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珍姑娘连忙谢过全斐,对着全斐说“全相公,有一件事,小女子……”
雅珍姑娘说到这里的时候,丫鬟从帘幕那里拿出了一个卷轴上来,全斐打开看了之后,上面画着他临湖弹琴的样子。
“全相公,小女子斗胆,希望你能在上面写一首诗。”
全斐倒是没有推辞,在上面写了一首诗,然后签名落款。
丫鬟将画轴送过去之后,全斐可以听到雅珍姑娘喜极而泣的声音。
在全斐准备离开的时候,雅珍姑娘希望全斐能够留下,在这里住上一晚。
全斐也没有拒绝,当天晚上,他睡下没有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
他询问是什么人,外面传来一个轻柔地声音说“全相公,是我。”
全斐心惊,点燃蜡烛,打开房门。他看着外面站着的雅珍小姐,有一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雅珍小姐走了进来,将蜡烛吹灭,全斐见到这个情况,不解地说“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全相公,实不相瞒,我并不是什么小姐,我乃是范静柳。”
“范静柳,就是那位被称作范大家的范静柳。”全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仰慕的人,竟然是一位女校书。
“不错,全相公,这一切都是小冢宰安排的,小冢宰希望我求你前去自首,你来这里,也是他精心安排,就是为了将陶大人拖下水。”
全斐只感觉到冷汗直冒,他询问范静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范静柳说俞信早就知道了陶逢的老朋友的事情,于是让自己伪装,拿着信到了陶府。
陶逢因为只是听说过雅珍的事情,于是就信以为真,信上也交代了,希望陶逢为雅珍找一个如意夫婿,所以陶逢就起了心思,认为全斐是一个良配,于是安排了这一切。
这这一切,也是俞信设计的,全斐这样频繁出入这里,自然会引起陈士弘的怀疑,到时候陈士弘一定会扣押陶逢,到时候全斐肯定会不顾一切前去救陶逢。
“全相公,他们说你不愿意去,就让我劝你去,你只要进了衙门,那么就是他们手中的泥人了,他们想要怎么捏就怎么捏。”
范静柳说到这里,泣不成声说“小女子也是恨,小女子因为杜藏用的关系,被他们抓到了把柄,威胁小女子办这件事,小女子这些时日每每想到这件事,都难以入眠。我如今实在无法忍受你掉进他们的陷阱,全相公,你还是不要去。”
这虽然黑夜之中,看不清容貌,但是全相公能够想到范静柳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他询问范静柳说“这么说来,陶公是完全不知情了。”
“是的,小女子实在惭愧,虽然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天,陶大人如同父亲一样照顾小女子,小女子真是该死,该死。”
全斐听到这话,安慰范静柳说“范大家,这件事,这件事不怪你,你无依无靠,如何是小冢宰的对手,我是完全没有想到,小冢宰空有贤名,竟然背地里面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范静柳哭泣说“小冢宰这人,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我,我的清白……”范静柳说到这里,一把抱住了全斐,放声大哭。
全斐拳头不由握紧了,对着范静柳说“范大家你放心,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一定会为你伸冤,让小冢宰有自己报应。”
“明天你就和我前去衙门,到时候我们在公堂上说出来,陈士弘就算想要大事化小也难。”
“全相公,我和你一起前去是不行的,你知道的那个丫鬟,那个丫鬟她是小冢宰派来盯着我的人,我若是和你一起离开了,那么她一定会禀告小冢宰,到时候我们想要见到小冢宰也是一件难事。”
全斐听到了这话,对着范静柳说“那么范大家,你就在这里等着,等我前去衙门,带着人前来。”
范静柳点点头,看着全斐说‘全相公,你要小心了,小冢宰他一手遮天。’
“哼,我就看他又如何能遮天了,对了,你是否有证据?”
