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来者不善》

大战到来之前,钱的问题最大。这就是公元1004年宋辽大战前夜的“九龙玉牌觅宝藏”案件,国仇家恨,英雄汉奸,朝堂江湖,都会在未来五年一股脑冒出来。东亚局势要大变了。

门主在太湖周围每日行踪,几乎全在曹帮主眼线里,而蔺彦却在北上徐州途中抓住几个契丹间谍,这些人打不过意欲自杀,却被蔺彦捆绑起来,留作后手。目前,他最主要的任务是查询五魁踪影,协助调查契丹海上运营。幸亏过去这些年云海郎君主事,在淮河沿岸,几位分舵舵主十分信赖他,于是蔺彦打通了淮河出海口的航运,配合官方一起搜查围堵南下契丹船只。最重要的是御虚门三才楼的长老们要出手了,关于九龙玉牌,他们收到的五行堂堂主信息已经足够,在卓宗仁和钱塘英主事下,卓相如和身边几位姑娘的玉牌真真假假问题,快到解决。原因就在于陈长老没想到龙头玉牌在这个后生手里,即使缺一两块边角他也可以修复,然而,如此重要物什,本来卓宗仁想要收下,一想儿子失踪如此之久,上来就要,他怪不好意思的。

“孩儿,你的玉牌一直戴在身上?”

“是的父亲,从未离开。”

“能否给我看看?”

卓相如欣然接受。

看罢,卓宗仁微微一笑,拍拍儿子的肩膀,还给了他,这就出了门。晚上他突然来到儿子房间,卓相如以为父亲亲爱自己,也就安睡过去,卓宗仁叫他把玉牌放在一边,不要搁着身体,卓相如第一次感觉到父爱如此细腻,母亲进来看到这个场景,也是欣慰不已。

然而,正当陈长老要看看那块玉牌时,玉牌出事了,“假的。”

“什么?”众人齐齐过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卓相如有点蒙圈,“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它啊!”

“你给什么人看过没有?”陈长老问,卓相如道:“没有啊!我一直戴在身上。”

“再想想。”

“除了父亲和母亲,最近谁也没见过。”

卓宗仁一愣,“我最近没见过啊!孩子,我最近一直在外头办事。”

母亲钱塘英也是一愣,“你不是有一晚上给孩子把玉牌放在桌角的嘛?”

“什么时候?这……没有啊,我晚上一直没见过孩子。”

钱塘英往后一倒,“易容术。”

陈长老微微一笑,“宫里出事了。不要打草惊蛇,人走不远,宗仁,你亲自去吧。”

卓宗仁离开,门口正被童长老撞着,只见他匆匆忙忙,“我刚跟个高手交手,让他跑了,快说,你们中谁假扮的来考验我的武功。”

卓宗仁闪身出去,陈长老笑道:“师弟,那是个坏蛋,去捉住他!”

“什么!”童长老闪身也飞出去。

山崖下,果然两个身影起落有致。

“何方高人?来我三才宫,何不现身一见。”卓宗仁说罢,那人转身腾在半空,“可惜啊,我不会有儿子,不过,卓宗仁,你想抓我,也得看本事。”说话阴柔,不像男也不像女。

忽然纵影来回,速度之快,卓宗仁心下一惊,童长老来回奔波,就是抓不到,“好个身法!教练我啊!”

一旁黑衣人一动不动,忽的笑道:“看来百年来,御虚门顶级高手一直没变啊!九龙宝藏,是大唐万民共有,岂能只给南朝!我等过来,也不是存心闹事,只不过也想让你们看看,九部玄帐,不是只有萧尚图那个为情所困的痴人!徒儿,该走啦!”

徒儿正是九部玄帐右帐首,大辽皇宫大侍官慕容燕南。

“可师父,这个糟老头臭不要脸,非得抓我。”慕容燕南跟童长老比划着,山上山下,林中林外,忽的他师父,一甩袖子,“该回去啦!”

卓宗仁飞身去挡,陈长老等人赶来。

“吆喝!都来了!你就是御虚门当家人吧?可还记得五十年前边境一战?”

陈长老捋胡子一笑,“你莫非就是玄帐殿那个老法师耶律齐隆?多年不见,怎会来我大宋偷东西?”

“哈哈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那老者缓缓拿部玄帐易容术登峰造极,没想到驻颜术也是一绝,一个甲子没见,你还是那般样子。”

耶律齐隆笑道:“这龙头玉牌我也寻找了多年,据说在吴越国一位公主手里,可我查遍半个南朝也没这位公主的身影,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却在后生手里,看来我跟你们御虚门真是有缘啊!”

“你们想怎么样?”卓宗仁道。

“合作!”

“不可能!我们早晚要收拾你们!”童长老不乐意了。

“呵呵呵呵!”慕容燕南笑道:“收拾我们,恐怕三五年后,这里就是我大辽国土地,你们的皇帝也会被我们活捉,这将是你们汉人有史以来第一次全国沦陷,你们也在这里大放厥词,合作,难道不是如今最好的安排吗?南北两朝土地之广,人口之众,也需要你们汉人一起来治理,我们南院大王已经安排好南国治理策略,就等大辽皇帝陛下率领三军南下,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呵呵!”陈长老笑道:“就凭二十万契丹兵马吃我朝七十万兵马?我土地千万族众,志士仁人投鞭断流,是谁在这里大言不惭?就算契丹兵强马壮,我朝也绝不会惧怕!”

