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安如林锦颜一般,嘴里说着献艺,却无半分被羞辱献艺之感。
不卑不亢的走至场中,语气客气的挤走肖思明,陪着林锦颜走到桌旁,接替桌旁的宫女为林锦颜磨墨。
林锦颜左手挽着右手衣袖,将需要的颜料摆至手边后,从容提笔蘸墨,在纸上挥洒自如。
太子见状,眉目舒展的,扫了眼沉下脸来的楚承烨,出声赞道:
“姐妹情深,兄妹齐心,和和睦睦,太傅果然好家风。”
皇后笑道:“确实如此,太傅学识渊博,为人清正,有此等自谦友爱的子孙,也是理所应当。”
太子妃听着母子二人的溢美之词,脸上虽笑意不变,桌下交握的双手却暗暗收紧。
娴贵妃:“我瞧着这双兄妹,可不光有太傅的文人气度,还带着大将军的材优干济,看着就赏心悦目让人欢喜,欢喜的时刻,和该共饮一杯。”
说完,端起酒杯笑道:
“我喝的这个琼花露,绵柔清香最适合女儿家喝了,还是前几日陛下赏的,今日特意带了一坛来,你拿去给诸位千金都满上一杯。”
说话间,不动声色眼带深意的扫了眼身旁的宫女,宫女与娴贵妃对视一瞬,微不可见的点头,带着另外两名宫女去给众千金倒酒。
皇后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瞬,才又重新明媚上:
不过是两坛酒,也值得拿出来说嘴炫耀?
正看着场中,独自气闷的赵华琼,见宫女端着酒壶来,才收回目光。
宫女附下身倒酒,赵华琼见宫女离自己过近,正欲侧身,忽听耳边传来一阵耳语,不由脸色大变。
直到宫女给下一位千金斟完酒时,赵华琼才整理好心绪,偷偷看向上首的娴贵妃,和对面的楚承烨。
见二人皆朝自己投来警告的目光,赵华琼立马低下头,正襟危坐。
场中,林锦颜将蘸有颜料的笔放下,退至一旁。
林锦安上前,提笔蘸墨,如同林锦颜一般,下笔如有神,并未冥思苦想,一手好字便跃然纸林锦颜上。
林锦颜站在林锦安身旁,笑眯眯的看着,眼中带着欣慰。
待林锦安停笔,两个宫女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朝上首的皇后方向展开。
皇后看完大赞:“真没想到你们兄妹二人这等年岁,居然能有此丹青妙笔。此等好佳作,必是今日榜首,太子素来爱这些,快拿过去给太子瞧瞧。”
太子惊讶笑道:“能得母后这般夸赞,儿臣倒真是好奇了。”
皇后:“你看完必定喜欢。”
太子起身,伸手从宫女手中接过画,细细打量后眼神都亮了起来。
只见两株檀香色的鬃掸佛尘,相依而生,细管如丝的花瓣,或直立或飘散,栩栩如生。墨色的枝干和花叶,更显苍劲。
左上角空白处,几行清正的诗句,儒雅风流,笔锋利落,与画相得益彰。
“居然是极难画的鬃掸佛尘!能把如此难画的花,画的惟妙惟肖,厚实灵动,画工堪称妙至毫颠!难怪母后如此喜欢,果真是不同凡俗。上面的题诗,言简意赅又不乏清逸脱俗,实在是妙极,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