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童长老一阵眩晕,在“混元宫”内无论如何都不能达到最底端,他一直在下降,忽的止住,凭着功法定在半空,“什么情况?不是宫嘛?什么鬼地方?”
就这么定在其间,谁知到处飞剑袭来,赶紧躲闪,累个半死,又四处奔来火焰,差点烧着他,登时一跃,飞了出来,大嚎一声,“宗仁!”
卓宗仁也不动弹,兀自坐在大松树下,也不回复。
“你诳我,你们师徒俩一路货!什么情况宗仁,你小子变坏了,说!这什么狗屁混元宫是干啥的?你怎么不说里头全是机关?”
“师叔,你也没问我呀!”
“我靠!吓死宝宝了!快说,里头什么名堂!”
卓宗仁笑道:“历代门主最后一关就是这个,我徒弟没告诉你?哦忘了,只要当过我门门主的才知道,而且一律不可以跟外人讲!”
“小滑头,我也是外人啊!”
卓宗仁回眸,“师叔定然不是外人,但门主自有门主的规定和法度!一门之内,传承有序,法度森严,才能上下不失体统,师叔,宽恕我没能告诉你。”
童长老也不再说话,忽的一回头盯着他弯腰,一边摸着他身子一边检查,“师侄你待了二十年,就在这么个破地方啊,门主考验也不过是进去活着回来,也就完成考核了。”
“不,不是进去就出来,而是待上三年!”
“三年?你的意思是说,小梁待了三年?”
“对啊,不然他当什么门主?经历不了这种考验,执掌我御虚门一脉,万一出了纰漏,怎么对得起师父他们,怎么对得起历代祖宗?”
“我滴乖乖!这哪是考验啊?这分明是地狱!里头黑的跟个鬼似的,一会乱箭穿心,一会儿火光四射,一会儿不知什么东西,不睡觉不吃饭啊?”
“当然要吃饭睡觉,不过师叔你太害怕了,没看见里头的东西。”
“什么东西?”
卓宗仁看看师叔,笑了笑,“您要不要再进去试试?”
童长老一挺身子,“去就去!”
再次进来,又是一阵惊险,睁大了眼睛,躲啊躲,闪啊闪,终于看到一处光亮,谁知四方来袭,再次东打西踹,上下翻飞,然而已经没有光点了。
“宗仁!宗仁……”
喊了几声,他就不喊了,等待着光点再次到来,就这么在里头等啊躲啊,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了光点,突然飞过去,四面来了机关暗器,光点又消失了,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嗨……怪我,以师叔的性格,定然要搞到底,师父不会生气吧?算了,既然师叔要搞定自己,那就让他慢慢等吧!”
起身要走,身后一阵呼喊,“小崽子!”
“哎呦!出来啦?”
“服了服了……”童长老一阵感叹,“牛!你们牛,老头子不行了,别耽误事,那光点每天一次,你饿了吧?等我两天。”
“师叔怎么知道两天的?”
童长老摸摸肚子,“我这玩意啥都会忘,吃了几顿饭,从来记得清清楚楚,一顿不吃,他就会说话,你信吗?”
“肚子会说话?我不信。”
“你听。”
卓宗仁瞅眼师叔的肚子,谁知里头咕哝着,“我饿啦,我饿啦……”
“哈哈哈,腹语,师叔厉害!”
“啥腹语啊,就是肚子在说话。”
卓宗仁不理他,飞奔前往御虚宫,在三才楼跪了请安,没有进入,这就到大厅来。
童长老飞在飞在最前头,一声吆喝,“御虚弟子,还不出来接驾,都看看谁来啦?”
一声呼唤,众人齐齐奔赴宫外,看着披头散发的卓宗仁,全都跪地参拜,“师父,您老人家可算回来啦!师父,我们想您!师父,我们都在等您,师父,您终于出现了……”
“师父!弟子无能,请罪!”卓宗仁扶起周默梁,“诸位御虚门人,事情紧急,我要和徒儿细细商议,还请诸位各自忙去。哦,师叔和道长留下!”
众人都不愿意走,却也不得不暂时离去,眼见着老门主就在眼前,还没问候几声,就要离开,几位昔日的得力部下跪拜着这就退了出去。童长老来来回回,玩乐自由,看不惯这规规矩矩,也就跑走了。
“说罢,是找到了我儿?”卓宗仁激动地握着周默梁的手,眼睛定定地看着微笑激动的张道长。
“是的老门主!”张道长激动地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哎呀,真的?”童长老又突然出现在门口,跳进来叉腰道:“我知道教给谁了,原来是你儿子!”
