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谈雨熏的话,苏星宇下意识地低头往地上看了一眼。
但除了厚厚的积雪,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毕竟狐族的陵墓没什么墓碑,且地上积雪极厚,所以他又用脚在雪层踹了几脚。
噗噗几下,积雪轻易就被踹出了一个小坑。
但下层的积雪却硬得跟板结后的水泥似的,反而弄得他的脚疼。
看他蹙眉,谈雨熏很不厚道地笑了,哈哈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俩会一直在地面上盘亘了吧,因为根本就找不到下去的入口!”
笑着笑着,谈雨熏就换上了一副郁闷表情,叹气道:“话说,你既然来了,赶紧用苍生瞳好好看看!”
闻言,苏星宇没有什么反应,玉藻前倒先露出了一抹期待。
时隔数千年,再回故土,虽然老家已经大变了模样,但总该祭祭族人。
而一边的樱显然并不知道苍生瞳是什么,所以懵逼地瞪着一双大眼珠子。
苏星宇倒没有做多犹豫,迅速启用瞳术。
犹如烈日碧空的眼眸,释放着妖异而又矍灼的光。
哪怕并没有在他的正对面,樱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就惊慌失措地扭过头去。
就刚才和他目光交触的短短一瞬间,樱居然有种灵魂都被洞穿的感觉。
正因为那种感觉太过震骇,樱才会如此大惊失色。
但苏星宇显然并没有留意到,只拧着眉头朝雪地里看去。
眼神微微闪了几闪,他眼里的讶异一晃而过。
“怎么了?”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谈雨熏小声询问。
“这
以苏星宇目前的瞳力,是可以看穿雪层的,那座所谓的阵法却被布置在地下。
“当然会有阵法,毕竟是狐族的墓园,而且墓室之内,储存了不少族人的内丹!”
即便是在远古时期,精怪内丹那也是很吃香的东西,难免会被人觊觎。
所以,狐族对墓地设置一些防御手段,似乎并不稀奇。
“那你们有办法破阵吗?”苏星宇深吸口气,认真问道。
“废话!阵法所防备的只是外人,又不是为了防自己人的!”谈雨熏翻了个白眼。
苏星宇尴尬地抹抹鼻子,倒没再多问,收回视线,立刻调运冥火。
只眨眼间,四人所站立的地点,积雪便迅速融化。
雪层消融速度太快,以至于樱差点因为失去重心而站立不稳。
下意识地,苏星宇抬手掺了她一把。
“谢,谢谢!”樱强自稳住心神,也稳住躯体,深吸口气,低声道谢。
没一会儿时间,就露出了雪层下青葱的草木,不过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娇艳,微微泛黑。
随着冥火的持续炙烤,方圆百米范围都成了一个深陷在雪层之下的大坑。
倒算不上太深,至少站在坑里,连最矮的樱也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风景。
不过,当雪层消失,冥火便直接燎上了泥层,然后一阵阵咔咔的闷响传入四人耳朵。
只看到雪面正在寸寸碎裂,裂纹一路从他们身外,蔓延到雪山之巅。.
然后,就听到轰的一声大震。
“不好,雪崩了!”苏星宇的脸色微变,即刻与其余三人提醒。
“慌什么?”谈雨熏倒是一副不慌不忙。
说完,她迅速与玉藻前打了个眼色,而后,两人同时割开手掌。
就见汩汩鲜血顺着他们的手心淌落,哪怕是在滚滚雪崩之下,那种滴答滴答也分外刺耳。
不过,诡异的事,是从血液融入地板的那一刻开始的。
就见草木丛生的地面,居然像是湖面一样,有缕缕波纹晕开。
随着那些波纹弥漫,越荡越远,草木原本略显暗淡的绿色,开始变得鲜艳,就连铺展在叶片上的水渍,也被蒸发得干干净净。
饶是苏星宇,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惊异之色。
不过,谈雨熏姐妹却已经掠了出去,就在这个雪坑之中一通跑动,速度奇快。
未多时,丛林之内就多了一个对天而开的大洞。
“跟上!”
眼看谈雨熏姐妹纵身而入,苏星宇也赶忙和樱一声招呼。
紧接着就听到咚咚几声,四人先后进入那个大坑,而
这片空间的穹顶,距离地面也就三十来米罢了,是落地后,苏星宇才发现,顺着洞壁,竟然有一条狭窄的栈道如盘蛇蜿蜒,直逼洞口。
而谈雨熏姐妹,其实是跳在栈道上的,这会儿正俯首戏谑地看着他呢。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闻言,苏星宇嘴皮子一抖,实在提不起心情和谈雨熏斗嘴。
收拾了一下脸色,他才扭头往空间内部扫去。
与其说这
合计七层,塔尖上镶着一块偌大的夜明珠。
正对夜明珠的穹顶则被刻画了一个嵌套的复合阵纹,像是一只眼睛凝视着石塔。
除此之外,石塔外部也密密麻麻地镌着些符纹,甚至一路从塔身蔓延到了四周墙壁。
而在石塔底座的位置,看起来应该也有一个复合式阵纹,只不过被塔座遮掩了。
虽然无法辨别这到底是些什么符纹,但以苏星宇的眼力见,却能轻易发现,这竟然全都达到了神级层次。
“青丘狐族,原来这么强的吗?”
苏星宇暗中倒吸了口凉气,扭头朝玉藻前二人看去。
至少眼前的这两个女人,是没那个本事儿刻画神级符文的!
瞥见他闪烁的眼神,谈雨熏似乎看穿了其心思,没好气道:“我狐族就不能出个大神?”
“当然可以。”
苏星宇干笑了笑,再次把目光转向石塔,开始暗中观察。
毕竟,他此来的目的是为了狐族内丹。
看来看去,好像能存放内丹的地方,也就只有石塔之内了。
不过,他并没有贸然上去。
这会儿,谈雨熏姐妹也已经来到石塔前方,面色复杂地在那儿杵了半天,突然双膝蜷曲,噗通两声接连跪倒。
苏星宇则好好地愣了愣,犹豫半天,也跟着弯下了腰肢。
当然,他并没有如谈雨熏姐妹一样,去对着石塔三叩九拜,还念念有词,而只是以一个后生晚辈的身份,行了一个最传统的礼罢了。