见柜子里有什么。
这种未知的恐惧更加瘆人,那烧尸工眼中满是戒备,拿着火钳一步一步地朝着柜子而来。
柏舟抬手轻点两下,烧尸工的血条顿时降下去20点。
烧尸工浑身一抖,他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在迅速减少,疲惫一下子就席卷上来,差点没能握住火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