“有,我趁着他不注意,拿了他一块腰牌,只不过这腰牌我没有呆在身上,我就放在了枕头下面的暗格里面。这个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全斐听到这话,对着范静柳说知道了,他让范静柳先离开,然后他盘腿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入睡,他如今义愤填膺,要将林绍闻绳之于法。
第二天天亮之后,全斐离开的时候,看到了范静柳在台上为自己送别。
全斐离开之后,径直到了衙门之中,他敲了鼓之后,被传唤进去,全斐行礼之后,陈士弘询问说“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晚生全斐,状告当今天官府小冢宰,信文伯林绍闻,仗势欺人,毁人清白。设计诬赖,朝廷命官。”
听到这个话,在大堂外面众人一阵喧哗,陈士弘看到全斐这个样子,对着全斐说“这件事你可有人证。”
“人证就在陶府,还请大人请那位雅珍小姐前来。”全斐走上前来,对着陈士弘低声说着,陈士弘听了之后,让捕头过来,以全斐能听到的声音交代了一番。
看着陈士弘没有包庇林绍闻的意思,全斐不由放心了,他记得傅公子和他说过,陈士弘是一个可用之人,只可惜因为上代恩怨,被林绍闻所用。
这时候全斐也大声说“陈兆尹,这是不是应该请小冢宰前来这里,和我这个原告对质。”
陈士弘点点头,让捕快前去请林绍闻,在捕快前去的路上,陈士弘对着全斐说“全斐,你应该知道,诬告朝廷命官,这是什么罪名。”
全斐听到这话,说自己知道,但是这件事,他可以说自己绝对没有诬陷小冢宰,等到小冢宰到了之后,这件事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三刻钟之后,捕快说人带到了,不一会儿雅珍小姐走了进来,雅珍小姐看着全斐,对着全斐行礼,接下来一个仆人开口说“我家小姐乃是大家闺秀,还请大老爷开恩,让我小姐能在堂后问话。”
陈士弘点点头,让人请来楚姑娘,陪着这一位到了后堂。
这没有一会儿,林绍闻也到了,林绍闻进来之后,陈士弘也给林绍闻准备了茵席,让林绍闻能坐在一旁。
林绍闻询问这是怎么回事,陈士弘看着全斐,全斐也开始开口,将范静柳的话转告了一番,他这话说完,陈士弘看着林绍闻,他觉得全斐这话倒是合情合理,自己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也豁然开朗了。
“小冢宰,不知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全相公,你说本官坏了谁的清白。”
“范静柳,范大家。”
林绍闻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说“好笑,好笑,真是好笑,范静柳是什么人物,在场的众人都知道,我要是真的有心觊觎,还需要用坏这个字吗?”
“哼,范大家出淤泥而不染,如今她就在这里,你不如问问她。”
“这件事若是她说是,我又应该如何自证呢?”
听到林绍闻这么说,全斐心中有了底气,开口说“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到时候你们双方对质,就可以知道有没有这件事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说那就请这位范大家来对质吧。
陈士弘点点头,看着里面,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出来说“那姑娘说,她不是什么范大家,也没有和全斐说过这话。”
陈士弘听到这话,看着全斐,全斐一下愣住了,全斐不相信,让雅珍姑娘出来,丫鬟进去问了一下,雅珍姑娘走了出来。
“范大家,你是范大家吗?”
“全相公,什么范大家?你不是来这里打听,询问家父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吗?”
听到这声音,全斐立马说“不,你不是范大家,你是谁?”
“我是陶家小姐,不是什么范大家,全相公,你忘记了,昨天晚上你答应小女子的事情了。”
林绍闻听到这话,对着全斐说“全相公,莫非是你做了一个梦吗?不过这样的梦真的危险。”
全斐听到这话,看着林绍闻说“我见过范大家,我可以画出她的画像。”
“画出她的画像又能如何?又不一定能说,这是你昨天见到的。”
全斐说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前去过秦楼楚馆,全斐说完,傅公子站出来,大声说“这本公子能保证,我这位全兄弟,洁身自好,古之君子。”
林绍闻说那就画吧,反正自己到底要看看,全斐要弄出什么名堂来。
全斐于是开始画了起来,这画完之后,全斐对着四周说“诸位看看,这位范静柳,范大家吗?”
林绍闻一笑,众人也是一笑,林绍闻对着全斐说“全相公,我看你真是睡昏了头,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傅公子告诉全斐这人不是范静柳,范静柳的容貌要比这人漂亮很多。
“不,不,她说了……,我还有一个证据,我还有一个证据。”全斐在层层打击之下,还保持最后冷静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