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苏星宇不厌其烦地骚扰之下,叶霖也好,云舒也罢,都被迫中止备课。
睡得虽然比预计早,不过睡着的时间却比预计的晚了不少。
这也造成了,早上起床的时候,三个人都还一副没有睡饱了样子。
当然,最先爬起来的还得是苏星宇,毕竟老婆们还需打扮。
等做好早餐,他才去把娇娇丫头叫了起来。
潘明娇这一觉睡得还不错,睁眼就精神抖擞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总之,四个人收拾妥帖,一起出了门。
苏星宇因为今天已经没有别的课程,所以并没有再往教学楼去。
就连老爸通知他去开会,也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然后独自出了城区,找了处荒郊野岭,摊开了好好沐浴着春日的暖阳。
当然,他这么做并不是单纯为了偷懒。
这不,调整好气息,他就坐了起来,盘膝调运功法,并完全放开了感知。
虽然闭着眼睛,但他依旧能透过拂动的山风,将这漫山美景尽收眼底。
意识更随着修炼的深入,而渐渐脱离肉身,但这种感觉却和元神出窍有些不同。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还在肉体之内,只有意识被单独抽离出来了而已。
而且,那份意识慢慢地融入了漫山清风,正自由自在地于山峦之间徜徉。
他也因此而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
只不过,这种意识的徜徉是有极限的,刚翻过一座山头,就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给扯住了脚跟,意识再也无法往前探出分毫,那抹自由感也霎时被强烈的束缚感所取代。
他莫名有了一种焦躁的情绪在心头迅猛滋生。
心一乱,他的意识也在瞬间被弹回了肉身。
瞬间的天旋地转,让他不自禁地产生了一抹慌乱情绪。
咻然掀开眼睑,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层冷汗,连呼吸也莫名显得急促。
“刚才那是……”
在这之前,他可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听说过。
对修炼者而言,除了正常的修炼状态外,偶尔还会进入一种所谓的顿悟状态。
进入过顿悟状态的人,就像是突然间开启了所有灵窍,从而同自然,或者说是同天道短暂地融合到了一起。
也因此,进入过顿悟状态的人,对天道的理解会比其他人更加深刻。
而这种人,无论在顿悟当时处于什么境界,都会在短时间内获得巨大的突破。
但是,苏星宇却觉得自己刚才的状态和顿悟又有些不同。
他没有从那个状态中感应到任何天道的运行轨迹,更没有捕捉到任何天道的气息,只是单纯让意识在丛林之间逛了一圈罢了。
自然也就没有传说中进入顿悟状态的人都会有的那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所以,他才有些迷惑,才会觉得吃惊。
不过很快,他便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不再只是闭上眼睛,还干脆一股脑封闭了自身的所有触感,嗅觉,听觉,味觉乃至视觉。
再次调运功法,单独释放出精神感知,一寸一寸顺山林铺展。
簌簌风动,和着嘶嘶虫名,一起响在脑海。
他开始借助感知去追索每一只虫子,每一只麻雀。
意识在他有意地操控之下,逐步往飞鸟所在的方位逼近。
明明闭着眼睛,却能看到那几只在枝丫间跳跃、嬉闹的小鸟。..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在整颗大树外都蒙上了一层轻纱。
他所能看到的只有鸟儿们的动作,还枝叶的摇动。
摊开在眼前的就像是一副模糊的画,完全看不清叶脉和鸟羽,连那颗大树都有重影。
这感觉,就像是喝得烂醉之后独自游荡在大街,所看到的一切都显得虚幻。
又像是高度近视的人,掉了眼镜儿。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因为所见所感都莫名充满了未知感。
所以,苏星宇试图用意念去撕碎那层罩在大树外,罩在整个山林上的轻纱。
但精神意念并不是拳头,撞在那层轻飘飘的薄纱之上,却被轻松弹开。
也是这时,苏星宇脱离身躯的意识再次回归肉身。
“虽不知那是什么,但我总觉得,只要撕开这层薄纱就一定能得到些什么!”
深吸口气,苏星宇就是不信那个邪,稍事休整便再次进行尝试。
这一次,他来得比刚才更加谨慎,全程都屏气凝神,丝毫不敢懈怠大意。
一开始,丛山峻岭还是比较安宁平静的。
但随着时间推移,漫山鸟虫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纷纷窜逃。
不知不觉,虫鸟合奏就消失了,林子里就只剩下了呼啸而过的风。
就连阵阵山风也变得越来越急,明明阳光明媚,却整一副暴风雨时才有的巨大动静。
苏星宇倒还能安之若素。
当然了,清闲是不会传染的,他在躲懒,苏茂平等人却忙得不可开交。
此外,童俊的鼻青脸肿也引起了欣姨的关注。
这不,作为传统医学科的教授,欣姨直接找去了初等部,并强势要求童俊的班主任就童俊脸上的淤伤作出必要的解释。
说白了,其实就是想找出肇事者教训一顿。
可惜,根本就没有什么修为的她,别说找到肇事者了,连班主任的面儿都没见到。
但是,她“大闹”初等部的消息却以一个诡异的速度迅速传遍校园。
以至于,还在开会的苏茂平也听到了风声。
欣姨自己都想不通,不过名正言顺地去讨要个说法,自己怎么就成了骂街的泼妇。
在传开的流言中,她俨然被塑造成了一个无理取闹的典型。
这不,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无论老师还是学生,看向她的眼神都裹上了浓浓的讥诮。
要知道,在这之前她能成为修炼学院的教授,就已被人说成借了苏茂平的光。
此事一出,对她职衔的诟病,干脆变成了质疑。
而这种质疑的声浪愈演愈烈,完全就没有消退的趋势。
得到消息,叶霖、云舒等都纷纷赶去安慰。
反倒欣姨没太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劲儿地担心着自家侄儿。
至于童俊,则是满心歉意,埋着脑袋,根本就没敢去看欣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