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会在此?”卢忆荪问,“不知陛下的龙体是否痊愈了?”
“那是自然,”元淮说,“如若不然,朕也不会来见夫人,朕怎么舍得将病气过给夫人呢?”
“你们都退下吧。”卢忆荪吩咐宫人们道。
看宫人们皆离开,卢忆荪又转身看着元淮,捏着他的鼻子说,“越发油嘴滑舌了。”
“这都是朕的真心话,”元淮说,“这几日多亏了夫人里里外外操持一切,宫里才平顺渡过一场瘟疫,宫外才免了一场兵祸,否则的话这后果不堪设想啊,因此朕的病才好,便前来向夫人表达朕的感激之意,”
“朕刚才进来,看到月娇在给你推拿,便知道夫人实在辛苦,于是才悄悄将月娇替了下来,给夫人推拿,让夫人舒服舒服。”
“你是皇帝陛下,你交托给我的事,我自然应该做好,否则触怒了天子,岂不是要身首异处了吗?”
“夫人哪里的话,在夫人面前,朕……不是,我哪里还敢有帝王的臭脾气,又怎么舍得伤害夫人呢?”
“那也不好说,不过,摒除天子之威,我也确实想将你交托之事做好,再说,如今我是后宫的女主人,宫廷的事便是我的家事,看着家里乱糟糟的,夫君又卧床不起,我怎么能拱手待乱、不加以打理呢?你说是不是?”卢忆荪说。
“是,是,夫人说的是。”
卢忆荪看四下无人,于是将手穿过元淮胸前的衣服,伸进元淮的身体之中,抚摸着元淮胸前的肌肤。
原本嫔妃侍寝之时,都是帝王这般行事,如今却倒了过来,元淮这个皇帝,在御心蛊的作用下,心甘情愿被御心蛊的主人——卢忆荪亵渎把玩。
卢忆荪的手放在元淮的左胸上,听着那心脏砰砰的跳,“你的心跳得这般快,是害怕我,还是喜欢我?”
元淮闭上了眼睛,双手轻轻托住卢忆荪的手,一脸沉浸享受地嗅着卢忆荪手上的味道,舔着卢忆荪的胳膊,“喜欢,自然是喜欢,夫人不知,卧病在床的这几日,我最想念的便是被夫人这般抚摸,从前当惯了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我心甘情愿当夫人掌心的玩偶,这种感觉虽然羞耻,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夫人听——我的心都要从口中跳出来了。夫人你便无所顾忌地疼我吧。”
“说得好听。”卢忆荪说,“这几日卧病在床,你的身子倒是清减了不少,胸脯上的筋肉都要贴着骨头了,摸起来甚是无味。”
“夫人放心,等我再休息几日,该几日便操练起来,射箭、蹴鞠、打马球、举石锁,一定练一身铜色赤精肉,不仅强身健体,往后少生一些病,让夫人少操些心,还能供夫人取乐,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你倒是乖,”卢忆荪说,“罢了,今日你大病初愈,本夫人也不为难你了,接着给我推拿按摩片刻吧,你这推拿的手艺,也是无人能及地好啊。”
“是,是,只要夫人舒心,我给夫人整整推拿一宿都行。”
“惯会耍嘴。”卢忆荪看了那元淮脸上笑容憨厚明朗的样子。
“嘿嘿。”
这一日,大黎皇宫之中下了好大的雪,那雪花压在白色的枯枝上,如春日的樱花、梨花一般晶莹洁白,配着大黎皇宫中红白相间、器宇轩昂的宫室,恍如天宫仙境一般,甚是好看。
“这样的景致,在咱们南地还从未见过。”卢忆荪望着窗前的雪景,不住地赞叹到。
“可不是吗?”月娇说,“咱们的雪川城外,虽说也有雪山,从雪川王府内高高的塔楼中望去,也堪诗咏到,‘窗含西岭千秋雪’,不过总归是千秋之雪,那雪横卧在灵丘山上千百年都未曾动过,虽说壮丽,看久了也无甚趣味,不如这大黎京城中的雪,这般灵动,如下界的仙女一般随风舞动,好看极了。”
“对了,我给含章殿内外的赏赐,你可都分派下去了?”
“嗯,”月娇没好气地答应一声,“这样好的东西,咱们自己留着不行吗?你倒好,陛下赏你什么,你一多半都给了这些人,忙了这许多日子,都是给别人做嫁衣了。”
“傻丫头,若想成大事,就不能太留恋在这些小财上,”卢忆荪说,“又权柄在手,将来多少的金银珠宝拿不来呢?”
“你说是便是吧,”
“那我让内府局给各宫宫人准备的过冬之衣裳、粮米、肉鲞、暖炉,内府局可都准备齐全了?”卢忆荪问。
“都齐全了,我还也特意去内府局看了,经过了这瘟疫一事,还有姐姐杀鸡儆猴,严惩了掖庭令,将他流配边地为奴,如今内府局的人做事可勤勉了,一点都不敢懈怠,昨日我还看到,内府令亲自吩咐手下的小太监亲自去永巷和掖庭宫给那些宫婢们送冬衣呢,可见内府局平时也吞下了宫婢宫女的不少俸养,如今才会这般殷勤讨好。”
“准备齐全了便好,我也不过分追求内府局的奴才们了,只要他们今后肯踏踏实实做事,我还可以饶他们这一回,”卢忆荪看着窗外扑簌簌落在的鹅毛大雪,将庭院中的枯枝压得垂到了窗前,
“这雪景虽然美,却也是寒凉得很,掖庭宫的宫婢们说到底都是妇人,这寒天雪地的在室外做工,若是没有些暖身的冬衣,岂不是白白冻坏了身子吗?再者,内侍省可能将掖庭宫的属官都撤换干净了吗?若是再有苛待宫人之事,我可就不会饶了内侍监、内府令他们了。”
“听说掖庭宫的属官里里外外都撤换了,除了掖庭令,只留下几个熟悉掖庭宫务的属官,其余人都贬为最低等的台役太监,打发到别处去服苦役了。”
“那便好。”
“夫人,”霜娥进来回话,“双鲤来了。”
“请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