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曜闻言,笑意更大了几分:
“难得在朝中能遇到韩侍郎这般志同道合的,自该好生畅聊才是,绕路又何妨?韩侍郎,请。”
“殿下请。”
两人一路畅谈仍觉意犹未尽,韩侍郎将楚承曜请进屋内,二人从朝堂局势聊到天楚风气,从郁郁不得志聊到人情冷暖,又从身世聊到家事……二人聊的推心置腹,直呼相识恨晚,整整聊到鸡叫时分,楚承曜才起身回府。
马车行进后,楚承曜才撤下笑意,捏了捏眉头驱赶熬夜的疲惫。
钟毅看的心疼:“殿下,他不过是一介四品的侍郎,又无家世背景,哪值得您这般。”
“朝中大臣,关系盘根交错,像他这般家世清白,和大臣关系疏远又无所依仗的少之又少,父皇之所以赏他奴仆,怕是想探查此人后重用于他,也唯有这样的人才能让父皇用的放心。且闲谈中观此人腹有诗书,是大才之辈,此时虽不显,他日位极人臣也未可知,结个善缘总是好的。”
“殿下高瞻远瞩,属下望尘莫及。”
“派去漳州的人近日可有信传来?”
“前两日传来过消息,韩家并无异动,军营之外也还是没发现有养兵之处,风鸣山那帮人应该是被韩家养在了军营里。”
“可查过暗号?谨防被人假冒传假消息回来。”
“殿下放心,每次来信属下都仔细核对过暗号,并无错漏。”
楚承曜闭目眼神,脑中思虑却无半刻停歇:
“这些年我跟在老三身边,试探过多次,以他的心智若是他知晓此事,总会表露出一二来,可他却是毫不知情。这几年韩家人对我的言行也并无不妥,难道他们根本不知晓那批人是我的?”
“属下愚钝,当年的事是怎么泄漏出去的,到现在也还未查清,至于韩家是否知道那批人是殿下的,也无从知晓。”
楚承曜沉默片刻后,忽然睁开了眼睛:
“会不会那批人根本就不是韩家带走的?”
钟毅不解道:“不是韩家?可当年追寻踪迹时确实消失在漳州境内,在漳州能那般手眼通天的除了韩家还会有谁呢?”
“给漳州的人传信,除了韩家,在漳州的其他势力也要盯紧些。包括江湖上的势力,比如近几年兴起的无为阁。”
次日清晨,林锦安刚睡醒,书童就给他端来了醒酒汤。
“这是颜儿送来的?”
书童笑道:“小姐早起就给您熬了醒酒汤,送来遂安苑才去松茂堂请安的。”
听闻此言,原本嫌弃味道不肯喝的林锦安,笑眯眯的将一大碗喝的干干净净。梳洗整齐换了衣衫,去了松茂堂。
进门正碰上丫头们摆饭,老太太笑道:
“你怕是闻着饭香来的吧?头可疼?”
林锦安给几人见礼后,坐到林锦颜身旁:
“祖母放心,颜儿给我熬了一大碗醒酒汤,喝完神清气爽。就是估摸着您这快摆饭了才赶来的呢,谁让孙儿在松茂堂吃饭格外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