童长老这才想起来,却捂嘴巴不说了,看得三人眼对眼,继续他们的谈话忆旧。
“师叔您过来坐,我有要事相商!”
可他摆摆手,“不用不用,对了,小梁啊,你是不是在混元宫那鬼地方待了三年啊?告诉我你怎么待住的?”可周默梁一心想着师父的心中大事,要不然他不会把自己锁在混元宫,自锁十几年。
“师父!”周默梁哭了,多少年来第一次这般热泪盈眶,“师弟终于找到了,而且……”
张道长笑道:“嗨,都怪贫道,我还戏弄过他!”
“哦?道长慢慢说来。”
两人你一会我一会,卓宗仁听得一会瞪大双眼,一会哈哈大笑,三人聊了好久,直到天色已晚。
屋内四人吃晚饭便喝了茶,商议着如何进入北境救人,又把那多位女子的身份一个个盘算着,如何再叫来帮手。
“蔺彦,云海郎君两位好手要叫着。”张道长说罢,就跟卓宗仁介绍道:“老门主,这几年来,江湖上有句甚有名的歌词,将四位后生形容地甚是厉害。”
“哦?哪四位?如何个说法?”
道长笑道:“五水等闲高纵归藏南北心倾,天下风流追蔺彦,云海郎君贺凤卿,流传到汴京。仁义并兼礼智,信隆四海门盈,莫道江湖无奈地,岳麓挥出大盛名,欧阳一诺成。”
卓宗仁笑了笑,“《破阵子》曲牌,说书人的格调,恐怕也是江湖人自己的文字,狂了点,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他们在哪?”
周默梁回道:“噢,蔺彥和凤卿去北国了,欧阳家在等我门命令,莫家人呵呵,始终不出门的!”
“暂时用不着,这样吧!”卓宗仁发话了,“我们先救人,通知四海楼,大名府会面,我要去会一会这个契丹故人!明日出发!你们三人跟我一起走!”
卓宗仁回头看眼大家,“对了,门主还是默梁,我一个人惯了,救完人,我还是要归隐的,默梁,御虚门还得你来!这些年委屈你了!”
“师父,哪里话,都听师父的!徒儿一切以师父为是!”
御虚门这就里外安排。
收拾停当,第二日,四马奔驰,这就陆路直奔大名府。
话说诸女儿被劫持,众人到了北境都被困在一座孤岛上,名为“出尘岛”,四方把手,除了自由,其它一切皆有,桌上水果被吃了一半,诸人不说话了。
就在第一天被捉上岛,安置在一座大船上。
楚楚姑娘从头骂到尾,要让云海郎君收拾这帮坏蛋,满口五豪都是为她服务,等闲帮都是她家的,听得第一个不服,就是欧阳玉君,她脾气火爆,向来自负,见了楚楚就嘲笑着,“你是帮主吗?”
“帮主是我舅舅!”
“就问你是帮主嘛?”
“帮主是我舅舅!”
连续三问,楚楚气得脸通红,恨恨的登时不说了。
盈凰接道:“无论是谁,无论如何,现在被困这里,出也出不去,只能等待!”
忽的一人哭了,芙莞只是哭。
“不要哭了!”欧阳玉君训斥一句,芙莞哭得更伤心,“从前只有我训别人的份,哪敢有人对我这样?我,我……好惨啊……父皇……快来救我!”
“父皇?”欧阳玉君笑了。
“你谁啊?”楚楚撅嘴一脸厌恶。
蔺默裳走过去,看着她一路行为举动,那股子眉目里贵气,就让她觉得此人来历不浅,前后看了看,走近了,“你是当朝公主?敢问尊名是……”
“我是赵芙莞,偷跑出来的,要不是王兄关照……我……后悔了……”
芙莞捂着眼睛点点头,欧阳玉君登时不说话了,忽的看着楚楚,笑道:“看着吧!这公主出来溜达,被契丹狗捉了,这会子宫里热闹了,好事,皇帝要来救我们了!”
楚楚气得不说话,看一眼清敏和盈凰,盈凰一把抓住她的手,走去玉生子跟前,两人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芙莞自知是谁也没用,却对着玉生子凶道:“个死猪!睡了这么久?还不起来伺候我?”
芙莞刚说完,玉生子即刻坐起来,吓得楚楚登时跳起来,“鬼啊……”
“你才是鬼!我是人好不好!”玉生子看了看大家,盈凰登时哭了,“你……对不起!”
一把握住盈凰的手,“你,你还好吧?这段时间你怎么样?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众人都盯着盈凰,芙莞却气得掐他胳膊,“你死人啊!她们都谁啊!你不说你是孤儿,你奶奶的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