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你校服呢？!”周炀一大早就看见蒋清穿着黑体恤站在人堆里，显得特别扎眼“无组织无纪律!”
“好吵。”蒋清小声嘀咕。
“活该。”谢暮在旁边冷冷的说“自己找不痛快。”
“……也是。”
不穿校服是不行的，升国旗时不穿校服更不行，此刻是展现班级面貌的时刻，着装要统一，一堆蓝色校服里有一抹晃眼的黑色，眼尖的负责检查的同学立马过来扣分。
看着那被扣走的五分，周炀的心在滴血。
“下了操来我办公室!”
蒋清“……知道了。”
办公室内，周炀一只手拿着保温杯，一只手拍着桌子：“你不穿校服还上瘾了？”
蒋清的向后慢慢退了一步，怕被唾沫星子喷脸。
“别给我站那当木头，说话!”
蒋清：“我不应该不穿校服。”
周炀：“就这？你这是态度问题!以前我带课，管不了你，现在我带班你好歹给我穿上，穿个校服就这么难吗？”
蒋清没说话，低着头默默的又后退了一步。
“退什么退，我还能吃了你!”
“蒋清，谁能救你？”
听到这句，蒋清猛的抬起头。
蒋清，谁能来救你。
蒋清那天也像这样低着头听着他爸说：“蒋清，谁能来救你？你这个样子，谁都救不了你。”
“你在坚持什么？”
“蒋清!”周炀吼道。
“我知道了，我下午就穿。”蒋清回过神，看着周炀“我不会再犯了。”
没想到蒋清妥协的周炀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后面教训的话全忘了，瞪了蒋清半天才挤出一句：“三千字检讨写完给我拿来，下午你再不穿校服就等着。”
“知道了。”
蒋清回到班时，早就开始上课了，他喊了报告进了班，趴在桌子上就开始睡觉。
谢暮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蒋清，明显感觉到他心情不怎么好。气场很冷，自带BGM。
应该去安慰吗？还是就这么晾着不管？
谢暮交友的经验给他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只能求助前桌。
谢暮掏出本子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我同桌心情不太好，怎么安慰？
写完后把纸叠起来，用笔戳了戳前桌的后背，把纸递了过去。
谢暮前桌接过纸，看到里面的内容后他有些懵。
我也不知道啊。
只能写：真男人睡一觉心情就好了。
写完还觉得帮蒋清保持住了人设，感动了自己。
谢暮接到纸，上面这句话让他有些拿不准，但觉得对方应该比他靠谱，也就真的不去管蒋清。
完全是一个敢这么写，一个敢这么办。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早上的两节课以及课间蒋清全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第三节课，盈余进到班时就看到蒋清趴着睡觉，只给她露出一个后脑勺。
惨了。
谢暮给他同桌手动点蜡。
盈余走到蒋清课桌边，曲手敲了敲蒋清桌面：“醒醒，别睡了，上课了。”
但，很显然蒋大爷没听见，睡的正香。
盈余叹了口气，索性不管他，反正以前蒋清在她课上也从来不听，只要是不影响其他人就随他吧。
舟侧看着蒋清，由衷的说：“牛逼。”
好吵。
蒋清迷迷糊糊的想，像是隔了一层玻璃，周围的声音听不太清，只有嘈杂的一片。
蒋清费劲的睁开眼，由于是埋在手臂里睡的，头发被压乱了，这个人显得有些懵。
我这是睡了多久？
蒋清想。
“不睡了？”谢暮看着还没睡醒的蒋清。
蒋清拨了拨头发，缓了一下，问：“第几节课了？”
谢暮：“第三节。”
“嗯……”蒋清揉了揉眼睛，从桌兜里摸出一副眼镜带上。
“你要记笔记？”谢暮偏头看着蒋清，心里觉得新奇。
戴眼镜还挺好看的。
“嗯？不啊。”蒋清又摸出手机“我玩游戏。”
玩游戏戴眼镜，也是可以。
蒋清手里拿着手机没着急开，对谢暮说：“对了，我中午要回一趟家去换校服，你陪我吗？”
“可以。”
这个回答在蒋清意料之外：“这么好说话？”
“午餐你包就行。”
“成交。”
到了蒋清家，谢暮感叹：“有钱。”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进来。”蒋清看了一眼客厅，没有人回来过。
谢暮看着蒋清家的布置，全部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万恶的资本主义。”谢暮咂咂嘴“有钱啊。”
“瞎说，我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蒋清对谢暮说“别在这站着了，坐沙发等一下，我去换校服。”
谢暮看着那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一定很贵的沙发，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一角：“我觉得这辈子值了。”
蒋清觉得有些好笑：“你坐着等等。”
谢暮敷衍的“嗯”了一声，眼睛专心的盯着茶几。
蒋清回到房间，从衣柜里取出校服穿好，再回到客厅，就看见谢暮对着茶几发呆。
“怎么了？发什么呆？”
谢暮转过身，问：“你觉得你现在生活的怎么样？”
“嗯？生活？就那样，还能活出花来不成？”
“有钱人的生活果然是枯燥乏味的。”
“扯淡。”
谢暮站起来，说：“我也想一夜暴富啊。”
蒋清：“这很好办啊。”
谢暮：“有什么办法？”
蒋清笑着说：“早点睡，梦里什么都有。”
“滚蛋!”
两人回到学校，蒋清去给周炀交了检讨，回到班里后，直接瘫在座位上。
“你怎么了？感觉你像是去了鬼门关一趟。”
蒋清说：“不敢惹周爷啊，太能说了。”
“该。”
蒋清：“嘶，你这人，也不说些好听的。我都这么惨了，才开学几天，这都几份检讨了。”
谢暮真在聊微信，头也不抬的说：“自己作的，怪谁？”
“也是，”蒋清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哎，话说，咱俩还没加微信。”
“你不就在我旁边吗，加什么。”
蒋清：“万一不在了呢，加一下，平时还可以聊聊。”
在蒋清的半强迫下，谢暮加了他微信：“你要什么备注？”
“不要太浮夸。我觉得叫大帅逼就可以。”
“……把你美的。”
蒋清：“那就叫九亿少女的梦，就这么办。”
“脸呢？”
“不要了。”
谢暮向他投来敬佩的目光：“你厉害。”
于是，蒋清的备注就成了九亿少女的梦。
高端、洋气、上档次，最重要的是符合某人的臭屁性格。
备注写完，谢暮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好一会，才转头看着蒋清：“蒋清。”
“嗯？”
“其实你穿校服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