“你们不惧?你们的的皇帝呢?他不怕?”慕容燕南道:“为何你们的太宗一死,整个国土防线,火急火燎地向皇帝请战,而他却全盘压制,毫无血性,这就是你们汉人的底气!一国军政操持在他手里,焉能不败?”

大家不说话,陈长老笑道:“很多事,天道兴亡,非人力可为,否则春秋战国,三国魏晋南北朝就不会出现了,可眼下你们交不出龙头玉牌,又如何离开?”

耶律奇隆笑道:“要不你我试试?”说罢他飞身而去,招招无人能近,唯有绝顶高手相抗,“好个降龙伏虎阴阳罩!只可惜,南人只知道守护,不晓得进攻之道!看看我的吧!”

众人聚集在三才楼下的水行堂和木行堂大广场,满天星光,耀眼光芒四射,最后两人还是打了个平手,然而就在耶律齐隆大意的时候,被陈长老一个进攻掌气击出,虽未大伤,却被击中腹下,两边各飞各边,慕容燕南看了一眼师父,“要不暂时不拿!反正他们还是要取宝藏,我们跟太湖那边已经搭上线了,宝藏地一发现,必然人多眼杂,我们倒是三路人马前来,定能取到。”

耶律齐隆哈哈一笑,“哎呀,没想到啊,没想到啊,陈老头这些年脑袋里装新东西了,攻守之道果然被你驾驭到这般境界,却不知刚才这一掌名为何物?都是同道中人,也就不用隐瞒了吧?老朋友一场,说说看。”

“哪有什么新玩意!你既然说了攻守之道,攻就是守,守就是攻嘛!好啦,该说的也说了,该物归原主了吧?”

说着陈长老要近前,可卓宗仁还是抢先一步,近前伸手,慕容燕南扔了过去,耶律齐隆道:“宝藏救不了南朝,也救不了你们的皇帝,到时候天兵入驻东京城,你们,你们,哈哈哈哈……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两人飞走,众人这就开始研究九龙玉牌的秘密。然而那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让大家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辽人终究还是要到来,烧杀抢掠在所难免,皇帝又是个惧战的主!一国未来,万民安宁,就看寇准和边关将士们喽!

丹道宫内,八卦炉前,陈长老领一众高手开始炼玉。山前卓宗仁宅内,盈凰却要跟师父告辞,“师父,我要离开您了,往后清敏妹子多费心了,虽然舍不得,但是徒儿想闯出一番事业,多亏卓师父相助,我才能到义军那里办差,师父您也放心吧!有空我会去看望师弟的,您就放心吧!”磕了三个头,盈凰这就骑一匹马,在一个御虚宫高手丫鬟的服侍下,两匹马朝着宋辽边境赶去。

这边,自从卓相如来到边关军营,杨延昭就没客气过。仅仅过去三个月,卓相如黝黑的面容壮硕不少,杨家枪法耍得越来越威猛!这一天杨延昭兴趣真正浓,跟大家说军事。

“自古以来,草原诸部胡虏,他们所擅长的,终归都是骑马射箭,见到利处就纵马来抢,知道难处,即如风驰电卷一般离去,来去踪影,到底难寻。”

声色严肃,看得大家极其认真。

“他们以弓矢作为爪牙,把甲胄作为常服,队不列行,营无定所,哪里水草丰盈呢,就以哪里作为居室。牛羊马是军粮,胜了,就分财物犒赏各部,败了呢,也不会感到惭愧有损颜面,礼义廉耻,在他们那,无关轻重。呵呵。”饮酒一口,他继续道。

“所以,既然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那就不需要巡夜查警的人员,更不会建造防御工事,此等物力,财力,人力,都省了,然后用来攻击我们中原。反观我们中原人呢,则恰恰相反,那么一旦与这些个草原部族对战时,少有战胜的机会,所以秦始皇派蒙恬击败匈奴后就赶紧修筑长城要塞,但是,光防御终归是不行,后来汉武帝击匈奴,唐太宗功突厥,都是以进攻为主事。”

卓相如脑海里浮现出最近几次边关告急,确实如此。

“后汉到魏晋,君王控制兵士素习干戈,导致突厥猖狂,遗害生民,后有唐一代,尤其前期诸帝王,少作逸乐之工事,让兵士习弓马,教其战斗之术,遂使诸将帅无敌于草原。然而,要击败他们,必须要有超越他们的实力,所以唐高祖李渊就想了一个办法,什么办法呢?两个字:学习!

“怎么学啊?”几个新兵在那问起来。

“八个字!”

“学其所为,习其所好。”

“具体呢?”

杨延昭看眼卓相如,“相如,你来说说感受,如果是你来指导训练,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